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琳柔声道:“没有就好!”
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宇文琳心中忽然有些伤感,泪水在眼眶打转。
宇文秀调整下情绪,方才转身面向宇文琳。她咬着下唇,双手互相扭搓。
“二爷!”宇文秀鼓起勇气道,“奴婢对不起二爷。”
宇文琳用手帕拭干眼泪,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有两只鸟在比翼齐飞。
见宇文琳不说话,宇文秀又道:“大爷让奴婢将二爷每日所说所行,都告诉他。”
宇文琳这才低下头,看着宇文秀,缓缓道:“只告诉了大爷?”
宇文秀道:“回二爷,只告诉了大爷。”
宇文琳道:“皇帝陛下与天官冢宰对二爷我的行踪一清二楚,连密议都知道。”
宇文秀道:“二爷,奴婢确确实实没告诉其他人。”
宇文琳道:“谁是内鬼,二爷我都知道。你走吧!”说罢,宇文琳走到院子中央,高声叫道:“兰儿!”
宇文秀道:“二爷让奴婢去哪儿?”
宇文琳道:“回你主人那里。”
宇文兰正在院门口,督促小厮们打扫庭院,收拾花草。听见宇文琳叫她,忙快步走进院中,道:“二爷!”
“叫他们进来,把这院子打扫一下,特别是二爷我的房子,东西都要一尘不染,快去!”
宇文兰微愣,口中应道:“是!”
随着宇文兰一声招呼,小厮们都进入院中。宇文兰指挥他们打扫院子。
宇文秀呆呆的看着宇文琳,那曾是她最熟悉的二爷,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
慕容芝慕容慧也来到院中帮忙,和宇文兰三人一起收拾宇文琳卧房。
小雯并没有帮忙,而是径直走到宇文琳面前,见宇文琳神色伤感,笑道:“刚才不是很高兴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宇文琳没有说话,自己去把凳子搬到廊下,宇文秀上前帮他搬,宇文琳冷冷道:“不敢劳驾。”
宇文秀呆立片刻,缓缓走到宇文琳面前,扑通跪倒,道:“二爷,求您了,不要将奴婢赶走。”
小雯眉头一蹙眉,问道:“秀儿,你怎么惹这位二爷了?”
宇文秀道:“二爷把我看作是大爷的人。”
宇文琳怒道:“在我身边,就应该是我的人,不允许有吃里爬外的!”
小雯笑道:“秀儿,你要知道,自你被王妃送到二爷房中,你就是二爷的人。二爷现在不信任你了,怎会留你。若想留下,就得让二爷重新信任你。不然的话,命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宇文秀急道:“我!”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雯又道:“慕容四人,是皇后娘娘派来保护二爷的,晋王爷在一日,慕容都会忠心护主。我呢!为的是报父仇,而且需要二爷帮助才能报仇。所以我们不会做对不起二爷的事。”
宇文秀只是重重叩头,眼看额头红肿,再叩头就会流血。小雯忙阻止道:“秀儿,别磕头了,要流血了。”
宇文秀不听,仍然叩头。
宇文琳心一软,道:“起来,跟我来。”
说罢,宇文琳站起身,迈步走进房间,道:“都出去吧!”
宇文兰等人见宇文琳脸色不对,忙施礼退出。
宇文秀停止叩头,站起身,跟着宇文琳走进房间。
宇文琳道:“说罢,从头说起!”
看到宇文秀作势要跪下,宇文琳道:“站着说罢。”
宇文秀道:“二爷,奴婢真的只告诉了大爷。奴婢是南人,大秦南征时,我全家被俘虏到了大秦。王爷见我颇为伶俐,便把我留下,交给王妃处理。”
宇文琳问道:“那年你多大?”
