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英低下头沉思了一下,忽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林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我杀死了毛月礼,可是尸体呢?”
胡肯贵看了看林冰语,林冰语不慌不忙:“尸体?就在县衙停尸房呢!怎么,要我抬给你看看吗?”
包英明知道自己已经放火烧了放尸体的那间房子,有恃无恐。
卫士们抬上来一具尸体,揭开苫布。包英一看,正是毛月礼本人,吓得瘫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天意,天意……”
林冰语一拍惊堂木:“怎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包英已经彻底崩溃,说道:“我说我说。我本是秦家的独子。那年徐敬业叛乱,宰相张光辅平叛后杀良冒功,屠杀百姓。我们拼死逃出但是走散了。之后我被张光辅的手下抓住,好在他的一个幕僚救了我,这个人就是当今凤阁舍人许敬宗大人。他招我做酷吏,来免死。我本不愿做这些事,我记得当时的盱眙县令在军前痛斥张光辅,我敬佩这样的人。可惜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县令随后就被张光辅冤屈入狱。我发现有时候邪能胜正,于是我便欣然跟随许敬宗大人。唉!”
卫可忽然发现林冰语拭去了眼角的一丝泪水。
林冰语缓缓道:“那个县令说,‘愿借尚方斩马剑,誓取汝项上人头。’后来他被冤屈入狱,受尽酷刑。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官场中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敢和她青梅竹马的人联系,生怕连累到她,却多年日日夜夜沉浸在思念和伤痛之中……”
卫可看着动情的林冰语,忽然意识到这个县令就是林冰语,而这个青梅竹马正是自己!卫可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恨不得一把抱住林冰语,抱住这个在她面前顶天立地护着她,却又有难言之隐的师兄。
林冰语顿了顿,说道:“你继续说吧。”
包英疑惑道:“大人!那位盱眙县令是您吗?大人!”
林冰语道:“你继续说!”
包英低头道:“是。后来撤军时,许大人让小人到金湖,假装逃难找人收留,执行监视任务。小人碰到了我的义父包恒昌。大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是被冤枉的,胡县令可以作证!”
林冰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包英道:“后来我又巧遇了我的生身父母,我想人生也太幸运了。后来,许大人命我除掉毛月礼,才有了后来的事。”
林冰语摇摇头:“包英啊,怎么最关键的部分你不说?许大人为什么让你除掉包英?”
包英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冰语笑了笑:“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呀,带证人!”
卫士护送柳晓晓上堂。柳晓晓行礼之后,看了看包英。
包英立马心虚,忙说道:“大人!小的实话实说。小人垂涎柳小姐,又嫉恨他喜欢毛月礼,不愿意接我。于是我向许大人推荐柳小姐,许大人便命毛月礼带她回京。谁知道毛月礼说她嫁给了王尚书。我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于是我密报了许大人,许大人这才……”
林冰语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