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瞧瞧的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当看到尸王的那一霎那,吓得我向后一仰,连同手电筒一起掉进了水里。由于手电沉入了水底,等我浮出水面,根本看不到船的位置。我小声的呼喊二叔,却没有回音。想想这水里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我禁不住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突然又想起水里还有”白毛”来回捕猎腐尸,我立刻捂住嘴,慢慢的移动寻找船的位置。
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我立刻兴奋起来,以为找到了船,就在我抓住的时候立刻感觉不对劲。这时候一束光照了过来,我立刻看清了手里抓的东西,是一块黏糊糊的烂肉。我赶忙向后退去,以最好快的速度向光射来的地方游去。
那束光也迅速想我靠近,就在我靠近到船的时候,我看到船桨向我袭来,我来不及躲闪就被船桨击中,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虽然有些眩晕,但是模糊中能看到他们把我捞上了船,然后看到四叔拿着匕首在我手上划了一刀,并将我的手放到了船舷上,看着我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水里,渐渐地我的视线模糊了……
等我醒来已经在结城寨了,我躺在一间华丽的房间内。看到我醒来,一个侍女赶忙跑出去,不大一会儿白少文冲了进来握着我的手笑道:”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能醒了呢。”
“我这是怎么了?”我摸着头问道,至今头部任然隐隐作痛。
“小三爷,你终于醒了,我听到你醒了的消息就赶忙赶过来了。”狗子冲进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当时的情形可谓一言难尽啊,总之我们福大命大逃出来了,小三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哈哈哈。”狗子笑道,其实我看到他的脸上略过一丝恐惧之色,看来那天应该发生了很惊险的事,以至于他不愿提及。
“二叔他们呢?”我没看到二叔便问道。
“三爷他们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留我在这里等你,放心吧,小三爷,有我在,没事的。”狗子拍着胸脯道。
“哎呀,小三爷可算醒了,真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啊!”端木淳抢进来一边搂着我一边拍着我的后背道。不大一会儿可馨寨主和拓跋弘也跟了进来,接着整个屋子都围满了人,顿时感觉自己是一个英雄似得,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关心我,一下子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我没什么大碍,便和狗子商量着离开,毕竟这结城寨也算一个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免得再生事端。我让狗子给拓跋弘他们也说一声,要走要留随他们便。
狗子回话说他们也要走,我们便定下第二天离开,今天收拾行装。晚上白少文过来传话说寨主和族里的长老宴请我们,说算是给我们送行。我也不好推辞,就答应了。晚上白少文亲自过来接我,态度十分的恭敬,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而一旁的狗子却显得理应如此的样子,貌似自己是大国之邦派来的使臣,理应受到小国的隆重接待。
宴会布置的很隆重,如果说只是送行宴的话,我觉得这阵势有点夸张。但是客随主便,何况请的不是我一个,还有拓跋弘他们。难道今天寨主要宣布她和拓跋弘的婚事才如此的隆重?这进度也太快了点吧。
随着白少文喊道”宴会开始”。宴会厅外面的鼓乐手立刻演奏了起来,接着有十几个穿着花俏的衣服女仆迈着小碎步进入大厅,并向寨主躬身后随即翩跹而舞。
虽然这几个翩翩起舞的女仆是结城寨的下人,但是身段优美,舞姿曼妙,衣袂飘飘如影随风,神形皆备韵味十足。没想到这结城寨虽小,但是多才多艺的族人却是俯拾即是。
欣赏完舞蹈,易可馨便打开了话匣子道:”我结城寨数百年来一直风调雨顺,寨民安土守业,不料大祭司薛云瑞勾结倭寇,坏我祖宗基业。好在苍天有眼,先祖庇佑,这恶贼自掘坟墓,已经粉身碎骨。如今我易可馨承蒙诸位族人抬爱,当选结城寨寨主,可惜易可馨受之有愧。此番被那奸贼薛云瑞勾结外藩犯我族人,我未能先知先觉,导致族人蒙此大难,可馨罪不可恕。当着几位客人和所有族人的面,易可馨愿辞去寨主的职务,并提议白少文为新任的寨主。”
话音刚落,大厅里面立刻人声鼎沸了起来,我说这排场这么大,原来是有重要事项公布啊。
“我不同意!”白少文站出来道:”我觉得大祭司这件事怨不得寨主,寨主也是被大祭司蒙蔽,再说大祭司黑了心的想害大家,他权利又大,寨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好在寨主带领大家除掉了这个奸贼,换得了寨子的安宁,所以寨主的这个位子还得你做。”
“少文说的是,可馨啊,我知道你和少文关系好,情同兄妹,但是这寨主的位子不是说能让就能让的。”其中一位长老站出来道。
“就是啊,可馨,你可不能乱来啊。”另一位长老附和道。
“奶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就让我如愿吧。”可馨扶着最先发话的那位长老道。
“不行,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想扔了包袱和那个小白脸走吗?这可是祖宗基业,不能说扔就扔,既然你看好少文,可以把大祭司的位子给他,让他辅助你,至于那个小白脸,奶奶也不拦你,但是寨主你必须当!”
