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吹起了男子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起舞。还卷起了他的衣摆尾梢。
侧颜棱角分明,刚毅的面庞上带着几道淡去的伤疤,显得更加有男人味……
他突然一回眸,看向了容莫忧的方向,容莫忧心里一惊,赶紧将自己的身子往后躲了躲,掩在一座草堆的后面。
容真诧异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皱了皱眉,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随即收回了目光。
“容将军,我们将军今天身体不适,所以说让我带他迎客。”
“无碍,让你家将军好好休息吧……”
“嗯……”
“不知道你们将军的姓名是……”
“额……叫……”凌郁挠了挠头,毕竟平时全都是叫将军的,这一下子问起将军的名字,他竟记不太清了。
“路微,将军他叫路微。”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凌郁一看,是那个抢了自己师父的小屁孩玄卓。
“对对对,将军他叫路微。”凌郁忙不迭地说道。顺便还瞪了一眼无辜站在一旁的玄卓。
“路微……”容真挑着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路微……”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蹊跷,莘国应该没有“路”这个姓,难不成是外族人……
罢了罢了,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会会这位将军……容真对凌郁口中的这位将军的好奇心越来越浓烈,他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容莫忧何尝不想与他相认,但她心里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更何况,容真此次下来巡视定不单单是因为皇帝要巡视军情,更是因为他想以此测试容真对自己的忠心。
所以自己这个时候与皇兄相认,肯定会给他带来麻烦。为了摒除所有的后顾之忧,她只能再等等,以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容莫忧只是躲在草堆的后面再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些儿女情长只能放在最后。
容莫忧来到射击场,此时正是将士们进行训练的时间,虽然人熙熙攘攘,但一个个都井然有序。
容莫忧他认为自己最不足的地方就是射击,她不允许作为复仇工具的自己有一丝的纰漏。场地上的士兵看到将军来了,一个个都继续的努力训练,他们都希望自己在将军面前,能够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容莫忧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玄卓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又取了一支箭,用了三成力道拉了个满弓。
在她瞄准之后,射出去的那支箭虽然打中了靶子,却没能打中靶心。容莫忧有些忧郁,但她仍坚持着。从早上练到了中午一刻不停,又从中午练到了晚上一时不歇。
她的衣早就湿透了,汗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就像刚沐浴过一般。
在一旁的所有将士不感到万分惊叹。
他们猛然想到,将军自己正是严格的要求自己,才能有了现在的成绩。他们纷纷在心里发誓,哪怕永远都不能做到将军这样的地步,他们也要努力做到拼尽全力。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毅力更可怕,或者说坚持比努力更可怕。
天黑了,朦胧阴沉,带着孤寂的冷漠。
训练场上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
等到容莫忧回过神的时候,还才发现人已经走完了,还发现天已经黑了,才发现自己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然后发现自己刚刚又练到走火入魔了。
她一转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心里一惊,趁着那人还没走到自己的跟前,就匆匆地跑开了。容莫忧知道那是谁,但她还不愿意与他见面。
等到她回到议事厅的时候,凌郁还在里面。
她走上前,问道,“怎么还不去就寝?现在早就歇息了。”
“将军,我在等你。”
容莫忧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是正常的走到主座上坐下。“说吧,什么事?”
“将军……请您批假,我想离开一个星期。”
“哦?想去哪儿?”容莫忧挑了挑眉,抬眸看着他说道。
“我……想去京城……”
“你的祖祠在京城吧……”
“是的,将军。家父来信说母亲病重……我理应回去尽孝……”
“……尽孝我自然不能阻止你……准了,一个月之内,不要让我见到你。”
“谢将军……谢将军……”虽然将军嘴中是不耐烦的语气,但凌郁知道将军其实是想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假,也许是碍不住自己的面子还会那样说。
“对了将军。容将军明天再待一天,后天才离开。虽然我不知道将军您今天为什么说自己身体不适,但我知道自己不宜多问。”
“……确实是不宜多问……你什么时候离开?行李可以开始收拾了吧……”
“是……我随容将军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