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方甚止不住地笑着。
原本他这计划只是在保命的前提下试一试罢了,若是成功了自然最好,失败了,只要能平安归去,自然也没什么大害。
只是如今有李剑空来了,再加上自己身旁的房镓,且不说这计划成果会有多大,但自己已经能够确定它有九分成功了。
华参议长真是够意思啊!方甚心里由衷地感谢着。
“督,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房镓终于忍不住向他问起来。
方甚这才意识到,自己喜形于色了,不应该不应该,随即便收住了笑容。
而后随意瞥了一眼,见到那女子也朝他看过来,方甚意味深长地看了房镓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一路过去,就越来越接近均地教的大本营了,路上也不再那么寂静萧索,而是逐渐有了些人行路、说话的的声音。
“督,前面要到他们的一处营寨了,规模还不小。”房镓闭着眼睛,忽然说道。
“是吗。”方甚丝毫不为之所动,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若是细细看去,却会发现他两眼中放射着兴奋的光芒。
“有像样高手坐镇吗?”
“没有,只有一个勉强算是乙级的。”
闻言,方甚愈加轻松起来。
甲级高手的本事,他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别说是这一处小小的营寨,就是均地教的中军大营,有房镓和李剑空两个人保护着他,即使从那之中穿过去,他的头发都少不了几根。
唯一要担心的,也不过就是弓箭重弩之类的远程武器罢了。
不多时,马车到了那营寨前,停下接受盘查,来了一个穿着正式铠甲的士兵掀开帘子,扫了扫马车中所缚着的这些人,当他看到在那一角坐着的女子时,两眼顿时直放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放下帘子走开了。
接着,他便听见外面有人在交谈,方甚不用听,也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此也没有让房镓为他转述。
接下来,不出众人所料,他们便被均地教的兵丁从马车上带下来,而后扔进了阴暗潮湿的牢房中。
至于那女子,虽然极不情愿,却还是被人带着去了别的地方。
“老实点儿,你们!”
此处位于军中,自然没有什么专门的牢房,连狱卒也是均地教的士兵临时担当的,在他们都进入牢房后,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声,便锁上狱门离开了。
待到那狱卒离开此地,这附近已没有人之后,房镓对方甚说道:“他来了。”
这个他,自然是李剑空了。
房镓能知道,方甚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没多久,便见到李剑空突兀地出现在牢门前。
尽管已经见识了不少回,但每次一看见他这般神出鬼没,方甚总还是羡慕不已。
只是此刻,他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知这李剑空和从前那位一人击败一支军队的英雄比起来,谁更厉害。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元光腰带,自离开王府,此物便被他系在了腰间。
“督,现在可以说了吧。”房镓颇有些迫不及待。
“李大哥,烦请你盯住那个女子,一旦发现她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就立即来告诉我,到了那时候,我们再一同行动。”
方甚却是不急不忙,先对李剑空委派了一个任务,而后才慢悠悠地解释起来。
原来,今天他一见那女子,其美貌过人自不必说,然而一向以奸淫掳掠扬名的均地教匪徒们却没有对其做什么,这离开令方甚大感意外。
一番思索之下,他便觉得,极有可能是那领头的人要将其进献给上级,来获取晋升之道。
说实在的,一个女人美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实在算是一件稀世珍宝了,寻常宝物尚以价值连城而论,而有的绝世美人,则可以断送整个江山。
本来他以他的性格,当然懒得参与这档子事儿,但一想到自己毕竟还要到军中呆一阵子,虽说是不干什么,但如果到了地方真就是个吃白饭的,恐怕少不了要遭人白眼与嫌弃,这是他所绝对不能忍受的。
因此,他才借机想出了这么一招:假装被这些人抓住,说不定能顺藤摸瓜端掉他们一个小据点,若是再能俘获一个小小的头目带回去,虽说只是微功,但自己初来乍到,这也足以拿得出手了。
起初他还担心,这群人把他们带到的地方等级过高,如果戒备过于森严,恐怕到时候难以囫囵着出来,若是再把自己给赔进去,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但是这会儿李剑空来了,他又恨不得这里的等级越高越好,最好能擒得个大大的头目回去,也好他在军中立威。
好在他还回京不久,虽然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但对他有些真正了解的,也就是京城那几家大一点的豪门罢了。
至于百姓们,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偶尔将其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京城以外的人,则基本上对他毫无所知,因此他才敢光明正大地露着脸被带到这里。
只是不知道这个据点里的最高指挥官是个什么等级的,这一点方甚倒是失算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对敌人一点都不清楚,即使自己这里有两大高手,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一个大相的规模,有一千人马左右。”
这时候,却是李剑空说话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没什么问题了。”方甚颇为欣喜地看了看李剑空,以前只以为这家伙是个只会习武的榆木脑袋,没想到其对于军情之事也能如此敏感,早早便侦查清楚了。
若是一个大相的话,不仅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而且若是擒住了,倒也不错。
至于“大相”这个词,则是均地教内部的一个等级。
最早,都是些贫苦的农民们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起来闹事,所为的,也不过是有口饭吃,只是后来被有心人煽动,才逐渐成了如今的气候。
这导致的后遗症便是:整个均地教总体文化水平极低,在排座次的时候,也没什么章程,他们常日里,听的最多的就是“王侯将相”,因此便按这四个等级划分了。
直到后来,规模越来越大,又改了正式的名称,有了四大王的划分,等级才渐渐固化下来,而之前粗略的四个等级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但由于又用了这么多年,也不好一下子全改光了,所以除了王之外,在“侯、将、相”三个等级里又加入了大小之分。
如今,均地教里共有十四大侯,几十位小侯,至于大将、小将、大相、小相,则多如牛毛,不必详知了。
最早的时候,方甚在了解了均地教内如此直白的等级划分之后,还颇为无语。
“哦,对了,李大哥,还要请你将他们这里驻藏的弓弩,能破坏的尽量破坏掉,我们出去时,也能少些麻烦。”
“嗯”,李剑空淡淡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有等待了。”
说完,众人便席地而坐休息起来,而李剑空又是一闪身消失在原地,去做方甚委派给他的事了。
在场众人都是罕见的高手,说坐下便像一个个木头桩子一样定定的盘坐在那里,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
方甚也少见地运了运体内的鸡肋真气,他在两年前便大概是刚刚入流的水平,如今两年多过去,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虽说他没怎么修习了,但还是有所进步,如今已经算是丙级中的壹等水平了,离乙级尚自遥遥无期。
但一想到鸡肋真气的实际战斗力,方甚又不由得苦笑起来,别说是遇上同等水平,就是碰上了比他低一级的,他也得绕着走。
既然要把他们绑了要赎金,之后自然有人来问他们身份、地址以及家世之类的,才好送去“拜帖”。
方甚自然是又装回那副软蛋的样子,由房镓胡乱编了些说给他们。
据方甚的估计,以那女子的美貌,估计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此处的最高统领得到她之后,没有白天就动手,已经算是很有自制力了。
最迟,今晚便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