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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开的是三轮车,后面敞篷,他搬了两个小板凳放在后面,给两个孩子坐。
因为是晚上,坐在后面肯定会冷。姥爷拿出了的他的军大衣和君帽。
“来,戴上。”
“姥爷,不用了吧。”阮恩说。
“这哪行,会冷的哦,”姥爷已经把衣服给阮恩套上了,说:“快,泓知啊,你也穿上。”
“好的。”
阮恩穿上后,看起来很笨拙,而且又矮,这大衣都到她脚跟了。
她看着旁边的蒋泓知,目光不禁感叹,这人穿什么都好看,不得不说蒋泓知很适合军衣,他的气质高雅,背挺得直,一种当过兵的感觉。
姥姥看着他们都要走,也想跟着。
阮恩不让,这夜里冷,姥姥年纪大,怕受不住。
可姥姥非要跟着姥爷,他拗不过姥姥,就干脆带着她。
错落的小村庄变得模糊,渐渐的缩小,然后汇聚成一个点,直至看不见。
坐在后面,纯属吹着风。
阮恩缩在一团,眯着眼,任风狂刮着,发丝也被吹得一团乱。
余红枝打来了电话,问阮恩怎么还没回来。
“喂,妈妈,”阮恩说:“我在路上了,马上回去。”
余红枝听见耳旁像风一样呱呱的响,她问道:“你在哪?怎么回来?”
“我坐姥爷车呢。”
“哎呦,恩呢,冷呐,他三轮车你怎么坐?”
“我坐后面,不冷,我穿的够厚了。”阮恩看了眼自己的军衣,此时的自己估计像个粽子一样。
“我现在跟你姥爷打电话,在一个地方停,叫你爸去接你。”
她一听赶紧说道:“不用了妈妈,我都马上到了。”
“听话,”余红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你现在到哪了?”
阮恩垂着头,故意说了一个比自己位置要远的地方。
“蒋老师,我等会儿我爸爸来接我,你让我姥爷送你回去哈。”
“行。”
阮恩想着,想问他那时自己喝醉的时候,蒋泓知是不是来过。不问的话,可能就没机会了。
她努了努嘴,说道:“蒋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就是...那天我喝醉了,你是不是来找过我,还是说送我回来的?”
阮恩微低着头,没好意思看着他。
蒋泓知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她会记的这事,并且问他。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阮恩抬头,以为他不愿回答,所以她说道:“没事,我就问问。”
要结束这个话题时,蒋泓知说道:“是啊,我是去找过你,也送你回过家,但是是我和焦婷婷一起的,你放心。”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阮恩说道,然后笑了笑,说:“这说明你那时很在意我的嘛,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阮恩直勾勾地看着蒋泓知,仿佛想要从他眼里看出答案。
蒋泓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平静地说:“是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所以我不就帮个忙,做做好人呗。”
“真的?”
蒋泓知点点头。
“那你怎么决定跟我表白啊,你那次还拒绝我了....”阮恩鼓着脸,好奇地问道。
沉默了许久,蒋泓知说道:“表白的话应该由我来说。”
旁边的话传来,阮恩甚至能感到自己胸脯的起伏。
阮恩有些欣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是这样吗?当时他拒绝自己的时候,阮恩感觉她的心肺都要炸了,一阵阵传来疼痛。
她强颜欢笑,拼命地忍住泪水,说:没事,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若她原本以为她和蒋泓知之间就该结束了,她该回到正常的生活。
但很庆幸,她还在原地。
“蒋老师,你说我们会分开吗?”
“有缘自然不会。”
“那要是无缘呢?”
“跟我们又没关系。”
听到他的回答,阮恩的笑意直至心底。
“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不然显得我很老。”
她笑笑,说:“是有点,那叫你阿蒋?泓知?还是...只只?”
蒋泓知看着阮恩一副脸皮厚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肉麻。”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