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已经是在山洞里面了。
那阵旋风来的突然，现在李凯完全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暗色当中。
突然，身旁飘起了一团绿莹莹的火光。
漆黑的四周，怪异的山洞，突然闪动的一团团鬼火……
李凯默默吞了口口水。
这鬼片的基本要素都已经全了，就差一嗓子划破天际的尖叫声。
“啊——”
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小蛮一睁眼，面前就是狐狸章鱼那张冷静的脸颊。
平时看起来是挺可爱的，只不过被它手心里那团绿色的火光衬托着，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你这个胆小的家伙！”狐狸的声音率先响起来。
它哒哒哒走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身旁，然后毫不留情的用脚踹了它一下：“墨鱼起来点个火。”
地上的东西象征性的动了两下，然后摇着的尾巴突然燃烧起了一团明火，原本漆黑的世界瞬间被照亮了。
看来这两个家伙也不是毫无作用的啊。
李凯默默感慨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小蛮。
“你说过进来以后会出现九个分叉路口，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有？”
小蛮站起身来：“还得再往前走一段路。等你选择好了路口，我们就不能随行了。”
李凯点点头：“多谢了。”
狸猫慢腾腾地在前面带路，越往里走洞内越宽阔。
不知道是不是李凯的错觉，总觉得狸猫墨鱼尾巴上的火光好像越来越暗了。
“小蛮～”
地上的狸猫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小蛮。
小蛮蹲下来抚摸了它一下：“累了吧，我这就来帮你。”
话音刚落，她的手上就被一团蓝色的天赋覆盖住了，紧接着狸猫就爬过去伸出小舌头舔啊舔。
一旁的狐狸也馋了，连忙跑过去把狸猫往旁边挤了挤：“挪挪屁股，本大爷也要吃！”
几分钟过后，
狸猫尾巴上的火焰竟然比进洞之前还要亮。
李凯看了眼小蛮：“我记得你的天赋是操纵系，怎么它俩会控制火焰？”
小蛮笑了笑说：“它们是式神，有它们自己的能力，而我只负责操纵它们，或者说饲养它们。”
铲屎官。
不知怎的，听了小蛮的解释，李凯的脑海里面就蹦出了这三个字。
……
一行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前面的狸猫才停了下来，软软糯糯的说了声：“到了。”
抬头看过去，面前俨然出现了九个不同的洞口，而这些洞口将会通向不同的地方。
等他们走到九个洞口前面，原本漆黑的四周突然被一团软塌塌的亮光包围住了。
“这是……”
“不用担心，这是固式天赋结界。”
那只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小蛮的怀里。
它的鼻子在这软塌塌的环境中嗅了嗅，然后开口道：“来了。”
？
李凯正想问什么来了，软塌塌的空间中突然飞出一团移动的亮光。
然后它还开口说话了！
“欢迎来到九减一山洞。我是导路灵。”
那团光一闪一闪的继续说道：“接下来请你排除一到九中任意一个数字。”
排除？
李凯突然想到来的路上小蛮给他做的提示。
排除数字……
一上来就做选择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排除哪个好了。
“还有十秒钟。”
……
“还有五秒钟。”
“四，四号！”倒计时的十秒和五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来的，李凯连忙喊出口：“我排除数字四！”
四这个数字不吉利，暂时排除掉好了……
那团亮光闪动了一下：“已为你去掉四号路口。接下来请调动你的天赋。”
生怕它再一次倒计时，李凯立马按照它的指示调动天赋。
在这软塌塌的空间之中，那道蓝光刚一释放，就突然在空中来回旋转，许久才停在了一个方向。
导路灵又一次开口：“你最终的修行之路是……四号路口。”
！！！
在场的两人两萌都惊讶万分。
四号不是被排除了吗？
怎么选择的依然是四号？！
狐狸托着下巴表情严肃道：“这难道就是满九规则？”
一旁的狸猫墨鱼也学着它的动作托住下巴道：“我觉得是。”
李凯连忙询问：“满九规则是什么意思？”
小蛮皱了皱眉头，表情不太轻松道：“所谓的满九就是释放的天赋选择了天赋者排除了的选项，从而使得九减一的规则被打破，这样的现象就叫满九规则。”
“换句话说就是你刚才的排除无效。”
狐狸的解释清楚明了。
紧接着导路灵再次开口：“现已达成满九规则，触发额外参考——自九减一山洞存在以来共有二十三名挑战者达到满九条件，二十三名挑战者的生存率为百分之零……”
百分之零！
换句话说就是没人成功过，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全军覆没，
如果再通俗易懂点就是送死。
“请问你是否继续？”
导路灵的声音波澜不惊，说出生存率是百分之零时情绪也毫无变化。
