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原伸手拦阻,喝道:“留他性命!王爷还要审问他,看看他来长安的目的是什么?放心,王爷是不会放过他的。”
“是吗?”小雯一脸的不相信,“现在秦国南边与楚国联姻,与齐国修好。为什么?为的是集中精力对付柔然,而此贼对付柔然颇有对策。秦国必然将其放回,以谋共击柔然。”
安原道:“军国大事,岂是你看透的。先将此人交于长宁王,若王爷把他放了,为师助你在路上杀此贼。”
小雯这才收手,恨恨的踢了两脚。那人吃痛,苏醒了过来。
安原道:“把他押到一边看管,待王爷亲自审问。”
宇文兰一直在听回春堂师徒对话,她在好奇这个小雯与这齐国奸细有何仇恨,更奇怪此人为何藏身晋王府。
听安原吩咐,忙到院外喊了王府亲卫,将齐国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宇文秀来到院中,向宇文兰道:“兰姐姐,出了什么事?”
宇文兰道:“抓住一名齐国奸细,己经押下去了,等候二爷审问。”
宇文秀惊道:“奸细?王府里没来生人啊?”说罢,她不自然的看了一下安原师徒。
宇文兰道:“他易容成祥子的样子。对了,祥子会不会出意外。”
宇文秀道:“知会王府亲卫加强巡视,对府内人员逐一甄别。”
宇文兰道:“二爷的意思?”
宇文秀道:“二爷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兰疑云大起,忽然向宇文秀击出一掌,宇文秀见状忙向右侧闪身,左手立掌向宇文兰左肩砍去。宇文兰身子向下一蹲,双掌左右开弓,击打宇文秀双肋。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不分输赢。
安原摇头,当先进入宇文琳卧室。见宇文琳焦急的想爬起来,但银针限制了他的活动半经。
安原上前将银针取下,吩咐小雯道:“给王爷更衣。”
小雯脸一红,道:“师父,这不……太好吧?”
安原回头看了一眼,道:“院里的姑娘替王爷宽衣时,可是没有丝毫犹豫的。”
“她们是侍候人的奴婢,我……”小雯的声音越来越低。
是啊!宇文兰宇文秀的确是奴婢,但她自己也己经不是郡主了。为了复仇,一个弱女子能做的十分有限。而面前这个少年,己然是长宁郡王了,说不定将来……
安原道:“你若想复仇,就需要跟着长宁王。”
宇文琳不解的看着这两人,心中大急,外边打起来了,你们还在此磨牙。一咬牙,翻身下床,快步到门口,扯着喉咙喊了一声。
宇文兰宇文秀听声齐齐转头,一看二爷赤身站在门,齐齐住手,奔至近前。宇文秀道:“二爷,外面有风,您刚行过针,快请回房。”
宇文琳立住没动,看着二人。
宇文兰二话不说,抱起宇文琳进入内室,替宇文琳穿衣。宇文秀也跟进来帮忙。
待宇文琳穿戴完毕,宇文琳径直走向安原,询问的意思十分明显。
安原把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道:“至于二位姑娘为什么打起来,可能怀疑另一个是人假扮的。”
宇文琳把狐疑的目光落到宇文秀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宇文秀。
宇文秀道:“二爷咋这样看我?”
宇文兰警觉的挡在宇文琳身前,道:“宇文秀玲珑聪明,怎会说出如此无脑之言。怪不得那日你问二爷,大爷为啥没来上学。宇文秀对二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在二爷面前提大爷的事。说,你是谁?”
宇文秀道:“兰姐姐真会冤枉人,莫非你是假的?”
宇文兰冷笑道:“不到黄河不死心。我问你,二爷被虏走时,大爷说的什么话?”
宇文秀道:“大爷说什么?”
宇文兰道:“你当时在啊!不会忘记了吧!”
宇文秀道:“忘记了!”
宇文兰神情一滞,半晌方道:“宇文秀右肩有一伤疤,你有吗?”
宇文秀表情不变,道:“我没有。”
“你……”宇文兰一时语塞,扭头看向宇文琳。
宇文琳示意宇文兰蹲下,他伸出右手将宇文兰领口扒开,安原忙转身回避。宇文琳看向宇文兰左肩,雪白肌肤上,那里赫然有一道伤疤。
宇文兰脸上一红,低下头。宇文琳松开手,向宇文秀走去。
宇文秀主动蹲下,向宇文琳露出右肩,那里真的有一道伤疤。
宇文琳点头,左手拉起宇文秀的手,右手拉起宇文兰的手,将二女的手互相握在一起,脸上露出笑,向二女分别点头。
宇文秀眼圈一红,流下泪来,上前拥抱宇文兰。宇文兰表情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秀道:“兰姐姐,怎么会怀疑我呢?”
宇文兰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
宇文秀奇道:“我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宇文兰低声道:“以前你听姐姐话,现在却……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上二爷了。”
宇文秀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宇文兰在宇文秀耳边道:“以后在二爷面前,不要提大爷的事。你发现什么就告诉姐姐,由姐姐禀告二爷。”
宇文秀再次点头,并从宇文兰怀中挣出,道:“谢谢姐姐。”
宇文兰忽然道:“安先生,麻烦您再写一个方子,我再去抓药。”
是晚,宇文琳提审那奸细,宇文兰宇文秀一左一右立于宇文琳身后,安原一旁陪坐,小雯立于师父身后。
两名亲卫将那人提进书房,宇文琳提笔写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晋王府想做什么?”
宇文兰看下守文秀,宇文秀示意宇文兰来读。
那奸细听了宇文兰所念,仰天大笑,道:“老子乃大齐李宽。”
小雯一跃上前,照李宽脸上就是一耳光。就听一声“啪”,宇文琳摇头,这丫头脾气这么大!
李宽甩甩头,嘴角渗出血珠。他上下打量小雯,道:“你是何人?”
小雯冷哼一声,没搭理他。李宽嘿嘿一笑,向宇文琳道:“二爷,我可没伤害您的意思啊!”
宇文兰低头看宇文琳写字,抬头斥道:“秦齐交好,为何行此龌鹾之事?”
“秦齐交好!”李宽冷笑道,“楚国和亲使团刚刚离开长安,你们与楚国交好,意欲何为?”
宇文琳写道:“楚国也向齐国派出了和亲使团,你们不也同意和亲了吗?李宽,你来长安的目的是破坏秦楚和亲,意图与楚结盟,两路夹击,袭取关中。对吗?”
李宽一愣,辩解道:“秦齐唇齿相依,我大齐不会做此破坏齐秦联盟之事。”
宇文琳又写道:“你们的大丞相与大都督不合,人尽皆知,你又是大丞相的人,一贯反对大都督联秦抗楚。让本王如何信你?”
李宽点头道:“大丞相的确不信任秦国。但皇帝陛下认为只有齐秦联合,才能南拒楚国,北御柔然。若齐秦交恶,那楚与柔然南北夹击,齐秦不保。”
宇文琳想了想写道:“此次你来长安的目的是什么?”
李宽道:“明人不说暗话,这大秦,李某就佩服晋王与二爷,特别是二爷,小小年纪通达天下,对当今局势了如执掌。你们秦国派降将镇晋州,明着防范柔然,亦兼顾我大齐。晋州总管刘德林乃大齐叛逆,而秦用为总管,意图不是大齐还能是什么?此行目的就是这次调动。二爷相信我说的吗?”
宇文琳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方才写道:“这个目的本王相信,不过这不是你唯一的目的。长阳王若在,谁敢打齐国的主意?你们君臣到底为的什么?要把长阳王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