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酒后不乱
“规矩是死的，只要你们在人前不要放肆，私底下朕不管。”伊祁健知道静琪最不喜欢这样拘束的环境，所以特意允许她们从今以后按照自己的习惯生活，不必时刻紧守宫中的规矩。
“谢皇上。”静琪听到了很是高兴，重心一个不稳，差点跌倒了。
“小心！你怎么了？”幸好伊祁健眼明手快，一把搂住了她。
“呃，臣妾没事，可能出来太久了有点不适。”静琪趁机装出一副病泱泱的样子。
“既然这样，素玉，你们就赶快侍候自家主子回去休息吧，若是实在不行就得传太医来看，知道了不？”伊祁健对素玉等人说。
“奴婢；奴才遵旨。”
“臣妾先行告退。”
“满着，爱妃，明天晚上为羽王的饯别宴，朕希望你能够出席。”
“臣妾知道。”
“嗯，下去吧。”
“皇上，您为何不亲自送婉贵人回去呢？”荣南问。
“放心吧，她健康得很。只不过是不想要见到朕罢了。”伊祁健淡淡地说，又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翠芳殿内。
“小姐您怎样了？是之前的伤还没有好吗？要不要传太医啊？”绵儿担心地哭了。
“怎么会这样，小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蝶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呼，我说你们啊！我不是已经给你们眼神了吗？怎么都忽然变笨了！”回到内室，静琪顿时变得龙精虎猛的。
“哦！小姐你骗人！”蝶儿现在才恍然大悟。
“谁让你们笨啊！”
“我们也是担心小姐啊！小姐竟然遭遇到那样的事，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好好保护小姐……”绵儿哽咽道。
“绵儿，怎么你还是这样爱哭啊！好了啦，别哭了，现在不都已经没事了吗？”
“婉贵人，奴婢给您奉茶来了。”素玉在门外说。
“素玉？快进来吧。”静琪接着说。
“刚才来不及给你们介绍，蝶儿，绵儿，这是素玉，你们不在的时候都是她跟桂嬷嬷在照顾我的，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素玉，毕竟这里是皇宫，不能像在相府那样大大辣辣的。”
“蝶儿；绵儿见过素玉姐姐。”
“千万不要这样，我们大家都是侍候主子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素玉笑着说。
“唉，现在总算是一家团聚了。可惜桂嬷嬷不能跟我们在一起，不然一定会更热闹。”静琪无聊地抛玩着手中的苹果。
“桂嬷嬷是专门负责教育小主宫中规矩的，所以不能够久留在娘娘身边。”素玉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没有强留。不过没关系啦，我还有你们三个！哦，不对，是四个，还有小涛子。”静琪很久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高兴，踏实了，现在总算是有‘家’的感觉了。
放晴几日的天空，又阴霾的飘起了小雪，薄薄的覆盖了金灿灿的宫殿。庆祥殿内各个角落都置放了镂金熏香炉，里面盛有燃烧得正旺的上等银丝炭，炭火将殿内各处烘烤得暖意洋洋，却不见有局促之感。
“这些天实在是怠慢了，请羽王不要见怪！朕先敬羽王一杯！”伊祁健说着举杯一仰而尽。
“皇上太客气了！宫里的人对小王兄妹都很友善，南宫将军更是处处周到，还充当向导带我们四处游玩。这些日子以来，各种见闻实在让小王获益不少。”皇甫俊笑道。
“哦，那真是辛苦南宫将军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南宫齐恭敬回答说。
“嗯。羽王明日就要离开了，日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今晚咱们不醉无归！”伊祁健高兴道。
“婉贵人驾到！”这个时候，门外的太监高声传诵着。
“快请。”伊祁健闻声竟一言不发地径自走下台阶。
大家都赶紧站起身来，而目光都随着伊祁健投向大门的方向。不一会儿，一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娉婷而入，身穿一件玫瑰色的镂花罗裙，肩上搭以乳白色的狐毛皮袄，简单却尽显华贵。脸上并没有庸俗的着妆，只是略施脂粉，已更突显出人的娇媚。长长的秀发轻轻挽上一束结在脑后，斜插着数支白玉金钗，很是随意。
“臣妾参加皇上。”看着亲自迎接的伊祁健，静琪也不禁惊讶。
“来。”伊祁健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伸手解开静琪肩上的皮袄递给旁边的宫女，然后牵着静琪的手走到座上，直接绕过其他妃嫔，让静琪坐到他身旁的位置。要知道，那可是皇后的位置啊！
“众爱卿不必拘礼，快坐下，继续喝酒作乐！来，奏乐，跳舞！”
“谢皇上！”殿内的气氛似乎由于静琪的到来变得更加热闹。
