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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普吉岛的那些事(1)

停用新浪博客。终于可以安静一下。新博客变成了三个:诗、随笔、德清人物丛考。从新浪逃离,减慢文字的速度。

宿舍对面住着一个疯老头——每天总喊着泰语,声音苍老。经常会持续很久。时而安静一段时间,又突然高喊一句。起初,有些难以忍受。以后渐渐习惯。基本听不懂。只是有一天,他喊了几十句“没关系”——终于听懂了。这么久了,还是只会几句很日常的泰语。

刚发了学校的新工作服,是最漂亮的那种,蜡染,印着普吉特产的紫花以及海底风光。有些大。但是,自我感觉良好。学生远远看到我的衣服,就说大。询问后得知,学校小门出去,离阿琪的饭馆不远,有一家裁缝店。店主是位老婆婆。语言不通。只听到一些数字,大概是要我哪一天来取。说好十五号,结果十六号去,还是没有做好。第二天再去。沐恩和唐英在旁边吃饭,让她们做翻译。得知老婆婆原来说的粤语,一直在和我们说她不会普通话。

上午去帮王怡监考。小测试。酒店管理专业的学生。汉语是他们的选修课。面孔十分生疏。全是女生,除了一名男生。

监考的时候,随便翻了翻他们放在讲台的教材。竟是专门为宋卡王子大学编写的汉语教材。课文均是关于普吉岛及泰国的。竟然发现许多新的信息。水上市场(Floating

Market)并不在曼谷,而在附近的桐艾府(Ratchaburi)。放假时去过的清迈帕辛寺,其实叫“狮王寺”(WatPhra

Sing)。突然想起来,经常买泰国的“狮”牌啤酒,就叫“Singha”。而庞大衰老的柴迪隆寺(WatChedi

Luang),应是“王塔寺”。意译实在比音译要好听的多。清迈工艺品生产中心有一个正式的名字:讪甘蓬(Sankampaeng)。大象营也有自己的名字:邦昌。而曼谷玉佛寺里边的壁画原来取材于印度史诗《罗摩衍那》。那天下午去的所谓卧佛寺,原来叫“普提寺”(Wat

Pho)。普吉巴东海滩意思是“香蕉林”。以前,那里是遍地香蕉树的渔村,肯定比现在吵闹的样子更恬静、可爱。泰国的宪法规定:国王必须是佛教徒和佛教的拥护者。

树木开始落叶。热带的落叶。树还是碧绿。地上却有秋意。

宿舍楼前湖边有一片残留的树林。枯叶堆积。靠近路边生长着几棵香蕉。摘得一只特别大的,放回宿舍,很多天后才记起来,已经熟得很透,香甜。

晚上去洗衣店(在一面山坡上,入口杂草丛生),返回途中,遇到暴雨,在黑洞洞的宿舍里呆坐半小时。雨声轰鸣。难得这么悠闲地面对泰国的雨。读书疲倦,偶尔也会到阳台眺望外面的湖泊和山峦,心却总不能完全静下来。

周末溜到巴东看海。已经学会坐“松条”。泰语里,“松”是二的意思,“松条”就是两条木板当作座位的公交车。20铢。便宜了许多。

叶美霞从马来西亚来普吉岛。她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前几月温习侯孝贤的《恋恋风尘》,就想起了她。她也有汉语博客。读它博客,感觉海外华人和汉语的精神有时候显得更近。她记录的生活里有时间的痕迹:中秋、孔诞、登高。似乎是书里的事情。在她(他们?)那里却是生活。

12月20日晚抵达。原先想了许多久别重逢的场面,结果是她从背后冒出来,一阵惊吓。在路边吃了碗粉丝,聊一些沿途事情,坐上嘟嘟车(Tuk-tuk)回学校。

她和姐姐美萍一起来。美萍在大学时读生物和环境。对热带植物了如指掌。出游的几天见到各种植物,总能说出精确的学名及背后的典故。棕榈科的各个成员、槟榔(她正好从槟榔屿来)、七重葛、大红花、“天堂鸟”、“爆竹”、鸡蛋花……说起来滔滔不绝。这些名字一下子让我似乎深入泰国的生活一大截。

美霞还是老样子。说话幽默,一副开朗的样子,一如在西安的时候。毕业时与她喝黑啤酒的情形一直颠簸在我脑海中。三年不见,有些生疏了。各自的生活在各自的地方前进。

在电子邮箱和msn上一直联系着,她先在吉隆坡,后在凿石城。她后来告诉我就是巴株巴辖,我拿出世界地图册,在马六甲海峡岸边找到了这个城市。

我们先去普吉岛南部,普吉岛最有名的几个沙滩好几个在这里。和上次小鱼来玩的路线差不多。叫的出租车都是同一辆,司机很老实,开价也不高,他住在学校附近。这次没去巴东,直接在加戎(Karon

Beach,地图上一般译作卡龙,因为普吉岛人总是把k由清音读成浊音,所以,我翻译成“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海,近处碧绿晶莹,远处蔚蓝浩瀚,前几次来都比不上。太阳狠毒。后来去加达(Kata

Beach)。找了饭店吃饭。店名“Tomato”(西红柿)。相当贵。叶美霞总是喜欢和马来西亚的价格作比较,总是在找两个地方的异同。他们很细心,像旅行者的样子。我出门,经常有些走马观花。我适合内心的旅行。

听学生说,12月23日到12月26日可能有海啸。印尼又发生地震。所以,在海边总是有些提心吊胆。好在沙滩人很多,才踏实一些。

美霞没带泳衣,以为这里便宜,可这里是普吉岛,价格远远超出她想象,最后没有买成,只有她姐姐下水了。

然后去查龙寺(WatChalong)。已经第三回了。后来去贝壳博物馆。门票200,在大厅逛了一圈,就离开了。来到附近的蓝湾(Rawai

Beach)。本来以为可以看到海滩上漫步的黑礁石,可是已经退潮。水满盈盈的。顺着长堤走到深处。很多小孩在跳水、嬉戏。还有一些在钓鱼。用虾作饵。海浪阵阵,远处墨绿的岛屿在水田出浮动。几个韩国人也在垂钓,没什么收获。

再到蓬天(PromthepCape,一般译作蓬贴,原意是“神仙半岛”,我觉得“蓬天”更符合汉语的想象)。

次日,去镇上。看普吉旧城。当地称“唐人街”(China

Town)。普吉镇居民九成以上是华人后裔。不过,泰国的民族同化政策做得很好。泰国的华人后代一般会知道祖先是从中国来的,却不承认自己是华人。而马来西亚——经叶美霞介绍——的华人坚守自己的民族身份,大多因为马来西亚对华人的政策有偏狭。

普吉老城的主要街道是塔朗路(Thalang

Rd.,塔朗是普吉府的一县,普吉分为市区及两个县。宋卡王子大学在嘉图县,Kathu,在岛的南部。塔朗县在岛北部),建筑是中葡合璧。底楼为中国老式建筑,二楼一般为葡式建筑。因为普吉镇除了华人(大多为福建人)的后裔,尚有葡萄牙后裔。大概是当年葡萄牙横行海上时的产物吧。这里面的具体情况我不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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