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小小年纪，在哪里弄到如此珍贵之物。
“此物的确颇为珍贵，不过只有五颗，数量太少了一些。”我往皮袋里面看了一眼，抬起头说道。
“师兄莫不是以为清源果种子与寻常仙草种子一样随意就可以弄到么？我手上这五颗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得到，原本打算自己种在洞府的灵田中，若非急缺灵石，也不会拿出来。”少女看上去颇为肉痛。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五颗种子，每颗算十五块黄阶灵石，加上一百五十块黄阶灵石，正好够白骨剑的价格。”
少女闻言却连连摇头不止：“师兄莫要诓我，清源果种子一颗少说也能卖三十块黄阶灵石，我用种子和五十块灵石换取白骨剑，剩下的灵石还要购买其他的东西。”
我微微沉吟，一颗种子十五块灵石的确太便宜了一些。我也只是打着试试这小丫头懂不懂行情的念头，若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生手，能占的便宜自然不会放过。不过看样子，这丫头年纪小归年纪小，却并不好诓骗。
“三十枚灵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在你的仙物中另挑两件。”我想了想说道。
“哪两件？”少女眼睛露出一丝好奇的光芒。
我拿起泪石和那个可以收集蜜饯的碗，神情肃然道：“此二物。”
少女睁大眼睛盯着我看了片刻，似乎有些吃惊，随即捂嘴笑道：“原来师兄还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好吧，师妹我有成人之美，便同意了这门生意。”
少女一边将几件交易品和灵石递给我，一边轻笑不止，我眼角余光看到她脸上的神情，脸上微烫。
待交割完成，少女握着白骨剑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半晌才放入储物袋中。
“剩下两件法宝师妹还要么，我低价卖给你。”我脸上挂着笑意，指着摊位上的另外两件法宝说道。
“我没有多余的灵石，师兄若是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少女大眼睛一闪一闪，脸上带着调皮的希冀。
“小本生意，勉强糊口，师妹还是别打这样的主意。”我白了一眼说道。
“哼，小气。”少女嘟着樱桃小嘴，不过片刻后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对了，师兄叫什么名字？”她停住笑，看着我问道。
“林涯。”我说道。
“我叫周乐儿，师兄唤我乐儿就行了。”少女正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摸出一个玉简，“这个玉简记载着清源果种植培育的方法，林师兄播种时莫要忘了对照玉简。喏，给你。”
我从周乐儿手中接过玉简，刚想开口道谢，她向我招了招手，已经钻入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乐儿……”我轻轻念了一声，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片刻后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修炼之中。
直到数个时辰后，剩下两件鬼修法宝和两瓶血红丹药才卖了出去，而且是同一人所买。此人年纪已有四十出头，修为却不过练气中期，也不知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想必也有自己的用处，不管做什么和我也没有关系，我沉吟一二，摇了摇头，很快收回心思。
出了坊市，直接御剑而起，向苍云峰飞去。
回到洞府，已是黄昏，我坐在灵田旁的小亭子里，手里拿着周乐儿给我的玉简，神识沉入玉简之中，小半盏茶功夫就将其中的内容尽数看了几遍，对种植的每一步的要点都已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清源果成长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每一垅只能种一颗清源草，这五颗种子，几乎能将剩下的灵田填满了。”
我收起玉简，起身踱步走到灵田旁，围着灵田看了一遭，这才从储物袋摸出赤虹剑。
“没有除草的工具，只能用赤虹剑代替了。”
我握着赤虹剑，直接走到灵田中，开始了除草大计，数盏茶功夫，已将灵田中的杂草除尽，顺带将黑土翻了一遍。
将赤虹剑收起，从储物袋拿出清源果种子，分别播种在五垅灵田中央。
手中掐诀，凌空托起五团清水，一挥衣袖，五团清水各自飞向灵田，落在种子处。
“玉简说种子发芽生长，只要保证充足的灵气便可以了，正好苍云峰灵气十足，倒不用担心灵气问题。”
最后看了几眼种子，便收回目光。此时夜幕已经落下，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已趋稳定，星光也在夜幕中显现，抬起头，但见群星缀在不远的天空，辽阔无际，连带着我的胸怀也为之一阔。
我并没有在星光下久待，很快返回山洞之中，运转青炎功，开始打坐修炼。
修炼的日子平淡无奇，转眼又过了数月，灵田中的清源果种子已经发芽，长出了半尺的幼苗，不过让我可惜的是只有四颗种子成功发芽，有一颗看来是胎死腹中。
凡俗间的农物种子发芽生长都会有一些损耗，更不要说珍贵无数倍的仙物种子了，清源果发芽率能有八成，严格来说已经十分高了。
这一日，我正在洞府打坐修炼，突然神识一动，目光投向腰间的储物袋。
“莫非……”
神识探入储物袋，取出那面血色小旗。
从外表看，小旗依然如常，只有淡淡的黑气飘起，不过黑气中分明还参杂了一丝之前没有的灵力波动。
“女鬼修终于苏醒了么？”
我慢慢用神识将小旗包裹，以防她骤然发难。随即神色古怪地自嘲一声，她现在被束缚在法宝之中，是为器灵，无论如何对持着小旗的我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上次被束缚在黑气中，一身神通无法使出，处处受到限制，后来又被鬼头强行夺舍，对这个小旗，或者说对其中的“鬼头”，心里多少有一些忌惮。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慢慢恢复如常，然后将一缕神识慢慢向小旗内部探入。
女鬼修果然已经苏醒，鬼头漂浮在小旗内部的空间中，一双硕大的眼睛紧闭，周身的灵气十分平缓，而且十分规律地向鬼头身体涌去，看样子竟是在修炼恢复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