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等等,你就打算跟我说这些?”
“在下……在下……虽然是一名将领,但平日里并没有接触过皇上,所以并不了解。”凌郁低着头,就算将军嘴上那么说,他心里总归有些顾忌,不敢说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其实他在民间听闻了,也见证了皇帝的行为,在皇帝继位后的最开始一段时间,的确是一位开明的君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的本性便暴露无遗,他骄奢淫逸,大兴土木,极为崇尚武力,虽然皇帝做的如此不地道,但百姓都知道他有一个生性耿直,善良热忱的皇子,名为容真。可这位皇子不受宠,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但手中也并没有实权。
而现在蜗居在东宫的却是一个与皇帝性格无二般的太子,名为容礼。不少人都为荣真的遭遇唏嘘不已。
容莫忧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里已经估摸出了一二,于是便不再问,“下去吧。”
“是将军。”凌郁如释重负般喘了一口气,退出去了。
容莫忧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轻阖着眼睛,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会一会我亲爱的父皇。”最后几个字,仿佛是她咬着牙说出来的。
呵……
白虎拱了拱容莫忧的小腿,容莫忧睁开眼,看着白虎,微微蹙着眉,又叹了一口气,“我突然想师父那个老头子了。”
容莫忧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什么总是想叹气,无厘头地有些莫名的伤感。
她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每天虽然有事情做,但是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这样的日子简直毫无意义。
容莫忧仿佛又掉进了记忆的漩涡,面容带着些许的惆怅。
白虎咬起容莫忧的袖口,将她向外拉去,容莫忧突然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白虎说道,“普卡,别闹。你要带我去哪儿?”
白虎径直将她拉出帘帐,一路拉到偌大的训练场,之前的室内训练场的房顶早就被拆了,两块训练场合为一个,大得一眼望不到边。
现在训练场上约莫有五千多人在集中训练,雨后的场地十分的泥泞,但是容莫忧能感受到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地训练,这种状态比她刚来那会儿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容莫忧低头看着白虎,说道,“这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对吧。”你想让我看到自己给这里带来的改变,你想让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还需要我,我知道了。
容莫忧走上望台,碰到刚好在上面监督的凌郁,凌郁看到容莫忧的一瞬,仍有些胆寒,连忙作揖道,“将军,一切正常。”
容莫忧看着他好一会儿,随后看向外面,说道,“让他们停下来。”
“是将军。”
凌郁快步走到围栏前,拿起一支鼓槌在一旁的大鼓上奋力地敲了起来。
训练场上的人一听到鼓声,就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原地笔直地站立着。
大约敲了半分多钟,全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台上的人发声。
容莫忧走到前面,看着台下,开口说道,“你们累吗?!”
台下的人没有迟疑,异口同声地说道,“为国家而战!”
“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
“即是这样,那便是我想多了,你们继续训练。”
台下的人不禁面面相觑,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将军想让我们休息?!不不不,这不可能。莫不是将军在试探我们?!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等到晚上,一个个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宿营帐篷时,有不少人看到凌郁急匆匆地跑来,有人好奇地问,“凌将军?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将军,将军他说让我们明天休息!明天休息!”
“什么?!”那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瞪得差点脱眶!
“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是!”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仿佛有一瞬间的灵魂出窍,随后都像个傻子一样地傻笑。
怎么跟一群小孩子一样?!真不能怪他们,一个个的年纪本来就不大,在经过了容莫忧一个月的辣手摧花般的魔鬼训练之后,这样的好消息简直能让他们高兴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