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之前是用早就与秦鸣定亲的理由拒绝的,秦鸣与薛晴亦觉得还是要去看看。
孟想想跟路云深对视一眼,说:“我们两个也一起去。”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赶过去,薛府外一个容貌俊朗,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挺直的站在门口,看起来冷漠异常,他身后是用红绸封着的礼箱,长长的队伍快要延续到街角。
见到薛晴亦出来,那个叫鹤风的黑衣男子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却是向她行了一礼,说:“薛姑娘,大公子的聘礼属下送过来了,不日大公子便亲自登门议亲。”
薛晴亦微微蹙眉,回答道:“你家公子对我有恩是没错,但这婚事实属无稽之谈!”
“这些话姑娘留着与公子说罢。”鹤风面色不变,不卑不亢的又行一礼,指挥着手下人将聘礼抬到檐下,就告辞了。
秦鸣这才讶异的问:“端王府大公子?我还以为……”
他不止以为,还把求娶薛晴亦的是端王那个老家伙的消息偷偷透露给孟想想,此时看孟想想也满脸错愕,更觉得脸上发烧。
薛晴亦噗嗤一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妨事,是我没说清楚。”
“这个端王府大公子是什么人?”孟想想偷偷跟路云深咬耳朵。
“谢改之,虽是长子却是妾室所生,平素为人低调,听说性情古怪不喜人接近,无甚建树。”
谢改之……
孟想想默默念叨了一遍,果然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名字。她看了看薛晴亦,清秀白净的小脸上不见焦急,只是收起了笑意,看起来带着些冷清,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也或许是性格使然,自己毕竟是外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端王……
虽然不是个权倾朝野的能臣权相,但也是有封地有爵位的王爷啊,那是皇亲国戚啊……闲着没事俩儿子都跑到江都这个鱼龙混杂遍地都是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的地方干什么?
“依薛姑娘所见,这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路云深斟酌着开口。
薛晴亦挑眉,“不羁世俗,虽然性情过于冷淡但是个可结交的人。”看起来对那个大公子观感不错,“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与我成亲。”
“……难道不是他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然后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你,求而不得便用权势欺压想要将你禁锢在他的身边?”孟想想非常对不起自己名字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薛晴亦愣住,半晌弯下腰大笑,笑得喘不上气:“怎么可能……”
秦鸣也满脸错愕:“……师妹,你还真是被话本祸害的不轻啊。”
孟想想懵乎乎的挠挠头,小说里都是这样啊,隐藏实力的腹黑冰山男主遇上女扮男装与其他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的清流女主,从不近女色的他被深深吸引住了,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出尘绝艳的人,他要得到她!像秦鸣这种娃娃亲婚事一般作为阻挠他们爱情的不重要配角……
路云深把呆乎乎的她拉回来,跟那两个人说:“见笑了,我家夫人前几天可能磕到脑袋了有些影响智力。”
孟:我什么时候……
不过现在这么一打岔,刚才的紧张凝重感瞬间消弭了,几个人又眉开眼笑的,只剩孟想想在路云深怀里跳脚。
“别生气,一会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买城东李记的芝麻糕好不好?”
“还要油酥饼和红枣粥!”
“……”
你是要吃饱吗?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一来回,路云深没敢问出口,只是笑着答应了。
……
“世子爷,大公子的人已经把聘礼送过去了,现下大概在回程的路上了。”
谢勉之正不慌不忙的向池塘里的鱼儿投喂食物,照常端着一派温润公子的做派。
“你说我这大哥,为何这个时候偏要娶那薛姑娘。”
随从跪着没敢回话,一时额头冷汗淋漓。
谢勉之露出一个微笑,“瞧把你吓的,你怎么会知道呢?下去吧。”
“哦,对了,把藏着的好东西都放出去,让那些江湖人去闹吧。”
“是!”
谢勉之看着池塘里肆意游走的金鱼,抿唇一笑,低声笑骂一句:“你们在这池子里倒是快活,可再自由跳不出这一方水域又有何用。”
……
薛府还是宽敞的惊人,大抵是为了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做准备,这次也是难得的在武林盛会之外集齐各门派,几个人走了半晌,孟想想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师兄,你说这边应该是高手云集,为何这府里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孟想想疑惑不已。
秦鸣一摇头,笑着忽悠她:“你看的那些话本里,可有提到高人都喜欢营造神秘感,满大街跑或者是个人便与他相识那还算什么高人?那是隔壁李二牛。”
“有道理…”孟想想听的连连点头。
“别听秦大哥瞎说,孟姑娘有所不知,这几日陆陆续续的一些人都搬出府了,是以没有前几天那么热闹。”
“搬出去了?”孟想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瞬又扬起一个笑脸。
“你们前几天忙的那些事都已经了结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她从来没有自动去问他们到底在忙什么,自知自己帮不上忙,既然两个师兄不想她掺和她也就不去捣乱了。
即便如此,路云深还是有些歉疚的拥著她,一手虚扶在她脑后将她压在肩头,说:“想回家了?再过几日便带你回去。”
秦鸣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把面前的两人挡在视线外,没眼看啊没眼看。
薛晴亦一声轻笑,也感觉自己站在这万分多余,向秦鸣一拱手称了声告辞便要离开了,秦鸣假装想到什么急事也跟她一起离开了。
孟想想羞红了脸,粉拳一捣想把他推开,却被拥的更紧。
察觉到路云深灼灼的目光紧紧追随自己,她只能环顾左右岔开话题:“你们这般不把谢勉之的小动作放在心上,他若知晓,大概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