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是要赶我走呢?!”容莫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调侃道。
“算了吧,我可是当了你十一年的师父,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一点都不知道,嗯?看你最近都心不在焉的,我就知道应该让你出去见见世面了。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可别让别人说我飞鹤武师的徒弟不行,知道了不?”
“师父...”容莫忧抬起头看着苍宿,犹豫地接过那把剑和那个盒子,似乎是在做什么挣扎,片刻之后,扑咚一声跪在苍宿面前,说道,“徒弟容莫忧定不负师父所托的重望,定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事业,在此...别过。”
苍宿赶紧伸出手将容莫忧扶起,“女大不中留啊,既然心已决,那便随我来吧,有个东西也是时候还给你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里屋,苍宿径直走到柜子旁,从其中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包裹,拍去上面沉积的一层灰尘,拿到桌子上将其打开,里面赫然是几个金元宝,几支银制的簪子,以及一块白玉。
那些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年岁,容莫忧随后略带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这是十一年前我救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一直都替你保存着,”苍宿说着,将那块玉拿起来放到掌心,“这是唯一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一定要好生保管,切勿让行窃之人扒了去,莫要误了你的大事。”
“是,师父,我知道了。只是为何凭借着这一块小小的白玉便能证明我的身份,这玉看起来与平常的白玉差别并不大。”容莫忧又抬起手掂量掂量,仔细地端详起来,“不对,这上面好像刻了一个图案,是不是啊师父,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指下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顿时起了好奇心,她瞪大着眼睛盯着她手中的那块玉,终于隐约看到一个浅浅的水滴状的图形映在上面,瞬时间一抹熟悉感略过脑海,但是却模糊得很。容莫忧渴盼地望着师父希望得到答案。
但是苍宿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太小忘了而已,你好好收拾一下衣物,等一下我送你出山。”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容莫忧望着苍宿的背影,觉得师傅今天有一点不一样,为什么自己从师父的背影读出了一丝落寞,罢了,等会去问问吧。
衣物不多,却都是师傅一针一线为自己缝制的,容莫忧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地折叠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褶皱。等到收拾好行李,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吸了吸鼻子,站在门槛上又静静地端详着这个她生活了十一年的家。
“想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逃不掉的。”不知什么时候,苍宿出现在她身后,一只手轻靠在她的肩上,又说道,“上路吧,很快就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容莫忧转过身,轻轻的点了点头。看见在栅栏外俨然站着一只威猛的白虎,她走过去,轻唤了一声“普卡”,白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一只手抚上了它浓密的毛,也不说话。
......一路上沉默着,连白虎也耷拉着尾巴低着头走在最后面。
两人一虎走到山口,容莫忧转过身,从苍宿手上接过自己的东西,一只手拎着两个包裹,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盒子,又把剑背在自己背后。
随后蹲下身看着白虎,与它黑溜溜的眼睛对视,“普卡,你要听师父的话,不能再胡闹了知道吗,你要乖乖的,我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好不好?”
白虎吼地一声,用自己大大的头蹭了蹭容莫忧的脸蛋,呜呜地低嘶着声音,像是舍不得分离,良久,容莫忧抬起头,装作轻松地呼了呼气,头半仰着望向湛蓝的天空,将即将涌出的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慢慢地后退,眉眼明明带着笑却让人看到了一点残光在眼角,她已腾不出手来挥手告别,“师父再见。”江湖这么大,我们总有再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