“皇上的后宫果真不同凡响，诸位娘娘个个都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皇甫俊说道。
“羽王见笑了。后宫再大，美人再多，也都比不上一个真心相待之人。”伊祁健说完看了下静琪。
“哈哈哈，想不到向来冷酷孤傲的皇上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看来这位婉贵人定必有什么过人之处！”皇甫俊不经意地说着，却正好让公孙贵人找到了个好借口。
话说静琪才刚好，赵太妃就吵着要把公孙贵人回归原位，伊祁健眼见事情已经过去，唯有息事宁人，准了太妃的请求，让公孙媚回到玉贵殿去。今日的公孙贵人依旧容光焕发，一脸不可一世地坐在太妃身旁，若非皇上让静琪坐到自己身边，那么在这份位最高的女眷除了太妃就要数她了。只见她今日一身大红棉帛锦缎，长长地曳到地上，衣上用各色丝线绣出了一幅百鸟朝凤图，华贵无比。头上高高地梳着飞天髻，伴以宝石镶嵌的纯金发簪，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伊祁国的皇后。
“羽王果然眼利，婉洳妹妹的过人之处可多着呢！例如，抚琴，赋诗，画画，下棋，舞蹈，唱歌，简直无一不精呢！”公孙媚妖挠地说着，看似称赞，实际笑里藏刀。
“公孙贵人您过誉了，臣妾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敢在诸位面前吹嘘。在座的还有各宫的主子在呢！”静琪故意提醒着公孙媚的身份，气得她一时无以对答。见状，静琪还故意靠坐着伊祁健，为他倒酒夹菜。
“妹妹实在太过谦虚了，皇上，今晚这么高兴，不妨让婉洳妹妹为皇上弹奏一曲啊！”公孙媚提议道。
“可以啊，不过臣妾听闻公孙贵人舞跳得极好，不如咱一同为皇上献丑，可好？”没等伊祁健反应过来，静琪便已经起身离座。
“走啊公孙贵人！”静琪催促道。
“臣妾献丑了。”被静琪再三催促，公孙媚终究还是起身跟随着静琪来到大殿中央。她一身的华服连走路都几乎有点勉强，还说是要跳舞？静琪看着就觉得好笑。
“公孙贵人，您准备好了没有啊？臣妾要开始了啊。”静琪端坐在一架古筝前面，笑着说。
“妹妹尽管开始。”公孙媚脸上依旧笑着，不过神情早已不像方才那般悠然自得。
看了公孙媚一眼，静琪双手慢慢移向琴弦，轻轻一弹，曼妙的音符便已脱弦而出。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而柔美哀怨，时而清爽轻快，时而有力豪迈，各种音符在静琪的指下显得灵跃生动，仿佛都有了生命。段段高潮迭起，句句掷地有声。殿中众人个个听得如痴如醉，无人不表示惊赞。静琪越弹越快，丝毫没有理会舞者是否能跟得上节奏，最终琴音以一个短促的小高潮为止结尾。此时公孙媚早已大汗淋漓，脚步随着琴声跌撞不稳，想要结束，却不知该如何收尾。
“各位，献丑了。”静琪起身向众人微微福身以示礼貌，之后便径自走到伊祁健身旁坐下。
“婉贵人的琴声简直绕梁三日，让人乐不思蜀！”羽王赞叹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没错没错，婉贵人的造诣实在非常人能够模拟！”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南宫家实在是人才辈出！”座下大臣纷纷附和着，大家似乎都把公孙媚给忘记了。
“各位见笑了，不过是区区一曲而已，想必座上每位娘娘都比臣妾优秀，不过是恰好让各位看见了臣妾的笑话罢了。”静琪谦虚的话实在让陈妃等人拿足了面子，亦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陪笑着寒暄。
“皇上，臣妾的舞跳得可好？”公孙媚赶紧整顿了妆容，献媚地问。
“公孙贵人的舞蹈实在让臣妾大开眼界，您穿着如此繁重的衣服也能够挥洒自如，实在让人敬佩。不过话说回来，姐姐您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老是跟不上妹妹的调调呢？”静琪没有等伊祁健开口，故意调侃道。还故意加重了‘姐姐’，‘妹妹’这样的字眼，而且是用足够让大殿内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
“好了，你也实在是跟不上婉贵人的琴声，回去多加练习吧！”太妃开口把公孙媚的话给压了下来，随后狠狠地盯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看着公孙媚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实在让静琪忍不住爆笑。纵然公孙媚想要还击，却又碍于太妃的话不得放肆，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
“你还真爱恶作剧！”伊祁健低声在静琪耳边说。
