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洞房花烛夜都是芙蓉暖帐、春宵苦短,到了岳绮罗这就成了召唤鬼魂了。
岳绮罗施了个决儿,她和那个女人的灵魂是带着母女的联系的,所以这个法术并不复杂,不过几息的时间,一个面容温柔的女人的虚影就凭空出现在了新房内。
岳绮罗眨巴着大而漆黑的眼睛,原本有些阴森森的面容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多了些许人气,看着不过是个普通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你就是我娘?”
女人听见那一声“娘”,眼泪就掉了下来,当初她拼着命生下的孩子,只来得及听见一句“是位小姐”就去了,都不曾来得及给孩子取个名。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绮罗的。”张显宗看出了她的尴尬,适时出声解了围。
“绮罗……”女人扯出一抹笑,一说出女儿的名字,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勉强擦了擦,“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岳绮罗点了点头,突然就觉得人类的感情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会让一个人平白念着另一个人,哪怕死去也会记在心里。
送走了母亲,岳绮罗心里并不觉得沉重,反而轻快了几分。可她突然想起无心和月牙说起过的子孙绕膝,不免又不开心起来:“张显宗,我不能让你儿女成群、子孙绕膝。”
张显宗笑了:“没事,我不需要。我的爱给你还不够呢,哪儿分得出多的给小孩子,你就是我的爱人,我的女儿。”
岳绮罗被哄得又开心起来,抱着张显宗的脖子不撒手。
“那……”张显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春宵一刻值千金?”
岳绮罗一把把张显宗推倒在芙蓉暖被上,伸手拆去了自己的头饰,得意地仰着骄傲的小下巴,优美白皙的颈部如天鹅般优雅:“那是自然。”
张显宗哭笑不得地仰躺在床上看着跪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妖女,也没法和她说这好像不太对,干脆伸手解起了自己的扣子。
然而中式喜服实在是难穿难脱,最后还是张显宗替岳绮罗一件一件脱去了冗杂的红装。
罗衫半褪赤诚对,相依相抱半就推。浅声细语吟哦催,肤若凝脂娇红蕊。今夜苦短成双醉,切盼次夜重来归。结发同枕共交会,唯愿两情长相随。
岳绮罗秀气的小鼻子上都布满了汗珠,她推了一把张显宗同样汗湿的精壮胸膛,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他眼底满满的都是自己。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那么幸福。
另一边,无心家也摆了一桌,四个人吃吃喝喝着,顾玄武酒喝多了,拽着无心和他说:“说了我可以变装的嘛……张显宗居然不让我去!太不够兄弟了!无心啊,以后你和月牙妹子结婚,我得去啊!”
张显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现成的好借口不让顾玄武去他精心准备的婚礼上捣乱,怎么可能松口,于是顾玄武也只能在无心家发发酒疯了。
“石头哥你少喝点,”小春子忙给他夹了几筷子的菜,“显宗哥也是为了你好啊。”
月牙和无心也帮着忙了一个月,现在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顾玄武,又甜甜蜜蜜地对视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难怪张显宗不让顾玄武去呢。无心还想着,到时候他和月牙成亲,要是能找着借口也不让顾玄武去就好了。
“我知道……所以我还是高兴,为我兄弟高兴啊!”顾玄武抱着酒瓶怎么都撒不了手,“人生难得一知己,像我爱人和兄弟都在身边啊!等我报了爹娘的仇,然后赚到地位和金子,我的人生就完整了!”
一场重生,几人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