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阵阵,礼乐声声。洛阳白马寺门前,摆着盛大的仪仗。銮驾下,一位面容优雅的女性向前走着。她头戴珍珠金丝冠,身穿五爪团龙袍,正是初唐的女皇武则天。此时她已将国号改为周了。但熟悉这段历史的人常常将其作为唐朝的一个插曲。此时,武则天正准备进香。她端庄典雅地朝寺门走去,身边跟着太子李显和几名近臣。
“大胆,干什么的!”随着几声大喝,和一声龙吟。皇帝身边的羽林卫大将军柯北荣早已抽出宝剑,指向了几名卫士拦住的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衣着破旧,面色黝黑,头发散乱,麻鞋也破了,手里拿着一张纸,准备冲向武则天。
“草民冤枉呐!”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纸,高举过头顶,跪在路边。
柯北荣正要将其带走,跟在皇帝身边的纳言狄仁杰制止了他。纳言相当于武周朝的宰相,是专门负责门下省工作,审议朝廷政令的官员。
狄仁杰道:“陛下,百姓拦驾诉冤,必有奇冤呐。”
武则天笑道:“怎么,国老又要查案了吗?近来朝中诸事繁忙,我看,国老还是不要亲力亲为了吧。”
狄仁杰道:“臣遵旨。不过陛下,拦驾诉冤常常牵扯下级官员,一般的衙门往往避免纠纷而不愿受理。臣请陛下为其指定衙门审案。”
武则天想了想,问道:“国老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狄仁杰道:“臣举荐大理寺丞林冰语。”
武则天问道:“林冰语是何人?”
狄仁杰道:“大理寺丞官正四品下,陛下不认识的确正常。林冰语,字嘉臣,本是臣的同乡,并州河西郡离石人氏。臣在大理寺任职时,就知道他擅长断案,而且心怀正气,故臣内举不避亲了。”
武则天笑道:“狄怀英啊,你是太原人氏,他是河西人氏,也不算亲了。柯北荣,就将他带去交给林冰语吧,让他依法审理。”
柯北荣领旨后,将年轻人带走。武则天带着一众大臣继续进香。
大理寺这边,林冰语接进柯北荣,领了圣上口谕,马上询问这名年轻人案情。大理寺是唐代设立的最高检察机关,负责审核各级地方政府和刑部的案卷,对一些不合理不合法的判决进行驳回和重审。为了查明事实真相,大理寺往往也会派出人员进行探案。
“大人,我叫包英”,年轻人一脸愁容地说道,“我是扬州金湖人氏,在本地做长工。家中有一名老父,还有贱荆。半月前的一天夜里,县尉大人带着捕快闯进我家,让我父亲招认一起人命案。唉!我老父亲都七十多岁了,哪儿能杀人哪!于是他们就在院子里挖,果然挖到了带血的尖刀。将我老父亲带走后,屈打成招,画成供状,判了死罪。我找街上的写字先生写了状纸,到县衙、府里和州里告状,他们都不受我的状子,还把我打了出来。我这没有办法,才变卖家当,进京告状。大人,求您救救草民啊!”
这一听,林冰语意识到这是一起冤案。可是怎么办理呢。他喝了一口茶,望向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打湿了林冰语案头的那支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