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信在屋顶房瓦上不停疾走,金铭的性命同时间般流逝,逐渐消失殆尽。
忽地一声,成信停在拐角处,眼见二人,竟是李甲子!
成信大惊,躲在角落,不敢出声。
只听李甲子边喘边道:“还好用分身抵了一招,不然差点没命了。庚午,你二哥呢?”
另一人气道:“我在阴沟里,找到二哥时,已经…没气了…是吴常雨的‘灭神掌’。”
“吴常雨,杀我二弟,此仇不报,我李甲子妄称伏山三圣!”
李甲子大吼,接着“哎呦”一声,又道:“三弟,快给我传些灵气。”
见李庚午两手橙光一闪,抵在李甲子背后,道:“金铭死了没?那姓项的小子,被我打了一拳,量他也没命活过今晚了。”
“金铭受我一掌,早已没了性命。”李甲子道:“都怪那姓柯的,说什么项玖林灵力高强,不然我们连攻吴常雨,难道打不赢他吗?待我回到神川国,要亲自找姓柯的算账!”
成信在暗中,心道:项玖林死了,灵武大会也只能看我们自己。但一定要找到纯灵宝玉!起码还能救活金铭。
李庚午道:“大哥,我们留在晨都休养几日。我知太平路有间药铺,我明日去买点草药,给你疗伤。”
成信心里一喜:眼下先去药铺偷些药草,至少能缓住金铭伤势。并不逗留,立刻向太平路奔去。
喘息之间,成信找到药铺,怕里头还有人,于是敲了几声门响。
“吱——”,开门的正是萍儿。
因公主晕倒,萍儿要熬点药给公主调补。奈何私宅内并无灵草一类活血的药物,只好到药房来取。
萍儿道:“官爷,此间药铺已经打烊了。”
成信道:“姑娘,事关紧急,有什么能回血、治伤的药草,赶紧拿出来熬好!”
“官爷,药草熬也是要时间的。”
“有没有什么现成的药物?”
萍儿摇了摇头,道:“我家主人刚才为了救一位少侠,把能用的药物都用尽了。”
成信忙道:“少侠可是姓项?”
萍儿惊道:“官爷怎知?”
“项少侠现在何处?”
“你若认识项少侠,我便告诉你了。他正在我家主人屋内安睡。”
成信大喜:“快!我立刻要见他。”
萍儿道:“这可不行,我家主人的房间不是外人能随便进的。”
成信已知沟通无用,右手起了一团灵气,入进萍儿眼内。施了个幻术灵界,把萍儿困在里面。进了药房,把门关上。
成信翻进宅内,几下搜寻,找到了项玖林。
成信推开门,直向项玖林走去。他到床边,急到:“项玖林!项玖林!金铭出事了!”
项玖林此刻还在昏迷,哪能知道成信在急迫喊叫他。
成信知不可耽误,在项玖林身上摸到一块玉佩,立刻就走。
赶到城外,吴常雨已经抱着金铭昏睡过去。成信叫醒吴常雨,拿出玉佩道:“吴前辈,项玖林没事,我在他身上找到了纯灵宝玉,快用他来救金铭!”
吴常雨喜道:“太子殿下性命可续,快把玉佩给我!”遂拿过玉佩,月色昏黑,并不多看,吴常雨打通全身气脉,从中提取纯灵。
突然,吴常雨连咳几口血,成信忙道:“吴前辈,这宝玉有什么问题?”
吴常雨调稳气息道:“其中并分不出青玄灵气,我只得全部提出,却是不曾见过的灵气,想来是灵气混在一起。时间紧迫,只能将其中灵气全部输给金铭。”
成信连忙帮着扶住金铭,吴常雨双手按在金铭背后,一大股黑色灵气悉数传入金铭体内。
金铭吐出一口淤血,醒了过来。瞳孔闪过一缕黑色,随后散去。
金铭连喘几口粗气,忙道:“师父、成兄,发生了什么?”
成兄见金铭竟然恢复得如此迅速,惊叹纯灵宝玉果真是奇宝。欣喜过后,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金铭。
三人回到客栈,金铭说道:“看来项少侠也被良善之人救治。伏山三贼死了一个,如此一来,石忠良还有什么能耐阻止秘盟!”
成信道:“只怕李甲子会来报仇,现在吴前辈灵气也已耗尽,还需要修养多日。”
金铭道:“无妨,李甲子也被打成重伤,他们暂时不会来了。接下来几日的灵武大会,必须力克众人!”
成信点头。
金铭又道:“师父、成兄,今日还是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去那间药铺,好好赔礼谢罪,然后接回项少侠。”
三人说罢,便各自回房休息。
金铭入睡后,发现自己来到一处混浊之所。其间黑雾缭绕,黯淡无光。
金铭在里面摸索许久,竟看到有一穿戴黑帽披风的侠客,背对着他,坐在地上。
金铭惊问:“阁下是谁?为何在此地?”
侠客道:“我还以为是项玖林来了。”
“阁下认识项少侠?”
