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响起。
“那个时候啊,杜甫虽然有些名气,但倒是没有李白和王维他们大。”
青年道:“所以我本来倒也没特意去寻找他。
直到后来,也是缘分,我通过李白才认识了他。”
青年说着说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笑意
“那是个很有志气的家伙啊。”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念着都能感受到他当初那种豪情。”
“可惜后来…”
这时青年嘴角的微笑突然化为了一声长叹,他继续道。
“后来啊,他的一生,意气风发的少年,忧国忧民的中年,颠沛流离的晚年,当真是一波三折。”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不说了。
他摸摸额头道
“唉,不讲了不讲了,突然想起来他的事主要还是放在那后期讲的比较好。”
老者一愣。
“啊?”
“别啊了,又不是不和你讲了,今晚先这样吧。”
青年强调道
老者张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化为了一脸的苦笑。
这位要是确定不讲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先生,这才九点不到啊。”
青年淡淡的咳了一声。
“咳,秋三月,早卧早起,你且去休息吧。”
老者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青年那张脸,终是无力的把手给放了下来。
苦着张脸回到偏房去了。
青年见着老者总算离了开了。
这才又摸了摸脑袋,这还真不是他不想讲了。
他暗自嘀咕道
“太久了啊,我能说我都记不太清了之前是怎么和杜甫认识的经过了么。”
“唉,记忆这东西,真是头疼。”
说完,他又抬起了头,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天空。
这似乎是他的习惯了。
这世界似乎只有这漆黑一片的天空和他一样,是千古不变的。
不过,却又都在变不是么…
收回目光,青年缓缓的走回了房间。
掩上了房门,走柜子的夹层中抽出来了一幅画卷。
画卷显的有些发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随着青年慢慢的将画卷展开。
一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手持双剑,形象灵动,跃然纸上。
房外,一声长长的感叹声随着风儿逐渐飘远了。
“也只有这般盛世,才能诞生如此之多的人杰英才吧…”
夜,渐深了…
……………
第二日,清晨。
青年一如既往的起的很早,偏房的老者许是昨晚睡的挺早,加之老年人睡眠本来就少。
竟然也差不多时间也起来了,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浓浓的黑眼圈,显得精神不少,料想是昨日总算想通了,接下来日子里这种悬念估计还不少。
不如放宽点心,慢慢等就是。
青年还是在老槐树下一招一式的认认真真的练着他的五禽戏。
老者在一旁倒也学的起劲。
早晨清闲的时光,就这样缓缓的流逝过去了。
而后,一直到了两人解决了早餐。
看着青年还是一直没有继续讲昨日的故事的想法。
老者这才提醒道
“先生…昨日还有点故事,还没讲完啊。”
青年这也才扭头看着老者道
“这就对了嘛,不用拘谨的,我就等你这句话等了许久,你要再不提,我有的故事可是不会主动讲的。”
“畏畏缩缩的,相处起来多难受,你说是也不是,我还是怀念那个几十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追着我拜师的孙元意啊!”
老者有点懵,活的久了的人,都有些奇怪么。
因为一想到不拘谨,他突然就想问青年和公孙大娘之后的故事。
可是他突然想到了青年之前的眼神。
他猛地打了个寒碜,算了算了,还是拘谨点好。
青年自是不知道这短短片刻老者心里竟然有了这么多弯弯绕绕,更不知道,自己确实是想让他不要拘谨,自己也好处的舒服点,结果却给人误解成喜怒无常了。
不过不管老者是怎么想的,他反正是又自顾自的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昨天我们讲到?”
青年疑问。
老者提醒道“杜甫,讲到杜甫了。”
“哦,杜甫啊!”
其实青年哪里会忘自己讲到了哪里。
他不过是突然不知道怎么续起昨天的故事罢了。
过了一夜,有关当年怎么认识的杜甫,他倒也想起来了大半。
这下老者也是识趣,总算先行提出了。
自己也总算是可以接下去了。
“这提起杜甫啊,那还是不得不先提下李白。”
“李白?”
“嗯,李白,被唐玄宗招入宫中之后的李白!”
……………
“那个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啊!”
……………
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
开元年间的盛世此时已然告了一段落,天宝年间的繁华仿佛是这盛世最后的点缀。
当然,这一切,暂时都与生活在此世间的众人无关。
特别是——李白!
……………
却说徐有道开元年间先是游历长安,好好的赏了赏这盛世的繁华,后又携美同行,花了几年游遍了这大美河山。
这期间端的是潇洒无比。
潇洒之余,还偶尔能与此间认识的好友不时的书信交流。
这交友嘛,气味相投自然是首位。
所以这之中他却是与李白私交甚好。
而此日,他便收到了一封来自李白的书信。
读完后,他却是纠结万分了。
那信中写了什么呢?
只见那信中言,李白他已被举荐入宫,自觉大展宏图之日不远矣,那全篇当真是洋洋洒洒数百字,豪放不羁之情跃然纸上,末尾还又点出原因,故写信遍邀好友,期得能够长安一聚。
特别还附上了首诗词,那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气魄令的徐有道都久久无言。
这诗啊,徐有道看到之时便一眼断定这定是一首传世的诗词!
又数日,果不其然,李白应诏入京的消息已然传遍长安。
特别他写的那首诗,更是一时之间,风头无二!
要说徐有道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现在就在长安!
虽然他的行踪其实一直没多少人知道,但他还是告诉了一些至交好友的。
反正书信来往,这是他多年交友的准则了,也是他不被他人发现自己秘密的保障。
哪里知道,缘分有时候就这么奇妙。
前些日子自己才写信说自己刚到长安。
这就收到回信,李白想与自己长安一见,这还得了!
可不就纠结了么。
自己是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