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打开,里面正是那支写着“柳”字的金簪。
“啊?”柳晓晓显然吃了一惊,问道:“这金簪,二位是从何处得来?”
林冰语笑了笑:“柳小姐,可是我先提问的,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这样吧,我们来个君子协定,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也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柳晓晓想了想,打量了一下林冰语和卫可,说道:“好吧,我不知道您二位的身份,也不知道您都知道些什么、又想知道什么。这只金簪是我随身佩戴的头饰,我把他赠与了一位官人。”
“毛月礼,如果我所料不错,是这位官人吧!”林冰语问道。
“是的,”柳晓晓答道:“可是……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冰语叹了口气道:“他死了。”
“啊?”柳晓晓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卫可轻轻说道:“柳小姐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都讲给我们,我们会给他一个公道。”
柳晓晓定了定神:“好吧。虽然我不知道您二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相信你们。不过说来话长了。几年前,京城来了一位公子。他到我这儿听曲,却从来不花钱碰我的身子。我从来也没把他放在心上。有一天我陪着致仕的王尚书游湖。您二位可能知道,王尚书已经七十多岁了,风月之事已经力不从心。因此他只在下午要我陪他饮酒,晚上便送我回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第二天清早,我闻到茶香醒来,发现这位公子竟然端端坐在一旁烹茶。问他才知道,他在这儿等了我一下午。妈妈说我招待不了他,让他别白花钱,他也坚持要等我。我回来之后躺下就睡,他怕我受凉,弄了个茶壶放在我怀里。又怕我打翻茶壶烫着,他便一夜没睡,用手扶着茶壶。夜里我吐了一次,他怕我起来着凉,竟用他自己的外套包住秽物扔掉。唉,多少人对我们拼命灌酒,就是醉了也会趁机欺辱。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公子。便有意以身相许。”
卫可点头赞叹:“这位公子就是毛月礼吧!”
柳晓晓点点头:“唉。后来我们私定终身,毛公子再来时我便以把自己交给了他。直到有一天,一位姓秦的卖油郎来这里,想和我共度一宵。我看不上这等粗鲁人,他便生气而去。后来毛公子告诉我,那个卖油郎不寻常,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什么中郎将,是给皇帝干事的眼线。他给他的上司,一位姓许的大人举荐了我,要把我送给许大人。许大人命令毛公子带我回去。”
“等等等等,”卫可摇摇头:“我有点儿乱。你是说,这秦卖油是中郎将,那毛公子呢?他们的上峰都是这个许大人?”
柳晓晓缓缓说道:“卫小姐别急。我当时也觉得听不明白,便询问毛公子。毛公子说,他也是那个什么中郎将,来到金湖是来监视一个人的。但他们的规矩是互相不过问,因此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秦卖油的身份。我问他怎么办,他说别怕,我复命就说你已经嫁给了王尚书做妾。你可以请王尚书给你一纸婚约。王尚书曾掌礼部,在朝中门生故吏极多,那许大人必然不敢明抢。我问他可是他怎么办,他说要我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他是一个正直清白的好人,还要记得他爱我。”
说到这里,柳晓晓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