一旁的小蛮拉住李凯道：“算了吧李凯，这，这太危险了，而且我从来没有遇见过满九这样的情况。要不然等问问师傅再说吧！”
就连一向刻薄的狐狸都开口劝他：“这完全就是送死，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是就是。”狸猫这次也没反对它。
李凯看了眼面前一闪一闪的导路灵，闪动之间，他的脑海中滚动了很多画面。
有以前和唐棠称霸向阳中学的画面；
有第一次见到马小可的画面；
有被魅灵虐的画面；
有天空格斗场的打斗场面；
还有沙漠之上，马小可“切”的一声把通天陨玉还给冷都的画面；
还有冷都的那句“我在天堂岛等你”……
最后那句话是他专门说给马小可听的。
在冷都眼里，他根本没有被记住的资格。
因为太弱！
不知怎的，认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后，他突然感觉一阵轻松。
不光轻松，甚至有点想笑。
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哈哈哈……”
听见李凯的笑声，他们几个都有些疑惑。
这孩子是被吓傻了吗？要不然就是提前崩溃了？
“不好意思啊……”李凯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刚才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赶快麻溜的拒绝了导路灵，咱们准备离开这里了！”
狐狸章鱼不满的跳到地上，用脚丫子死命的在李凯的脚背上踩了几下，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
“不好意思了……”
李凯停顿了一下，眼睛注视着小蛮道：“我暂时不打算出去了。”
“什，什么意思？”小蛮瞪大眼睛：“你这是要……接受选择？！”
李凯突然一脸严肃道：“总之，我还有一笔账没有讨回来。”
所以，在那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后半句话李凯没有说出来。
这种必死无疑的flag他从来不会立。
“告诉马小可，如果我死了，就劳烦她再去找一个搭档了。”
“嗯？”
看着小蛮疑惑的表情，李凯笑了笑：“总之，谢谢你们几个带路，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说罢，他转身看向导路灵，一字一句道：“我接受挑战。”
“协议达成。接下来请进入四号路口。无关人员清离出场。”
下一秒，那软塌塌的空间迅速破裂然后消失。
身后狐狸的声音渐行渐远的喊道：“你这小子，小——心——点！”
等到后来，完全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没了狸猫墨鱼的照亮，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混沌的四周，突然有一个方向闪动着亮光，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指引。
李凯目视前方，嘴角含笑的喃喃了一句：“要么生，要么死，要么变强！”
然后大踏步的朝四号路口走去。
……
被旋风又一次刮出山洞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小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抓狂道：“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师傅师姐追问我李凯的下落我该怎么办？！”
“冷静一点。”
狸猫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茶杯，表情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嗯？”听见狸猫墨鱼的话，小蛮立马恢复了正常：“你有办法？”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天不会说话，地不会开口。只要你不说，我们两个不说……嘿嘿嘿。”
狐狸说这话时突然笑的很猥琐。
小蛮顿时换上一副无念无想的表情：合着这两个家伙是打算将此事隐瞒到底了。
可是……
一想到师傅那张严肃的面孔，师姐那张酷似师傅的严肃面孔，她不由得自我怀疑：“我真的能瞒得住吗？”
狸猫拍拍她道：“相信自己……”
听了这话，小蛮不觉心里一暖。
谁知它的下一句是：“你以前犯错的时候都是这么糊弄过来的。”
小蛮：虽然你俩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但是有人说过你们两个的性格真的很恶劣吗？！
另一边，
原本在瀑布下打坐布阵的马小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它确确实实存在了。
抬头，天空万里无云。
大概是想太多了吧……
马小可闭上眼睛，继续往法阵里注入天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