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长叹了一口气,道:“二位客官要是不嫌老身话多,老身就讲讲我老两口的事吧!那是好多年前了,有一个将军好像叫什么徐敬业的,起兵叛乱。当时我们两口在扬州卖油,还有我们的儿子。徐敬业把我们征召入军中,让我们供油。后来当今皇上平叛,我们本来以为终于能回家了。谁知道朝廷大军抓住了我们,说我们是附……附什么?”
“附逆。”林冰语答道。
“对,对,就是这个词”,老婆子接着说道,“那个领头的大官杀了很多我们老百姓。我们三个拼死逃出来,谁知路上就遗失了儿子。我们老两口怎么都找不到儿子,就只能隐姓埋名到了金湖,重操旧业。”
卫可叹了口气:“唉,这真是人生悲痛。”
老婆子摇摇头:“小姐,要说悲痛,倒也不是。前年我家老头子去城外卖油的时候,油桶放在了门外。一个路过的小伙子问这是谁的油桶,为什么写个‘秦’字。我家老头子出来一看,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儿子!”
林冰语和卫可对视一眼,都感到吃惊。
林冰语想了想,问道:“您儿子可是叫秦英?”
这下轮到老婆子吃惊了。林冰语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讲。
老婆子有点疑惑,她看了看同样一脸疑惑的卫可,还是继续讲下去了:“没错,没错,是叫秦英。我家老头子特别激动,详细问了才知道他当年逃出后,蒙一个好心农民搭救,帮他躲过了官军。他便拜他做义父。因为找不到我们的下落,他以为我们死了,因此改姓了包。”
“是他!”卫可吃惊的捂住了嘴。
林冰语示意她不要打断老婆子。
老婆子继续说道:“我家老头子便带他回来。他改回姓了秦,每周还是会去侍奉包老头。不过他不再种地了,跟我们卖油。我们的日子就一天天好起来了。直到有一天,他……唉!”
卫可问道:“他怎么了?”
老婆子摇摇头,叹气道:“唉!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后面的故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林冰语问道:“您说的直到有一天,是三月十七号吧!”
老婆子一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冰语低声道:“可儿,事不宜迟,你持我钦差关防到县衙,请胡县令速去城外逮捕包英;你再带一队衙役到这儿来,我要搜查油坊!”
卫可不解,但她看出事态紧急。于是她拿了钦差关防,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卫可率领衙役赶到。正巧秦老掌柜送油回来。林冰语道:“秦掌柜,秦夫人,你们不必惊慌。本官今日来此查案,不会过多影响你们的。”
秦婆一下子哭出来了,她扶着秦掌柜,问道:“大人,是不是秦英他……”
林冰语道:“诶,二位老人家,本官只是例行检查,不必担心。”
说罢,林冰语带卫可和衙役们进入里间。问明了包英的房间,林冰语开始仔细检查。
忽然,柜子里的一件衣服引起了林冰语和卫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