“哎，此话差矣。这都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故意要害我，想要看我出丑，也用不着害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哼，皇上，您是心痛了吧？”静琪毫不忌讳地看着伊祁健，似乎不管怎样也想要得出一个答案。
正当静琪想得出神，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伊祁健竟然主动吻上了她的嘴唇。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以及一众妃嫔的面，伊祁健居然堂而皇之地吻住了她！吓得静琪顿时不知所措。不过酒精的威力实在是很强大，只是两杯到胃，就足以让静琪充满了负能量，她竟然有想要回吻的想法！静琪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早已忘记了挣脱。
“这个答案未知爱妃是否满意？”伊祁健轻轻放开静琪，他似乎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意外，可是一个更加迫切的感觉麻痹着他，很甜，这女人的吻，很甜。
“无赖！”空气似乎让静琪恢复了丝许思绪，她发现自己被紧紧抱着，无法动弹。
“是吗？爱妃要不要朕再无赖一点？”伊祁健坏笑了下，依旧没有放手。
“放开我了啦！”此刻静琪的脸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催化还是害羞而通红一片。
“哦？原来爱妃也会害羞啊？哈哈哈。”伊祁健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讨厌！”静琪的心跳得很快，熟悉的脸，熟悉的气味早已让她窒息，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亲吻，彻底扰乱了静琪的心。静琪一下把伊祁健推开，她必须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吻，一个陌生人的吻，可是这是她的初吻……
夜，深了。金黄的满月早已爬上了树梢，配衬着白雪，独显出它的美。被吻了的静琪整晚都近乎疯狂地喝着闷酒，她是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内心的不安以及激动。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有着愧疚；又像是采花的蜂，充满了兴奋；现在静琪更觉得自己想一只小鸟，浑身轻飘飘的。因为她喝太多了……
“嗯……来嘛！继续喝！”静琪在伊祁健的怀里挣扎着。
“你这女人，不会喝酒又喝这么多！重死了！快躺好！”伊祁健硬把静琪抱回来兴华宫，无奈地摆弄着手舞足蹈的她，设法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去你的！走开，走开啦！我还有喝！为什么不开窗，很热啊！”嚷嚷不休的静琪开始抓拿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直到身上就只剩一件抹胸罩衣。
“你这女人疯了啊！不要再脱了！你这女人，要是换作别人铁定早上了你！”伊祁健边说着边用手替静琪掖上被子，看着她迷糊入睡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他从来没有发现静琪是如此的美，那种天真，那种率直，那种骄傲，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做作，给人的所有感觉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伊祁健不禁看得出了神，忍不住想要俯下身去亲吻眼前的人儿。然而幸存的理智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怕，怕自己会想要索取更多。
“啊……头痛死了！素玉！素玉你在哪里？我的头快痛死了！”静琪不顾仪态地大叫着。
“婉贵人，您醒了啊！来人啊，把解酒汤奉上。”荣南朝外头吩咐道。
“荣公公？怎么会是你？话说，这里是什么地方？”静琪吃痛地捂着头，眼前的地方唔比眼熟，可却并不是自己的翠芳殿。
“婉贵人，您忘记啦，这是兴华宫，您昨天晚上喝醉了，是皇上把您给送回来的。”荣南笑着说。
“什么？怪不得头这么痛！”静琪看着荣南一脸的暧昧，又问。
“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荣南不好意思地看了下静琪，静琪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顿时窘了。散落一地的衣裙以及被褥，而她自己的身上几乎是一丝不挂地盖着被子，这样的情景，实在让人有着无限的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