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奈还是保持着自己忙碌的样子,顾惜朝因为哥哥放手将整个公司的决策交给他忙得不可开交。
何爽邀约她出来吃午饭,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担心:“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没怎么休息好吧!这个月姨妈来得有些凶猛,而且痛经也要厉害很多。”朵奈压低了声音。
何爽噗嗤一笑:“你啊!我让你早点去看中医调理一下,你不信。这都结婚了,万一以后要宝宝有困难,你哭都来不及。等这次经期过了,就去找中医科看看,调理一下。”
“到时候再说吧!在医院工作每天喝中药好麻烦啊!”她仰着头,靠着椅背,这段时间自己困倦极了,一觉就睡到天亮,但还是觉得睡不够,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何爽看她起身都快要晕过去了,立刻上前扶住:“你怎么跟老年人一样啊!低血糖吗?”
“不知道,最近就是太累了!”肖朵奈也不以为意。
何爽还是有些担忧:“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张晨的电话是时候地来了,她接起电话简单交谈了两次就往急诊科跑。
一位六旬老妇在平车上挣扎,她极力地想要坐起身,用力蹬着自己的双腿。张晨跟她交谈:“怀疑车祸后有脑出血,神外来会诊过了,我们发现她腹腔有积血,精神格外亢奋。你做一个探查看看出血点,然后由脑科完成后续。”肖朵奈点着头,让他们送病人去手术室,张晨留下给病人们讲一些事宜。
进了手术室她还是有些亢奋,但好在血压、血氧还算正常范围,朵奈凑上前去检查,老太太突然蹬腿正中她的腹部,她感受到了这突然袭来的力道,往后踉跄了几步被护士接住,护士关切地问:“怎么样了,肖医生?”肖朵奈突然有些反胃,难受的劲头憋出了眼泪来,但很快缓解了些,腹痛袭来,她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台上的人还等着救命,她摇着头,被护士扶着到台前,让自己努力镇静,握紧手术刀。
手术快要结尾,脑外的医生准备上台时,脑外主任在她身后忽然开口:“肖医生,你。。。。。。你在流血啊!”
这时候台上的人才扭头看向她的身后,确实有不少血液从她的裤腿流出来,在脚边的地面行程了一块小血泊。
四周的仪器开始晃动,她感觉自己好疲倦,耳边一直响着电流声,眼前开始发黑,手脚无力。手术镊子叮当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像是一滩流水一样往地上扩散,护士们立刻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护士长可是过来人,见此状赶紧招呼手下的护士:“快推平车,叫产科何医生!”
顾惜朝很快接到消息,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往医院赶,两方的爸爸妈妈正好在楼道口碰上赶来的顾家和和顾惜烨,顾惜朝晚一步赶过来时,何爽已经将她安顿好,走出房间正好一家人都围在了这里。
她摘掉口罩,看到了顾惜朝正气喘吁吁、一脸焦急地等待她的结论,她默默地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痕:“那个,大家都来了,特别是惜朝来了,我正好一起说一下。”她深吐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刚刚我们发现朵朵有流产的迹象,经过一番抢救,很抱歉我们没有把宝宝抢救回来,惜朝你要多陪陪朵朵,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这样的宣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顾家和的眼泪是第一个掉下来的,顾惜朝看着他们失态的样子,先一步走上前,颤抖地握住门把手,他必须要进去,他要去看看老婆有没有事。
他走进去,小朵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手攥着被单,眉头紧锁着闭着眼睛。顾惜朝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伸手轻轻滑过此刻惨白的脸蛋,轻柔地想要舒缓她紧凑在一起的眉头。
她被他弄醒了,她看着他一脸严肃,眼角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莫名地流淌,她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听到了何爽的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惜朝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她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开口:“老公!”
“嗯?”顾惜朝看着她,眼神里有别样的感情,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毫无血色的脸蛋,除了心疼就只能是克制自己不要先一步打垮自己。
小朵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关切地看着她,瞬间眼泪决堤似的,握住他的手:“老公,对不起!”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顾惜朝慌乱地拿旁边的纸巾给她擦掉,一直摇着头,强忍着自己心头的酸楚,和流泪的冲动。
她有些抽泣:“对不起,老公!我。。。。。。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宝宝!甚至都没发现他来了。。。”提到孩子两个字她更像是决堤似的,止不住地流眼泪。顾惜朝倾身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不怪你,不怪你。老婆!”他顺着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还没做好准备。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不怪你!”
在他的怀里,他不怪罪自己又理解自己,让她心情得到舒缓些,他一直陪着。
门口的父母们几次想要进入房间,何爽都拦住他们,这时候还是老公单独陪着就好,更能缓解病人心底的痛楚。
等了很久,何爽因为其他病人都立刻了好常时间,顾惜朝才走出病房,宋瑜拦着像是行尸走肉的他:“去哪里?”
“去给朵朵买汤包当晚饭,她想吃。”他挠着自己的头往走廊尽头去。
爸爸妈妈终于能冲进病房。朵奈已经平复了心情,扭头望向窗外。两个爸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只是安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两位妈妈上前,宋瑜小心翼翼地询问:“闺女,还疼吗?”
朵奈摇摇头。肖韵姗突然开口:“傻姑娘,你学了这么多年的医,这都没发现。。。。。。”
宋瑜在用手肘怼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看着她的眉头又凑在了一起,立刻安慰:“朵朵就是太忙,光想着病人了,都没注意自己。趁这个机会好好调养一下。是吧!老肖别说那些没用的。”
肖韵姗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说错的话,立刻点头附和:“你和惜朝都还年轻,身体调养好了,再要孩子!”
朵奈听到孩子就不觉地有些不耐烦:“妈妈!我想睡觉!”
爸爸们立刻帮忙:“对对对!让孩子好好休息!睡吧,我们不打扰你。”
小朵将被子拉过头顶,自己缩进被子里,暗暗地悄悄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