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武、荀攸在杨天凌的支援下,奇迹般的逃出重围,但经历了河谷平原的惨败,逐月军队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身后还有数十万如狼似虎的帝国军队在不停追击。即使刚刚逃离虎口,但身后的危机却并没有解除。刚刚会合的杨天凌和荀攸根本没时间庆祝,两人简单交流了下两军现在的情况便又继续向后撤退。
荀攸这里的情况相当糟糕,原先出征的五万骑兵,只有不到五千人活着从之前的战斗中存活下来,还不包括部分伤兵。大皇子刘武虽然中箭昏迷不醒,但幸运的是没有射中要害,伤势还算比较轻。
至于李肃的第一师,从杨天凌这里得来的消息可以知道,应该是兵分三路向临淄方向撤退,至于撤退的情况如何暂时不知,其中一路暂时被编入杨天凌麾下。
杨天凌的第一团情况稍好,一个团队的建制相对完整,在救援途中还遇到了奉李肃之命突围的第一师部分军队,两者加起来约有5000人。现在荀攸身为此时军衔最高的军官代为掌管这些残军。
撤退途中,由于伤兵较多,全军又苦战一天,人困马乏,再加上现在刘武处于昏迷状态,荀攸不得不冒险下令暂时休整一个小时再继续向后撤退。休整的同时安排好斥候,荀攸下令加强警戒,哨岗由三人一哨改为六人一哨,斥候警戒范围扩大一倍,全军禁止明火!至于刘武的情况,经过军医的诊治后,军医表示:大皇子虽然中箭,但伤势并不严重,现在昏迷只是过于疲惫再加上受到太大刺激所导致,并无大碍。需要静养,过一两天应该就会苏醒,但药材相对缺乏,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
休整期间,荀攸找来杨天凌以及其他幸存的高级军官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接下来的撤退路径。
杨天凌:“莒县距离清海河太近,又是齐鲁的边境重镇,在河谷平原大胜的帝国军一定会优先夺取莒县。所以莒县肯定是回不去了。我建议全军不要停留,全速向临淄方向靠拢。”
“但是临淄距离我们太远,就算快马加鞭,从现在的位置撤往临淄也要5天时间,更何况我们现在都是一些伤兵败将,连逃跑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一个从河谷平原侥幸逃生的旅长说。
“是啊,现在军队里都是些伤兵,有的骑兵甚至连马都没有了。”
“现在后勤也是问题,大部分的辎重都放在了莒县,伤兵没有药材治疗,士兵和马匹都没有食物,而且大家光顾着逃命,很多东西能扔的都扔了,现在要撤往临淄,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到会议上军官们大多持悲观的态度时,荀彧站起来,支持杨天凌的意见:“我们在战斗发生前就已经快马向临淄发出了紧急求救的文书!”
“什么,怎么可能?!”还没反应过来的军官发出了疑问,连荀攸也疑惑地看向杨天凌和荀彧。
杨天凌:“是我让荀彧发出的求救文书,虽然是违反了军令,但是情况紧急,我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荀攸:“你们是什么时候发出的文书。”
杨天凌:“是在三天前。”
荀攸:“就是大皇子让你们先行撤回临淄的那天?”
“但是临淄的军队只有步兵,就算他们要接应我们,可能时间还需要不少吧。”一个军官提出了众人心中的的疑问。
“这个问题应该不用担心,平安大人手下的皇家军队都是精锐,就算是步兵急行军应该也只比骑兵稍慢,而且齐鲁是平原地带,骑兵快,步兵肯定也不会慢。”荀彧回答道。
“现在不是大家气馁的时候,到了眼下的局面,是时候需要大家用信念和毅力来支撑我们继续前进了!不是我不知道现在的困难,但我们身为军人,要是连这点苦难都克服不了,我们还谈什么为国效力?还谈什么击败帝国?还谈什么争霸天下?是时候拿出男子汉的血性了!一次战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仅仅因为这一次失败,就丧失了继续前进的勇气!”
短暂的军事会议结束后,在杨天凌的一番鼓励下,勉强安抚住剩下军官和士兵的情绪,但荀攸还是心事重重。
杨天凌:“荀攸大人,你找我过来,是不是因为我是假传了军令……”
听到杨天凌这么说,荀攸只是摇摇头:“天凌,我不是在纠结这个,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虽然现在知道了有援军会来,但我担心的是以后的事。我军现在经历惨败,士气低落,齐鲁只怕……这件事对大皇子的打击想必也很大,之前的一切努力现在全部化为乌有。”
听了荀攸的话,杨天凌也是叹了口气:“荀攸大人,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重新振作精神,现在最紧要的是想办法和平安大人的援军会合,然后撤退到临淄在做打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到杨天凌的欲言又止,荀攸不禁追问道。
杨天凌顿了顿,咬着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荀攸大人,其实我的意见不是撤回临淄而是直接撤回吴郡。”
“什么?!”听到杨天凌的建议,荀攸不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杨天凌,“天凌,你说什么?就算情况再恶劣,也没有到要完全放弃齐鲁的地步吧?平安那里尚有十万可战之兵,再凭借临淄的高城深池,我认为还是有把握抵御帝国的军队。而且之前你还不是在给其他人打气,怎么没想到你才是最悲观的那个?!”
“大人,不是我悲观,而是我认为就目前来说,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浪费国家的精锐了!现在帝国无论从人数上还是士气上都远超我军。从最新情报来看,帝国皇帝蒋先念病情严重的消息应该不假,只是帝国恰好运用了这个消息,麻痹了我军,才导致我军的冒失轻进。此次帝国的总指挥是方先觉,位高权重的他这个时候不可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齐鲁,他必须赶回长安京稳定政局。因此为了麻痹我军,让我军冒失轻进所浪费的时间,他必须争分夺秒的抢回来,为了早日结束齐鲁的战役,他肯定会不惜血本的命令军队猛攻,我怕面对这样的虎狼之师,我们的军队在经历了河谷平原的惨败后很难抵挡。”
听到杨天凌这样的解释,荀攸的眉头越皱越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吧,总之先和平安大人会合,然后再考虑后面的事吧。”
……
很幸运,在逐月败军的撤退途中,他们并没有遇到帝国的追兵。在从清海河撤退的第四天,荀攸杨天凌等人终于遇到了平安的援军,并顺利地撤回了临淄。但是面对着数十万帝国军队,接下来,他们又该怎么办呢,是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