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我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衣偷偷溜进靖王府。
虽然昨天朔风说他会处理这件事,但我还是想速战速决,早点找到所谓的玉佩就可以早点回原来的世界了。
王府内部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守夜的卫兵。
“殿下。”
突然我听到了追命的声音。我从树丛后面探出头,看到司空泽和追命从房间里出来。
“走吧。”司空泽开口说道,然后和追命一前一后地朝院内走去。
这么晚是要去哪?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后,才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左拐右转走了许久,司空泽在一个铁门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站着几个侍卫。
“殿下。”侍卫行了一礼,然后打开铁门的锁。侍卫们先走了进去,司空泽和追命走在后面。
我看向铁门的方向,隐约可以看见有一排下行的楼梯,里面似乎传来微弱的人声。
不对,我是来找玉佩的,应该去趁司空泽不在去他的寝室或者书房找。我转身准备离开,看着眼前的长廊我沉默了,我刚刚是从哪来的?
我又转头看向敞开的铁门,咬咬牙走了进去。
我顺着石阶往里走去,人声越来越清晰,空气里还弥漫着弄弄的血腥味。
这是地牢?我有些惊讶。
前方有一片极为明亮的地方,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烤火声。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躲在一处石墙后面,悄悄地探出头。
这是一处石墙围成的房间,司空泽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在他前面的石墙上用铁链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知道自己哪错了吗?”司空泽缓缓地开口。
“小人……不该……不该辱骂那位姑娘……”被吊着的人声音沙哑地说道。
待我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时,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是……萧雨?今天白天朔风在宫门口差点动手杀死的那个守卫。
我突然想到今日在太后寝宫门口朔风对我说的话:“在司空泽请萧雨去靖王府时,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错了。”司空泽淡淡地说道。
旁边一个侍卫立马用火钳从火堆里夹出一块烧红的铁块,烫在萧雨的身上,地牢里立刻爆发出瘆人的惨叫声。
司空泽又挥了挥手,侍卫将火钳收了回来,把铁块又扔回火炉里。
“说吧。”司空泽又低头品了口茶。
“小人……今日……今日不该……不该碍殿下的眼……”
“错了。”司空泽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卫,“继续。”
侍卫又用火钳夹出火堆里的铁块,狠狠地烙在萧雨的身上。
我感觉一阵反胃,连忙躲回石墙后面,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离开为上策。
我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脚底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而后我就听见衣摆摩擦的声音,有人来了。
我又赶紧缩回墙后,努力把自己隐蔽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追命正往这走来我旁边四处搜寻着声音来源。
我缓缓地抬起脚,一只老鼠从我脚下缓缓地爬了出来。
待爬到亮光处追命发现了它,他拎着受伤的老鼠看了看,又朝我藏身的方向随意瞟了一眼,然后回到司空泽身边:“无事,只是一只老鼠。”
司空泽看了眼追命手上的老鼠:“扔了吧。”
“是。”追命抬手将老鼠扔进了火堆里,瞬间噼里啪啦的烤火声和老鼠的惨叫声从火堆里传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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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司空泽抿了一口茶。
“是。”追命答道。
司空泽看向被吊着的萧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请……请靖王……明示……”
司空泽站了起来转过身:“你错就错在,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明日早朝前,送萧公子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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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后吐了许久才缓过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朔风一直不让我去接近司空泽,也突然想起在黄昏酒肆时,朔风对我说的“司空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这话绝非虚言。
“这个太后,死到临头了还信那些庸医。”黑无常忿忿不平地走来走去,“我家小白的医术,岂是那些庸医能质疑的?”
“好啦好啦,我今天去见国师,他说太后不出三日还要召我问诊,要我把药房先写好,到时候进宫直接呈上。”我看向白无常,“这还要麻烦你了。”
“国师……”白无常沉思了一会,问道,“静安神殿的那个红衣护卫是什么人?”
“哦,那是神殿的守卫赤影,怎么了?”我被白无常问的莫名其妙,“你今天也去神殿了?”
白无常摇了摇头:“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下,那个守卫……”白无常欲言又止。
“那个守卫怎么了?”我被他说话说一半憋的难受。
白无常摇了摇头:“无事。”又低头开始写药方,“我见你书柜里有不少医药书籍,你有时间可以翻看学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