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深不是不信,毕竟落月别的不行,占卜倒是挺准。
只不过他之前也和她说过好多次她有血光之灾,不过一般都是手指被割破这种。
“我说桩子啊,”落月说,“你一个人来夫君的老家不觉得尴尬么?”
“还好。”
“不过,你夫君怎么那么忙?”落月小声嘀咕,“你师父要是知道可得生气了。”
“既然知道,那你就别和他说。”叶深淡淡地说。
显然这话只是为了不让落月大朋友感到自己被彻底冷落了而随口说的话——猪都懒得告诉师父的事儿,落月都会分毫不差地讲给他听。
落月竖起手指摇了摇,还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惋惜表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箭矢擦过他的脸颊和手指。
落月整个人一动不动,神色僵硬,目光震惊与呆滞。
他眼睁睁看着那支箭飞向叶深的脖颈。
她抬手轻松一握,箭被握住,箭尖几乎已经触碰到她的肌肤。
她看都没看一眼,手腕一转,又将那支箭抛了回去,动作行云流水。
箭再次擦过落月的手指和脸。
这回,落月终于跳了起来:“哪个混账玩意儿!!!”
叶深侧身看了他一眼:“我。”
“我不是说你!我说那个没眼力见的刚刚射的箭!”落月气冲冲地看着树林。
然而,除了鸟被惊起来,别无动静。
“给我出来!”落月“唰”一下收了伞,戳在地上,颇有土匪头子把刀戳在地上的感觉,“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林子!”
“唉别!”月白服的女孩儿叫了一声,有些惭愧地从树林里慢吞吞走出来,“对不起!我……我……”
“是我射的。”少年高冷而耿直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月白服少年缓缓走出来,衣领处用金线绣着水纹,剑眉星目,有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的气质。手上握着同体漆黑的弓,和烈火般的箭。
落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愤怒变成了菜绿色的……难以言喻。
少年抬着下巴,十分不屑地看着他:“还跑么?”
落月一跳三尺高。
“娘的!你怎么在这儿?!”他猛地后退到叶深的身后。
“在这儿射你。”少年再次十分诚实地说。
叶深的唇角极快地略过一个极浅的弧度。心道这天下居然有让落月怕成这样子的人?
“你脑子有病啊!”落月气汹汹地回答,但手指还死死揪着叶深的衣服。
“衣服,”叶深瞥了他一眼,“很贵。”
落月瞪了她一眼,松了手。
“那个,我师兄不是故意的,还望二位见谅……”小姑娘头都要大了。
“我就是故意的。”少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
“……”小姑娘无话可说。
“哦?为什么?”叶深唇角地笑意忍不住显露。
“他就有病!”
“他非礼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叶深偏头看了落月一眼,一言难尽。
“你那什么眼神?你信他鬼话?!”落月怒了,“我是那样的人么?”
“鸟。”叶深淡淡回应,“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