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陇梅所料,宴会当晚,各式车辆几乎将别墅外的街道挤满,杰瑞只能远远地停下车,取出后座上的木箱,跟随陇梅走一段距离。
整座大楼灯火辉煌,站在花园里,陇梅就能听见屋里的音乐,那是一首十分经典的《雨夜牧羊人》,熟悉的风琴声让她感到亲切,不免让她想起父亲用风琴教自己的第一首曲子。
“风琴能带给我好运的,一定能。”陇梅在心中鼓励自己。
带着手套、握着步枪的卫兵将陇梅与杰瑞拦住,陇梅将请柬递给卫兵,任由其检查,“哦!幻枫伶小姐,您身后的这位先生可没有请柬。”
“我是来这里演唱的,化妆箱什么的总不至于让我自己提吧!”
“当然,不过我需要检查一下手提箱。”
卫兵从杰瑞的手中接过皮箱,放在一旁的桌上打开检查,翻找敲击,夹层与枪支是卫兵例行检查的重点。
检查无碍后,陇梅款款迈进客厅,身着淡金色露肩长裙的她环顾左右,大厅里简直就是男人的世界,身着军装的年轻人占了大半,满眼的青草里只有几位准备点心的女仆点缀。
水晶吊灯下是用酒杯垒起的金字塔,淡黄酒水从塔顶流下,逐渐装满所有的高脚杯。沙发后的长桌上,没有蛋糕没有鲜花,表皮酥脆的烤肉散发着香气,水果沙拉是唯一的素餐。
几位正闲聊的军官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守在门边的侍从走到陇梅近旁,“幻枫伶小姐,这边请,歌舞手的休息室在这边。”
陇梅点头跟上,目光则依旧在搜寻着巫师长袍的踪影,只有达到源井段的大巫师才会在正是场合穿着定制长袍,南部瓦列帝国的长袍为暗紫色,北布瓦列的则为淡紫色。
边走边和副官交谈的希罗底将军出现在客厅,他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让他带着吩咐离开。
“哦、、、幻枫伶小姐,你终于来了!”发现陇梅后,热情与欢心将希罗底脸上的严肃融化,他执起陇梅的小手,亲吻手背,硬杂的胡渣让陇梅细嫩的皮肤感到微微刺痛,“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多谢将军大人,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你有穿它来吗?”
陇梅害羞地埋下脑袋,脸颊粉红,微笑沉默,心里却在一遍遍地咒骂。将军饱览幻枫伶的羞怯与矜持,眼中的得意与笑意更甚,她妩媚又可爱的模样就像羽毛拂过心扉,渐渐让希罗底口干舌燥起来。
妻子远在首都,每周带回别墅的那些女人又不能给他带来多少情感慰藉,他想要更多,情人或者爱人,中年将军渴求着这些。
“将军,里奥大巫师到了。”快步走近的仆人在希罗底耳旁提醒。
“嗯、、、幻枫伶小姐,你先好好享受晚宴,我一会儿再回来陪你。”希罗底这才不舍地松开幻枫伶的手掌,出门迎贵客。
他很快便带着一位紫袍巫师走近了客厅,大巫师的长发披散,黑绳项链上缀着一颗野兽的牙齿。刚才还在饮酒吃烤肉的军官们纷纷放下酒杯,簇拥到客厅中央,向大巫师表示问候。
“这里是宴会,大家不必多礼。”里奥大巫师压了压双手,“作为希罗底将军的老朋友,我必须亲自来一趟,不仅如此,临行之前,皇帝陛下也嘱托我替他送上祝福,并带来一块红珊化石作为将军的寿辰贺礼。”
“多谢皇帝陛下,大巫师,里边请。”
风琴拉响悠长的轻吟,手鼓鼓面震颤,幻枫伶身后的乐队如睡梦初醒,清脆梦幻的乐声逐渐丰富起来。
数年流逝,朝露仍凝结在玫瑰之上;
我丢失了我的童年,于翠绿之园;
踏入庭院来吧,环顾这树木,孩提时的我常流连于此;
松鼠飞鸟,仙女精灵、、、、、、
曲乐终了,雷动的掌声敲开了幻枫伶的眼眸,不得不承认,她十分享受这种时刻,即使在异国他乡,即使在用伪造的身份执行着危险任务,她也能在吟唱中忘却自我,完全沉浸在另一个如梦似幻的美好世界中。
飘摇消散的余音能让人心绪清澈,但一直盯着幻枫伶的将军却感觉愈发燥热,他上下打量,幻枫伶的白皙香肩,挺翘软弹的小臀,修长笔直的双腿、、、、、、他的目光上下游走,就像一条虫子。
他的眼神紧紧跟着走回休息室的幻枫伶,饮下一大口酒后,猪肉被烫熟似的红涌上了他的脖子。希罗底疾步追了上去,在幻枫伶的耳边吐出灼热的酒气,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幻枫伶的耳垂。
“来楼上,我的卧室。”希罗底的声音微微颤抖。
将军上楼的脚步声就像消防员赶赴火场,愣在原地的幻枫伶咽了咽口水,一直待在不显眼角落里的杰瑞靠近到她身边,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陇梅看了看他,漫长的深呼吸最终将她眼中的慌乱换成了冷淡。
登上楼梯的过程变得十分困难,她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神经紧绷时,昨晚的梦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那是一场画面模糊的婚礼,实际上陇梅也分不清那是订婚还是结婚,但她还是认出了台上的克里斯汀与迷雾里的新娘。
她赶紧咬了咬舌尖,提醒自己抛弃杂念,专心于眼前的任务,庆幸的是,思绪的清醒要比昨晚梦醒后的辗转反侧轻松许多。
咬牙轻扣木门,门扉的开启速度让陇梅感到惊讶,而一只有力的手掌将她拉进房间后,更快的关门声更是让她内心震颤。
身材魁梧的希罗底从身后抱住了他,像黑牢般将她困住,将军在幻枫伶的长发里急促吸闻,双手摸索,像极了在地里刨闻骨头的柴狗。
陇梅费力挣脱他的怀抱,退后几步,这时他才发现将军早已脱去外套,只剩一件领口敞开的暗绿衬衣,密集的胸毛成团,他的胸口上正挂着一颗被银网包裹的禁令石。
“怎么?你不愿意?”
“不,将军,我、、、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怎样,您可是有夫人的。”
“哦、、、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做我的情人,这栋别墅我送给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在舞厅卖唱了,我不仅会让你衣食无忧,任何你喜欢的衣服首饰,我都会给你买,怎样?”
希罗底急不可耐地等待她的答案,而幻枫伶却因犹豫沉默,将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熟练利索地将幻枫伶扑倒在床上,她依旧在反抗,但力道却小了很多,侵犯与阻挡间,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幻枫伶便感到自己的小腿上传来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