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回到天空格斗场的时候正好撞见老头子在格斗场外的小树林里说话。
他想也没想就走上去打招呼：“呦，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
他出现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老头子以及和他正说话的那个人顿时慌乱了起来，两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双双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
“哦，是你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口。
老头子看了一眼迪卡，又指了指李凯：“你们认识？”
迪卡耸耸肩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反而李凯看到迪卡的正脸时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了。
迪卡是隶属于天空格斗场的工作人员，他现在出现在格斗场附近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很快他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他认识迪卡很正常，毕竟迪卡是他们遇见的第一个引路人。
但老头子怎么会认识迪卡这样的人呢？更何况看上去两个人相差至少三四十岁，应该不是朋友之类的才对？！
老头子无奈的挠挠头皮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外甥，他叫迪卡。”
大……大外甥？
李凯看了一眼迪卡夜风中飞扬的金发和棱角分明的俊脸，再看看老头子的秃顶啤酒肚……他怎么也看不出这俩人身上竟然有百分之十好几的血缘关系。
早在李凯过来之前迪卡就已经把想要告诉老头子的信息都传达完了，所以他敷衍了几句就自行撤退了。
李凯想到大雨他们还在医院，于是问老头子：“大雨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有我在他们俩还能出什么事情。”老头子淡淡然道：“你要知道我以前可是随随便便就被称作是神医的人。”
李凯点点头，他倒是不怀疑老头子的说法。
毕竟他可是原星海小队的一员。
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把刚刚得到的红色戒指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老头子：“我今天得到一个戒指，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大雨之前提过的摩多拿戒指？”
老头子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就着昏暗的路灯，戒指上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老头子抬头瞥了他一眼：“你小子从哪儿弄来了这样一件宝贝。”
老头子指着戒指透过来的暗红色光芒道：“这确实是摩多拿戒指。”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不仅如此，这还是个极其难得的原品。”
“原品？”李凯不太懂道：“什么叫原品？”
老头子摸着那枚戒指道：“摩多拿戒指可以说是天赋者梦寐以求的宝物了。”
“只是天赋界极大的需求量对应着手工制作这样费时费工的制作方式，这必然会造成极大的供不应求。据说以前有人为了得到一枚戒指还上门威胁过摩多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量的仿品，换句话说就是A货开始大量流通，不过摩多拿本人好像并不反感假货，毕竟一定程度上他的工作可以减轻不少，而且他还能从中收取大量的仿造费用。”
“那你又是怎么一眼辨别出来这是真的呢？”
听完李凯的疑问，老头子不急着解答，而是把那枚戒指举在灯光下：“你看这枚戒指的光芒，很明显是暗红色的，而假货的投射光基本呈现鲜红色或者大红色。”
李凯恍然大明白的点了点头，自己其实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他一下，没想到老头子竟然懂得这么多东西。
一想到马小可每天对他呼来喝去踢来踢去……无形中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不自觉轻挑了很多。
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天赋界历史上的重要人物啊！
老头子看出了李凯看他的眼神都敬佩不少，于是解释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以前我和摩多拿有点交情，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你……不，您和摩多拿还有交情？”李凯听完瞬间感觉老头子的形象跟着高大了起来。
老头子一脸得意的吹嘘道：“以前我们老在一起喝酒，后来他还亲手给我打造了五枚戒指。”
“五枚戒指？”
“嗯，摩多拿戒指一共有五种颜色，分别象征着五种用途。”
老头子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解释道：“之前你见过的黑色戒指，代表着隐藏，用来隐藏天赋的使用。而你的这枚红色戒指代表着储存。”
“储存？”李凯翻动着手里那枚戒指：“储存什么？”
“第二性。”
？
这一新名词让李凯犯了糊涂。
“所谓的第二性就是字面意思，它指的就是第二种天赋属性——简称第二性。”老头子一口气的解说瞬间让李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既然有第二性这样的名词，那也就意味着一个天赋者可以同时拥有两个天赋属性！
但他马上又产生了新的问题：“韩佐说过，每个人的天赋不是用之不竭的，所以战斗时需要考量自身情况合理使用天赋。”
老头子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
李凯看着他的反应又接着道：“之前马小可和大雨他们都有过天赋用尽的情况，一旦天赋用尽就会全身动弹不得。一项天赋尚且给身体这么大负担，又怎么可能承载得下第二性呢？”
老头子笑了笑，这小子的脑瓜子还真好使，他不过说了个第二性，他一下子就能联想到身体承受力这一层次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所谓的天赋也可以理解为特长。”
“特长？”
“对。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这就是属于他本人的特长。一旦特长被激发并且加以强化，就会产生天赋。”
李凯是半路出家的天赋者，所以很多天赋理论概念他并不清楚。
老头子接着道：“既然每个人都有某一方面的特长，那么就意味着有一部分的人会有不止一项特长，继而就衍生出了第二性的可能。”
李凯艰难的理解着老头子讲述的内容：“照你这么说一个人如果有两个以上的特长，那岂不是会有第三性甚至第四性？！”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这时候就得引用你之前说过的话了。人体承受力有限，短期之内可以承受两种天赋的同时存在……”
他眼神突然变得严肃道：“但是一旦有多余的天赋再出现时，人体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能力——原地爆炸！”
老头子把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
其实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在他们那个年代里，因为摩多拿储存戒指的出现，大量的天赋者开始追求天赋属性的多样化，于是很多人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开发第三甚至第四性上……
以至于后来他们大都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天赋力量而死。
李凯看着手里那枚暗红色的戒指，心里顿生敬意。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发明出这么具有价值的东西来呢？
“话说……”李凯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的老头子。
老头子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李凯立马问了出口：“你刚刚说摩多拿给你制造过五枚戒指，那你的戒指呢？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戴过？”
李凯的连问，问问都直扎老头子的心里。
其实他确实没有说谎，他之前的确有五枚货真价实的摩多拿戒指。
不过，后来星海小队解散，他本来是极力反对小队解散的，所以伤心欲绝之际他染上了酒瘾……
当时他以为自己算是完全隐退江湖了，所以就把那五枚戒指卖了换酒喝了……
见他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李凯感觉这家伙是在忽悠自己，于是又接着问了点其他问题。
“你刚才说摩多拿戒指一共有五种，那剩下的三种都有什么功能呢？”
老头子沉浸在刚才的窘迫中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于是敷衍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拜拜！”
然后就飞速逃离出了李凯的视线……
李凯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比赛。
他们一行人基本都打过比赛了，只有他的赛事一直还没有安排。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就接到了通知，下午两点到第三百层参加比赛。
李凯早早就到赛场等候了。
光头壮汉被李凯打昏后一直到早上才被他的搭档找回来。
一听说自己今天有比赛，对手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就开应战了。
“让大爷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做了本大爷的对手？！”
上场前，光头壮汉的声音就响彻全场。
李凯正在和手上的倒刺较量着，突然发现这粗粝的嗓音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抬头，
额……
光头壮汉大咧咧的走到台上，然后热情的和台下观众互动着，这样过了好久他才正眼看了看自己的对手……
不看不要紧，
一看见就……
马小可因为迷路的原因晚了两分钟才找到三百层格斗场。
等她来到格斗场时，只看见一个身材健硕的光头壮汉可怜巴巴规规矩矩的跪在李凯面前，嘴里的声音明明白白的喊着：“大哥饶命！”
然后在全场疑惑的眼神中他朝裁判走过去，一脸害怕道：“我弃权，我弃权……”
李凯无奈的揉揉眉头。
于是，
李凯在天空格斗场的第一场比赛，就这样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