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傅然抱着课本,慢悠悠的往回走。
“安玖,傅老师好帅啊。”许雅自那天起,便恨上了林瑾,不过见其多天不来,心里畅快了许多。
上官安玖冷着脸,拍开了许雅伸过来的手:
“滚。”
说完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许雅狠毒的瞪着上官安玖的背影,一双本应纯真的双眼充斥着算计。
等到转角,上官安玖伸出右手拍在走廊墙上,阻拦了傅然的道路。
“瑾爷去哪了?”上官安玖嘴里含着巧克力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
傅然哑然失笑:
“这个事情,你应该去问瑾爷。”
上官安玖瞪了傅然,放下手,低下头噘着嘴嘟囔了两句:
“我要是知道我还找你啊?人都好几天没来了。”
傅然仔细回想着,盯着眼前的人:
“瑾爷这次请假可能跟一个叫王卫国的人有关。”
上官安玖瞳孔剧烈伸缩了一刻,随即推开傅然。
傅然眼眸深邃地望着上官安玖急忙跑走的背影,许久,才转身离开。
上官安玖回教室时,上课铃响了。
“诶,安玖同学,你回来了?正好上课了,赶紧坐下吧。”
上官安玖顾不得理桌子,揪起背包,直接向外跑。
“诶!安玖同学?上课了!你去哪啊……”
老师的声音减弱,被上官安玖抛在耳后。
上官安玖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冲向军区。
“王卫国!王卫国你人呢?!”
王卫国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只觉得头疼,这个小姑奶奶不是在上学吗,怎么来了。
上官安玖站在门口,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着,断断续续地说:
“王卫国,瑾爷是不是去救缅甸的狼战队成员了。”
“你都猜到了,我就不多说了。”王卫国继续气定神闲的喝茶。
“王卫国!你别跟我讲你不知道,缅甸那里就是一个局!”
“这有人肯设局,也得有人愿意跳才行啊。”王卫国小眯了一口茶。
“所以瑾爷……就是去跳了?”上官安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王卫国放下茶杯,起身踱步走到桌前“她是我看中的接班人,这一届没有比她更有天赋的了。”
轻叹一声,拿出抽屉里的文件袋,重新坐会沙发“自己看吧。”
上官安玖沉默了,伸出手去拿文件,一字一字地看着,生怕漏了一个字。
看完,上官安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低头小声重复着:
“她……是926的人?”
“嗯。她一开始就是最出众的,一直以来都是第一名,她的记录还没有人可以破,所以我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觉得她就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学员。”王卫国似乎在回忆着“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她一开始入队前就接受过更苦的训练,而且每天她是那一批中最后一个结束训练的。天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比你更努力。”
“高强度的训练以至于她的身体很多器官都受过损伤,之前做过一次全面的检查,她损伤的是子宫,生理期跟平常一样训练,还被人在附近捅过刀子。她过去的记录,我们查不到,所谓926的人的身份,还是她自己讲的。她……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神秘。”说完,王卫国长舒了一口气,这么久以来,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过这些,今天讲出来身上的担子突然轻了很多。
上官安玖红肿着双眼,抬起头茫然地问王卫国:
“她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吧。”
王卫国慌了,上官安玖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别说现在这样,脸颊边黏着凌乱的秀发,红肿着水汪汪的眼睛,双眼无神。哪怕是一滴泪都很少见到。
上官安玖抽泣着,一边哼鼻涕,一边倾诉着:
“我真的很没有用,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们还说我将来会当队长。我连瑾爷去缅甸这样的事情都过了一天才反应过来,我脑子真的很笨,我只看见冰山一角,我就以为是全世界了,我眼界狭小,自私自利,满心算计,心怀诡计。我真的很没有用。”
王卫国没有出声,就这样默默地陪着上官安玖,直到上官安玖迷迷糊糊睡着,才给她盖上一条毯子,然后回到桌前继续工作着。
“老头。”傅然自然地推开门,张望着四周。
“小声点!”王卫国急得一惊,连忙用虚声讲话。
“睡了多久了?”傅然温柔地看着沙发上的人。
“差不多半个小时,不会是你小子把人引来的吧?”王卫国恍然大悟,还在纳闷上官安玖怎么想到这里的。
“咳……毕竟她问我……。”傅然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行了行了,怎么还整的脸红了,都一大小伙儿了……诶,你来干嘛。”王卫国不耐烦了,一天天的最近来的人真多,还都是祖宗……
“当然是把人接回去啊。”傅然理直气壮地说出最不要脸的话,脸上还有一丝小傲娇。
“你别忘了……”王卫国不忍打断,但还是小声提醒。
“我……记得。我不会忘的……”傅然本想摸上官安玖的脸,伸出的右手停在空中,不自然捏成拳,右手指骨逐渐泛白,小臂轻微颤抖着。
“你记得最好,我劝你还是早点抽身吧……”王卫国盯着眼前的人,眼中是历经沧桑后,平静而寡淡无味。
“老头,我……可能来不及了”傅然松了手。
“她是我处在黑暗无度中唯一的光。”
仿佛对待一件易碎品一般,轻轻地抱起上官安玖,上官安玖很轻,抱在手上没有什么肉感。
上官安玖似乎察觉到自己悬空着,皱了下眉,嘟着嘴。
被抱实以后,才嘴角上扬,轻轻蹭了一下傅然的大衣。
傅然的身子有些许僵住,但还是面不改色地走着。
就这样,傅然穿了一件深棕色毛呢大衣,而上官安玖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傅然就这样抱着上官安玖慢慢走在军区的路上。
耳边是士兵训练时的呐喊声,微风轻拂过人儿微红的脸颊。
身边是一排排挺拔的银杏,伴随着微风枯黄的落叶洒落一地。
秋天的傍晚,太阳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余晖穿透过树叶,斑驳地照耀着路上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