黄花推开暗红色大门,在前引路,三餐缓步跟随,不由打量起了这座古宅。
入门所见的是,是一处较为老旧的院子,灰白高墙上爬满了藤蔓,藤蔓之间清晰可见几条墙壁裂缝。院中有不少花草树木,错落有致,明明已经开始入秋了,院内却没有几片落叶,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
三餐跟着黄花穿过院子,又穿过一处大堂,来到静园后方,不曾想后面别有一番天地,极为宽广的院子中间竟容有一处小池塘,池塘前方又有一座亭台,名为:静心亭。
三餐还未走近静心亭,便听到男女嬉笑之声。
“哟!瞧瞧是谁回来了?”
“咦?还跟着个和尚?”
“六妹你长得这么丑,还能骗个男子回来,真是好本事。”
“要我看啊!要么是这和尚眼瞎,要么就是这和尚就好这一口。”
四道不同女声,自然来自四个女子。
“大姐好!”黄花先是对独自坐在亭子一侧的白衣女子问好,复又转身对亭子另一侧的众女子说了句:“姐姐们好。”
白衣女子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搭理黄花,另一侧的四个女子却是不依,一个接一个的大声呵斥:
“你怎么说话的?”
“你一声姐姐们好,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在和谁打招呼?”
“我们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还有一道阴森森的语气说道:“看来黄花妹妹又欠调教了。”
“是妹妹的错!妹妹给二姐、三姐、四姐、五姐请安。”黄花弯腰垂首,诚恳说道。
三餐就在黄花身旁,分明看见黄花的身子在不停颤抖。“看来这就是平时经常欺负她的姐姐们了,这鬼看来也不好当啊。”
三餐向静心亭望去,白衣女子独坐在亭子一侧,一脸冷漠,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另外四位女子皆身穿薄纱,薄纱或红或紫,或蓝或绿,衬得女子们好不诱人。
四位女子周围皆围有几个男子,最夸张的是那红纱二姐,周围足足围了四个男人。亭中男人一个个脸色发虚、面色发黄,眼窝深陷,才走几步路就摇摇晃晃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若是这些女鬼跑来吸我阳气,也不知道我遭不遭的住。”三餐心里念叨着。“那个白衣大姐太冷,我不喜欢。”
“在家里打什么伞,又没下雨,有病吗?”五姐喝到。
“是妹妹的错。”黄花老老实实把伞收起来。
“你那张脸丑死了,想恶心谁呢?”四姐跟着呵斥。
“妹妹错了。”黄花把头低下。
尽管自己也被黄花坑了一把,但看她被如此对待,三餐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同情。“那个四姐、五姐嘴巴这么臭,不要不要。”
“小和尚长得还不错,六妹那个样子,跟着她有什么意思?要不跟着姐姐吧。”三姐笑吟吟道。
“这个三姐倒是看着不错,或许……”三餐念头刚起,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哪个姐妹带回来的男人,就归谁,其她人决计不许沾惹,这是姥姥定下的规矩,三妹,你忘了吗?”白衣大姐淡淡说道。
明明语气不重,但三姐却是面色大变,颤着声说道:“我开玩笑的。”
“阿弥陀佛!佛语有云:色心不除,尘不可出。我身为包子山三餐寺唯一指定传人,万不可辜负了师父平日教诲。若是那黄花姑娘定要用强逼我就范,吾宁死!”三餐心头默念。
白衣大姐的一番话,却是让三餐的向佛之心又坚定了几分。
白衣女子没有回三姐的话,亭子里就没有人敢说话,整个后院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花草起伏摇摆,叶子离枝飞舞,又有池水涟漪阵阵,整个院子的气氛越来越沉重,最后却是黄花先开了口:“我先带小和尚休息去了。”
黄花说完这话,看白衣大姐没有反应,也不在意,招呼了三餐一声,便向院子右侧走去。
三餐跟着黄花,接连穿过几道廊门,最后来到一处小别院,别院内有三间屋舍,黄花带着三餐进了右侧那间。
“你暂时就住在这里,中间是我住的地方,你平日有事可以去我房里找我,左侧那间是厨房,你走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吧!待会我做点吃的给你拿过来。”
黄花把话说完,正欲离开,三餐突然开口:“等等,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后会怎样?”
“那时候姥姥就回来了。”
“我会怎样?”
“我不是说过吗?姥姥最喜欢把男人的心掏出来吃掉。”
把伞收起后,黄花从始至终都小心把头低着,那张脸既不敢给姐姐们看,也不愿给三餐看。说这些话的时候,黄花语气中明显带着低落,特别是提到姥姥时,话里都带着颤音。
“我去做饭了!”黄花说这话时,明明就像一个普通女孩。
黄花转身离去,却突然在门口停下,也不转身,小声问道:“对了,小和尚,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僧法号三餐。”三餐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三餐,三餐,这名字听着真好笑。”黄花一边笑着,一边走开了。
黄花走后,三餐在屋内来回踱步,默默思考脱身之策。
“因为要把心脏留给那个变态姥姥吃的原因,看来其她几个女鬼暂时不会对我下手,也就是说,起码这半个月我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但是该怎么逃出去呢?既然是鬼,肯定是能飞的吧,还会一些稀奇古怪的法术,我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她们。”
“如今看来,只能等着别人来救我了。书生和大叔早就进山搜索了,说不定能发现这里,而且他们回去后没看见我,也会起疑心的。不行不行,求人不如求己,我和他们认识也不久,他们不一定会来救我,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要是我也会法术就好了,谈笑间让对方化为灰灰的那种。”一边说着,三餐一边摆着各种出招姿势,或是大袖一挥,或是凌空一指,又干脆对着眼前茶杯做狮子怒吼状:嗷呜~三餐嗷得嗓子发干,眼眶发红,茶杯依旧安稳不动如大山。
”以前和老家伙说要修行的时候,总是说什么时候未到,好了吧,现在你徒弟要嗝屁了,看你到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个耐得住山上寂寞,聪慧听话的徒弟来。”
三餐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