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太过奇幻,以至于即使被载入了课本,方甚到现在依然有所怀疑。
但不容他质疑的是,这位英雄因此一战成名之后,在民间享有了极大的声誉,而后便被朝廷重用,以至于后来统领百万兵马,南征北战,平定各处的烽火。
而协助他立下赫赫战功,屡屡保护他化险为夷的,便是他腰间所系的那条腰带——元光腰带。
有人说,他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易国的天神;也有人说,他是从地狱逃出来再造杀孽的魔鬼。
而关于那条元光腰带,如今也是众说纷纭,有鬼神之说,人铸之说,还有巫术之说……
时过境迁,那位英雄早已不在,元光腰带也好像随着他的主人不见了踪影,现在听房达这么一说,自然可以想象,这样一件传说中的神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方甚该是怎样的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元光腰带?”
第一次,方甚对于房达的话有所质疑,颤声询问着。
“确实就是那一条。”房达毫不犹豫。
闻言,方甚拿着盒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双目将其死死地盯着,脸上浮现出狂热之色。
“不过……”
听到房达的话里还有转折,方甚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
“却没有那些小说传奇上讲的那般神而已。”
此中显然还有内情,而房达便是一个知情人。
“此物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确实,如果系在腰间,可以通过施展一定手段,召唤出一身十分坚韧的护甲来。”
这不是没什么区别吗!
“不过它的条件也十分苛刻:
其一,需要有缘人,非有缘人,即便有此腰带,却也不能召唤出护甲;
其二,此甲的功效是百倍加持,一个人穿上此甲后,其速度、力量等都会变成之前的百倍,甚至还要更多。”
那这也算是一件至宝啊,百倍的速度力量!方甚想想都觉得可怕,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若是能够召唤这套护甲,虽不敢说击败一支军队,但试问,天下间还有谁人可与匹敌?
但是房达却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接下来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既然能力增强了百倍,自然的,消耗也会增强百倍,且不说能否召唤出元光护甲,就是真正做到此甲加身,以常人的体质,也不过坚持数息时间而已,用完之后,使用者的身体会陷入一种极大的脱力感之中,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将养,才能恢复过来。”
要不然怎么说天底下没有绝对的好事呐,有好就必有坏。
“既然这样的话,将其作为在绝境中的一种保命手段,倒也不失为人的第二条命。”方甚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还有——”
房大又开口了,显然,他要说的又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不止如此,既然此物对于能力有百倍的提升效果,自然也需要百倍于常人的体魄来承受,假如在使用过程中受了伤,那么痛感自然也会增强百倍。”
这种事情,房达略一提点,方甚便立即明白。
沙场征战,不受伤是不可能的,若是系上这个腰带,召唤出了护甲,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高光表现,但是倘若在此期间,受过的一丁点伤,都会被放大百倍。
一想到身体被破开一个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出,方甚对那种痛楚记得还很清楚。
若单纯是这样的伤口,倒也没什么,他尚且还可以忍受,若是再增强百倍……
想一想,那都能要了他的命。
“咦,对了,既然要有缘人才能使用,那有缘人的标准是什么?”方甚突然想到这个十分关键的一点。
“自其现世以后,除了那位之外,还没听说过,有第二个人能使用它。”
那不就是不知道吗?
房达说的“那位”,自然是元光腰带的主人英雄了。当年英雄使用起来挥之如臂,能够击溃一支军队,而如今物是人非,也只能在这些传说中缅怀英雄的丰姿了。
方甚不由得苦笑起来,感情那华参议长是送给了自己一个鸡肋呀。
说到鸡肋,方甚不由得想起来:自己不是还有一本《鸡肋宝典》吗?
真是的,这都要给自己凑上一对,左一对,右一对,两个大鸡肋。
……
“你先走。”
二人同行,走了不远,只是话刚一说完,房达就对他如是言道。
又是我先走,难道又是见到什么重要的人?
方甚心里暗自琢磨着。
“我与华参议长有些事情要商讨,你先下去,到马车那里等我。”
“是”
方甚表面上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千级台阶,要是真的跟着房达走,那一路上的气氛,恐怕能把他压抑死。
恭送完房达之后,方甚倚靠在国会大殿前广场边的汉白玉栏杆上,目光来回不停地扫视着,一个一个地审查着从大殿中出来的人。
“怎么没有呢,是不是已经下去了?”
看了好久,依然一无所获,方甚挠挠头,特意又进到国会大殿里,确认里面的人确实差不多走完了。
这才愤愤而又遗憾地想着。
不用说,他自然便是在等刚刚那位姑娘了。
可惜呀!可惜呀!
只见他暗自叹息,一边默默摇头,一边认命地下台阶,若是哪个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受了情伤的痴情种子。
说起来,像他这样的豪门子弟,家里越是位高权重,婚姻之事就越不能由自己做主。
像房理,贵为王府的长子,不也是早早地便与陆家二小姐定下了婚约,即使他在外面再怎样放浪,然而这种事情,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倒是自己,怎么还没有被强行安上一个婚约呢?
这其实也是方甚一直所担心的:如果这样的话,那是否能够证明,王府并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人,那对于自己是否还有更大的后续利用?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婚约,总是让他难以安心,但如果真的强行给他安上一个,那他又一定不愿意。
唉!
方甚微微叹息着,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这日子也太不好过了,两头为难,寄人篱下的感觉就是这么糟糕。
……
下去的路上,方甚一人独行,偶尔看一看两边山上的风景。
这里的自然环境保护的还是非常不错,保留有各种各样的山花树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不止如此,更有时而穿梭于其中的动物。微风拂来,一时间,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实在无聊了,可以上山去转一转。方甚这样想着。
从前,偶尔有闲暇时,到山里去玩便是他们少有的乐趣,现在的王府里,景致倒也是美轮美奂,但到底只是人为,没有在真正的山林中那种悠然闲适的韵味。
“喂!那边那个小子,对,看什么看,就是叫你呢?”
方甚刚下完台阶,到了下面的广场。便听到这样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而这声音所喊的人好像正是自己。
循声望去,那是一个外表颇有些俊朗的青年。只不过他周身上下满是飞扬跋扈的气质,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个街头的小混混,却是糟蹋了这副天生的好皮囊。
“小子,过来。”
那人远远的对他勾勾手,语气十分嚣张。
这是王府的政敌吗?
方甚首先想到的,是来自于开节王的敌人挑衅。
以开节王的力量来说,似乎没有人能够在明面上和其叫板,若是有人趁房达不在,借机羞辱自己,那倒也算是赤裸裸地打了开节王府的脸,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方甚下意识地扫视周围,看能否找到这小子的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