虽然那老太太说话很低,但是从嘴型我可以判断初大概,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妮子的伎俩。别看这山野小寨,规矩贼多,而且都是以威望服众。别看这易可馨是寨主,但是从小到大都是接受了寨子里的教育,灌输了很多长幼尊卑之类的思想,不一定敢忤逆长老们的话。果不其然,易可馨宣布白少文为大祭司,帮自己暂时打理寨中的事务,这想和拓跋弘私奔的事也就很难随心所愿了。再说这白少文在寨中深得人心,如今升了职自然皆大欢喜,一时间整个寨子又欢快了起来,好像昨日的悲伤已经全然不在。
宴会之后,拓跋弘和他的小情人溜出去散步去了,我和端木淳喝的酩酊大醉,被狗子扶了回去。
第二天我们向可馨寨主道别,白少文和易可馨一起出来送行,我看到易可馨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拓跋弘道:”这是我连夜绣出来的,上面有你我的名字,我知道你是个不喜欢拘束的人,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抽时间就回来看看我。”
“你放心,我把你的名字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你的脸,你的声音也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在山的那一边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在翘首以盼的等着我。”拓跋弘身形并茂的说道。
“我说你们两位能不能快点,太阳都快下山了,要是还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就再住一宿得了。”端木淳耐不住性子道。
这一句话说的易可馨脸颊微红,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拓跋弘的手。我们终于踏上了返乡的路。半道上,我们就和端木淳他们分道扬镳了。
所谓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我依旧呆在铺子里帮忙照看二叔的生意,无聊之际就翻一翻太爷爷写的《穿山云笔记》。
“小三爷,有人找二爷!”伙计阿四跑过来对我道。
我合上笔记,我抬头便看到一个头戴绅士帽,一只眼睛挂着一个圆形的镜片,西装革履,手扶黑色拐杖,貌似商人打扮的花甲老人站在我面前,在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他用询问的语气对我道:”你就是独孤信的侄子?”
我点了点头,便赶忙吩咐阿四给这位老先先生看座沏茶,现在店铺的生意不好,东西都是拿出去卖,很少有客人登门拜访的,所以这样的客人不能怠慢,等老先生品完茶,我便把二叔外出的事告诉他。
“那么你四叔孤独荣在吗?找他也可以。”老先生道。
四叔倒是在,但是最近一直在研究什么《周易》,基本是闭门不出,店铺的生意也是交给二叔打理,二叔还要帮别人看穴位,算阴阳,也没多少时间,所以每当我闲暇的时候就被叫过来照看店铺,渐渐的也懂了一点古玩鉴赏和当前的古玩市场行情。既然他是要找四叔,我就让阿四带着这位老先生去找四叔去了。
等他们走了,我依旧躺在太师椅上,翻开那本《穿山云笔记》,将整个书翻到了最后,书的最后一页用楷体写着几行字:我们去地府拾荒,向阎罗请赏,跨过三山五岳,穿过墓府金汤,在死亡之海徜徉,在不毛之地仿徨,谁会为我们指引方向?看不到黎明的曙光,我们依旧斗志昂扬,在没有水的海里扬帆远航,风会为我们指引方向,追寻神秘的宝藏。前方的路依旧很长,岁月的蹂躏让我们饱经沧桑,然而时间不能把我们阻挡,有限的生命依旧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勇敢的斗士们快点拔锚启航,让我们一起劈风斩浪,登上世界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