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在确认徐夫人无恙后,便冷着脸看向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天师道教徒。
“说!你们因何来到盱眙城?刚才说的南边的贵人又是怎么回事?”宋裕踢了一下离他较近的天师道教徒道。
那教徒抬头看了看宋裕,转了转眼神,沉吟起来。
宋裕冷哼一声,将桑木棍在地上一杵,几道裂纹便以桑木棍为圆心向四周延伸,眯起眼睛道:“想死在这?”
那教徒瞟了一眼横死在旁边的疤脸汉,猛一哆嗦,求饶道:“好汉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们来盱眙城是准备掳走一些姿色尚可的良家女子送往江南供一些达官显贵享乐。具体怎么将人运往江南他们是不知道的,只是隐约知道与盱眙城一位姓吴的权势人物有关系。
“这位姓吴的全名你们不知道吗?”宋裕蹲下来盯着那教徒道。
“大爷,我们就是小喽啰,负责抓人跑跑腿,这些上层的事情我们也接触不到。只是之前偶然听到了盱眙城有位很了不得吴姓的人涉及其中。”
宋裕心中一动,难道是吴终?难道这其中涉及到吴阀?压下心头的疑惑,他又问道:“刚才那位逃走的人是谁?”
“那位是广陵郡的祭酒大人,但是不知道祭酒大人的名讳。”教徒道。
宋裕又问题一些其他的事情,见这两人都很迷惑就知道这两人确实就是一般的底层教徒,所知不多。
“你们可以走了。”宋裕向他们示意了一下。
两个教徒脸色一喜,伏地拜道:“谢大爷饶命!”顾不得腿伤痛,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向门外挪动。
徐夫人刚想出声阻止,看了看那被宋裕一击毙命的疤脸汉,身形一顿,便打住了。她知道宋裕不会这么轻易放走对方。
果不其然,就在那两个教徒刚要出门口的时候,宋裕用桑木棍击碎了他们的脑袋。
徐夫人并没有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住,反而暗自点了点头。
宋裕扔掉了手中的桑木棍,转身想安抚一下徐夫人,他担心吓到了徐夫人。令他没想到的是,徐夫人面色出奇的平静。宋裕心道,不愧是南宫重的女人,这胆识了得。
“今日之事,还希望徐夫人不要对外人说起。”宋裕温声道。
“我在盱眙城人生地不熟,能跟谁说起?”徐夫人笑了下。
看到徐夫人居然笑起来,宋裕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莫不是被吓傻了?转而就知道这不可能。
“今天打扰夫人祭祀了。”宋裕道。
“已经祭祀完了。宋大人不用管我,你该做什么就做吧。”徐夫人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向门外走去。
宋裕简单处理了一下屋内的尸体,便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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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眙城守府。
“将军,事情大致经过就是这样的。”宋裕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孙终。
孙终边思考边敲起了桌子。
“以前我们有这方面的情报吗?”宋裕接收第四屯以来没有见过天师道在盱眙城活动的情报。
“没有。那个吴姓之人很可能就是吴终,不然盱眙城没有其他姓吴的有这个能耐。就怕背后牵扯到吴阀,唉!怎么哪里都有吴阀!”孙终握了握拳头,有些恨声道。
宋裕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孙终瞪了宋裕一眼。
“将军,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感受到有人在跟踪我,会不会是吴终安排的人?毕竟上次他安排跟踪我的人都没有回去。可能他已经知道了我盱眙城的事情。”
吴终一直没有找到吴极。现在吴极还被关在地室的秘密据点。
孙终皱起了眉头,又敲起了桌子,沉声道:“一直被跟踪也不是个事情。早晚会坏了我们的事情。”
宋裕做了个抹脖子的事情,试探道:“要不要?”
孙终站起身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元龙商量一下。如果掳掠良家女子的事情涉及到吴阀,那就先把吴终处理了。”他隐隐觉得这里面有大阴谋。陈元龙一向负责扬州的事情,应该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宋裕等了没多久,就见到孙终表情凝重地回来了。
“将军,和吴阀有关?”宋裕连忙道。
孙终点了点头,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道:“天师道天师许泰跟会稽王姬道子和吴阀阀主吴敦来往密切,他们暗中一直用女子来拉拢朝中大臣。”
宋裕闻言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吴终从秦国购买转运到江南的那些武器。现在姬道子和吴阀阀主吴敦又拉拢朝中大臣,难道?宋裕有些震惊自己的猜想。
“现在要怎么办?”宋裕道。
“除掉吴终。”孙终冷厉道。
“不会引起吴阀的反弹?”宋裕疑道。
“必须要给他们一些警告。再说了,意外随时都能发生,他们要问责也要有证据。这事要做的没有破绽,你来处理。”孙终拍了拍宋裕的肩膀道。
“是!”宋裕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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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侦查,宋裕得知今天上午吴终会从北门去淮河边的渡口接收货物。他已经在吴终的必经之路上做好了安排。
视野尽头,吴终骑着马威风凛凛地向北门而来,身后跟着十多位护卫。吴终脸色不太好看,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找到吴极也没有找到那批兵器,内心越来越暴躁。可能是受到主人的影响,战马也有些躁动。
吴终经过一家铁匠铺的时候,一根飞针悄无声息地射中了马腿。战马吃痛,撂起了蹶子。吴终连忙抓紧缰绳,夹紧马鞍,才没有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又一根飞针射中了战马第一次中针的地方,战马吃痛不住,来回颠了颠,刚好蹭到铁匠铺门前的柜子。又一根飞针再次射中了战马先前中针之处,战马终于撑不住,一失蹄,摔倒在地,撞倒了铁铺门前的柜子。
就在这时,一根飞针击中了吴终的太阳穴,吴终一阵眩晕跌落战马,一件铁器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吴终身子抖了抖便没了声息。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混乱。两个乞丐被人群裹挟着经过铁匠铺门前。
只见一个乞丐经过吴终的尸体时不小心跌倒了,他一只手极快地从吴终头部掠过,拿走了一根很细的铁针。另一个乞丐被地上的斧子绊了一个趔趄,他一只手极快地从战马的腿部掠过,取走了三根铁针,斧子飞起刚巧砍中了马腿中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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