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一年又一年。
我在王府看见过他,但每次也只是匆匆一眼。他最近来得频繁,也不知道怎么了。
直到某天,王爷说潘府要办婚宴,他和王爷的妹妹成亲。
所以他经常来,是因为要结婚了吧……我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迎亲那日,王爷也把我带过去了。梳妆时候,竟鬼使神差的把他送的那支簪子给戴上了。
上面嵌着颗红玉,艳的像血。
新娘子入了洞房,而新郎官在外迎客喝酒畅谈、笑声连连。他走了过来,可能是我的错觉,他看了我一眼,又往我的头上那支簪子盯了片刻。
王爷端酒起身:“贺喜潘兄,贺喜。
“托王爷福气,沾王爷的光。”
俩人碰杯饮尽,他又被王爷拉过来坐着。我隐约感觉心中不畅快,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有个穿得像侍卫模样的人走过来与王爷说了什么,猛的局势突变。
“来人。”王爷下令。
瞬间,宾客都被哄散了。他被包围起来。我看着那些侍卫惊了,但他却早知如此一般。
“知州潘伯毅私吞财物,包藏祸心证据确凿。”王爷看向他:“潘兄可还有话要说?”
他像是释然的笑了,这种感觉和最初都不一样,像终于放下了什么。
未搭理身旁谋划得逞的王爷,他看着我:“有。”
他往前走了两步,靠我更近了:“陈姑娘今日头戴的发簪甚为好看。”
陈姑娘?自从我嫁到王爷府之后,他就没有这样唤过我了。今日他这个模样倒是让我想起最初在破茅草房时他的脸红,他的执着……
王爷怒目,颇为生气的指着他:“来人抓走!”
“潘伯毅,你……”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是说有太多太多要问,不知如何开口。
他接着的表现让所有人都惊了。
“我只心悦陈姑娘一人。”话说得当场人人都能听见。
还管什么其他。我不是古人,不会扭扭捏捏,撒手便抱住了他。心里是万分激动,只想回他一句我也只心悦你。
他猛的将我推开,当时愣了片刻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王爷的剑直刺他的心脏,血顺着剑槽一点一点的流下来,一滴一滴的在地上盛开鲜红的花。
他的嘴唇越来越白,皱着眉,可他还是笑着。
我跪在他身边,抱着他,抬手帮他擦掉嘴角溢出来的血,一边哭着一边说:“傻子,你不要笑了。”
他还是笑,说:“书上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无妨。’能死在姑娘你怀里,是我……潘伯毅三生……有幸。”
“闭嘴,不要再说了,你不要死,不要死……”哭到快讲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下又一下的抽痛。
“你才刚说的只心悦我一人,你死了那句话又算什么?”
“陈姑娘别哭了,人死了……会轮回……你还会……再看到我……”
他最后一句话是句别哭了。
我抱住他,感觉好累好累,潘伯毅,你为什么总喜欢顾着别人。潘伯毅,我不哭了,你睁开眼吧。潘伯毅你这个傻子……骗子……
王爷的侍卫把我硬生生拉了起来,头上他送的发簪掉了,我想去捡,却被王爷抢了先。
王爷拿着发簪,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对我说:“想要?还想留着这个做个念想?本王告诉你,不可能!”
说着,便大力折断了那支簪子。我拼了命的挣脱侍卫,将它夺了回来。想把它接好。
只感觉面前有刺眼的白光。
转眼,竟是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我在现代……
好像一场梦,眼角还残着余泪,但手里的断籍很确信的告诉我,不是一场梦。
他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