侠客“嗯”了一声。
金铭望望四周,又道:“这是在何地?”
侠客道:“虚无而已。今日我救你性命,来日你要帮我找到项玖林。我要亲手杀了他。”
金铭心惊肉跳,正欲发问,只见眼前一缕黑烟飘散,一切皆无。
待金铭睁开双目,东方鱼肚白出,梦中所见,却记不得一二。他叫醒成信,收拾整理后,二人便向太平药铺赶去。
时辰尚早,药铺还未开门,金铭上前,敲了三声门响。
一女子开门来,道:“公子,这般时辰,此间药铺还未开张。”
金铭礼貌,含笑道:“这位姑娘,昨夜多有冒犯,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这女子是林溪兰的丫鬟芹儿,听金铭此言,她登时来了气,道:“昨夜就是你用幻术困着萍儿!”
金铭道:“昨夜事关紧急,今日我二人特来谢罪。”
芹儿正欲发作,忽地传来一女声,“芹儿,不可无礼。这二位想必是项少侠的朋友。”
金铭喜道:“莫不是小姐救了项玖林!”
一位美貌小姐走上前,正是林溪兰。她休息了一夜,恢复了些许气力,听得有人来访,便从后房闻声而来。
林溪兰道:“我名林溪兰,昨夜见项少侠倒在路边,遂将他带回来,用灵气和药草给他治伤。现在他已好了许多,二位还请先入房。”
金铭成信报了自己名号,跟着林溪兰走进。二人挨过芹儿时,还被白了一眼。
三人坐在项玖林床边,林溪兰道:“今早起来,萍儿把事情都跟我讲了。只是不知成公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铭便将事情,藏东掩西地说了一遍。
林溪兰哀道:“可惜金公子和项少侠居然被人偷袭。”说着,用手抚了下眼泪。
金铭道:“我伤势不重,只是成兄太过担心项少侠,因此才莽撞闯入,还请林大夫原谅。”
林溪兰道:“也不知项少侠何日才能痊愈,那灵武大会,也参加不了了。”
金铭叹气,“看来,只能靠我和成兄,替项兄弟圆梦了。”
林溪兰先是叹气,随后又道:“听萍儿说,昨夜成公子是穿着兵服,这是为何?”
成信遂把遇到官兵一事,讲给了她。
林溪兰心中一凛,道:“二位既然是项少侠的朋友,有些事我不说,他也会告诉你们。其实,我便是那出走的公主,昨夜给项少侠疗伤,未能回宫。”
金铭大喜,正欲说出结盟一时,话将出口,又咽了回去。他起身弯腰,道:“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林溪兰将他扶起,柔声道:“我现在要回宫去,项少侠就拜托你们了。”说罢,走出门去。
成信见她已走,将玉佩拿出,搁在玖林手上。他道:“多亏了项玖林的纯灵宝玉,不然金铭你性命担忧。”
金铭点头道:“项少侠只是寻常侠客,却深明家国大义,实在是可敬可佩。待秘盟签订,我回到神川国内,定要书信与林国主,请封项少侠上将。”
成信道:“为何刚才不与林公主直言?”
“你我并无龙符,贸然说出这番话,她岂会信?况且家国大事,我们便是讲给她听,她又岂能明辨真假?我们不知公主背后势力如何,怎能轻易暴露。”
“金兄弟眼光长于我,我深感惭愧。自证一事无需担心,我可用家传灵式‘大千世界’,向林国主证明自己身份。”
金铭笑道:“如此甚好。接下来只要能在大会夺魁,见到林国主,便是渠成水到。”
此时项玖林终于醒来,迷糊中听二人交谈,立刻爬起,聚起灵气,面色凶煞地看着金铭,道:“金铭,我好心助你,为何要偷袭我!”
金铭大惊,道:“我何时偷袭过你!”
项玖林气道:“难不成是别人化成你的模样!要不是有赤阳纯灵,我命已绝。”
成信道:“项兄弟勿急,偷袭你的另有其人。”
项玖林还要发作,转念一想:是了,素知金铭为人友善谦和,怎么会没由来的伤我?当时听到个什么“伏山三圣”,莫非其中有诈?他道:“发生了什么?”
金铭便将昨日他离开烟雨楼后,如何与李甲子拖延,如何受了重伤,如何治愈,如何见到林溪兰,通通讲给了他。
项玖林听后,叹道:“不知金兄受的苦难,却比我多得多。那伏山三贼也太可恨!竟然化作你的模样偷袭我,还好我用了纯灵宝玉,才能免受一死。”
金铭道:“只可惜项兄弟这块宝玉,灵气因我用尽。”
项玖林这才注意到手里攥着块玉,拿起一看,笑道:“这哪是什么宝玉,不过是我带着的玉佩,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呢!你们瞧。”说着,把玉佩拿给二人看。
成信接过,道:“昨晚情急,却没注意。不过吴前辈竟然从中提取出黑色灵气,实在匪夷所思。”
二人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