宇文秀道:“回二爷,那一年奴婢九岁,二爷六岁。”
宇文琳示意继续宇文秀继续说下去。
宇文秀道:“二爷一见奴婢,便要奴婢抱,奴婢柔弱,抱不动二爷。王妃便把奴婢收在身边,奴婢十三岁时,才进二爷房中。”
宇文琳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宇文秀继续道:“去年年初,大爷得奴婢唤去,告诉奴婢还有一个弟弟还活着,奴婢问大爷奴婢弟弟在哪儿。大爷说在他的候府,大爷要奴婢将晋王府事无巨细都要告诉他,不然会杀了奴婢的弟弟。”
宇文琳冷冷道:“然后,你就照办了。二爷我被人掳到武关前线,也是你告的密。你让二爷怎么信你?”
宇文秀哑然。
宇文琳道:“你去找大爷吧!好好的很着大爷,别再做内贼了。对了,你弟弟三年前染病去世了。”
宇文秀先是惊讶,转而愤怒,悲从心头起,泪水夺眶而出。
宇文琳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到书桌前,铺开白纸,提笔抄写心经。
宇文秀眼中含泪望着宇文琳,见他一直在抄写心经,忙走过去,默默的一旁侍候。
时近黄昏,夕阳西下,屋内逐渐暗了下去。宇文秀轻轻的捧来烛台,点亮蜡烛。
宇文琳写着写着,忽然停下,扭头望着宇文秀,道:“你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毫无用处,你在这儿已经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宇文秀道:“奴婢知道,奴婢自三年前被王妃送到二爷这里来,奴婢就是二爷的人。”
宇文琳大声吼道:“那为什欺骗我!枉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宇文兰在门外小心的问道:“二爷,怎么了?”
宇文琳冲门外吼道:“都滚运点儿!都滚出我的院子!”
宇文兰从未见过宇文琳发如此大的脾气,忙招呼慕容芝姐妹一起院外等侯。
宇文琳喘着气,指着宇文秀道:“你们道几个丫头,我最喜欢你,本打算禀告父母,把你收为夫人。你呢?你却背叛我,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宇文秀心中激动,忙跪下道:“二爷错爱了。宇文秀乃粗鄙下人,配不上二爷。”
忽听有人推门,宇文琳斥道:“滚!别打扰我!”
脚步声响,有人走进房门。
宇文琳刚想斥骂,就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己直刺而来。
宇文琳大惊,忙侧身躲过,还没等宇文琳站稳身形,又一剑迎面刺来。
宇文琳只好向后一倒,倚在桌上,顺势打滚,滚到床上。
双剑的主人一个黑衣人,只露出两只眼晴。见两剑落空,飞身一跃,跳到床边,挥双剑就砍。
宇文秀抄起一个凳子,砸向黑衣人。黑衣人听到风声,忙撤剑闪躲。
宇文琳趁机从床上跳下,奔向房门,门外,有白天练武的兵器。
黑衣人一个纵跃,跳到宇文琳面前。宇文琳只好后退,抄起一把凳子抵挡黑衣人的剑锋。
宇文秀抄起一个铜镜架上来助战,黑衣人挥舞双剑,轻松应付两人,并把宇文琳逼墙角。
黑衣人大喜,连着两剑将宇文秀逼退,转身向宇文琳猛攻。
宇文琳手中的凳子已被黑衣人用长剑削去大半,根本无法应付黑衣人的猛攻。
宇文秀见二爷情况凶险,一跃而起,挥起铜镜架砸向黑衣人后脑。
黑衣人无奈,闪身躲过。他已明白,要杀宇文琳,必须先除掉宇文秀。
这下宇文秀险象环生,身上多处受伤,她咬紧牙关,拼命向前。一时之间,黑衣人竟拿她没办法。
宇文秀趁机叫道:“二爷,快走。”
宇文琳趁宇文秀拖住黑衣人,夺门而出,直奔兵器架。
宇文秀见宇文琳逃出房门,心中大喜,气势瞬间放缓。黑衣人心中着急,加速向宇文秀猛攻。
宇文秀终于抵挡不住,被黑衣人一剑刺中左臂。疼痛使宇文秀扑通摔倒,黑衣人紧跟着又是一剑,刺向宇文秀前心。
宇文秀看着那剑向自己扎来,口中喊道:“兰姐,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