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一惊一乍的,胆子也忒小了。”端木淳突然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道。
由于在黑暗中呆了半个钟头,为了适应黑暗环境,瞳孔应急性的放大,收集可能的光线,使我们能模糊的看清一米左右的物体。在端木淳的身后,我明显看到了一个身影,体型庞大,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向我们靠近,我赶忙将端木淳拉了过来,一恍惚,那个身影不见了。
“你干毛啊,拉老子作甚,快把手电打开,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端木淳吼道。
我将手电打开四下扫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难道刚才是幻觉?
这个墓室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墓室的中间摆着九口石棺有点奇怪,类似一个墓葬群。从历来的考古文献中可知,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存在,即使是一家人,也都会分别下葬,可能会下葬到距离很近的一个地方,也或者有夫妻合葬的,但是不会有这样大规模合葬在一起的情况。最早听闻合葬的也就是周幽王了,传闻他被挖出来还是直立在墓穴中,周围有摆着各种姿势的妙龄少女,死后也不忘风流快活,遗憾的是他是被活埋的,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连同他一起活埋的还有许多嫔妃和宫女,用来讽刺他的荒淫无道。
像这样有规模,有规则的布局这九口棺材,历来还从未从文献中看到过,不过这些石棺应该有不少年代了。不过我看到上面有新擦拭过的痕迹,这样我刚着地的心又悬了起来,这里肯定有人来过,而且进来的时间还不长,我刚忙叮嘱拓跋弘他们小心,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
可以肯定得是修建这座宏大墓穴的人绝非一个将相那么简单,至少是一个君主王侯之类的,倾全国的人力才能修建如此巨大的墓室。除了这九口石棺,在石棺的正面有个三米多高,三四十米宽的高台,高台上面雕梁画壁,两边矗立着两位将军的石刻。石刻高约四米,体宽近一米,身披铁甲,手握重器,背部遍插旌旗,拧眉怒目,呲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像现在的门神。高台下面是一条暗河,宽约四米左右,河水环绕着高台从上游的一个石洞流出涌入下流的岩缝中,水流较为湍急,从击打高台溅出的汹涌浪花就可以看出来,所以要登上对面的高台绝非易事。看来墓主人是早有准备,即使打盗洞进来也未必能靠近他。这一层层的设防,除了对风水的了解,还得通晓天文地理,修建这样墓室的人得是怎样的一个高人。
突然一声闷响,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双手和双脚都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快把爷爷放开,不然等爷爷自己挣脱了就没有你们好果子吃了。”
一听就是端木淳在哪里叫嚷呢,我刚想说话,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这帮人真能下黑手,还好没要了我们的命,说明对方还没有想杀我们的意图。
“真没想到啊,你们几个愣头青居然能找到这里,我花了那么长时间也没研究明白,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抢在我前面进来,真是不简单,本来想做掉你们,但是现在想想,还真舍不得杀你们了。”吕建国一脸坏笑站在我面前道。
“操你姥姥,老子大风大浪都扑腾过来了,居然在这里着了你的道了。”
“呵呵呵,说实话,要不是端木淳那张图,我们还真不容易找到这儿。”吕建国奸笑道。
“操你八辈祖宗!”端木淳吼道。
“留点唾沫自救吧,看来高台上那口石棺就是咱们要找的了,欣儿,看见那个石像了没,把绳子拿出来甩过去。”吕建国道。
孙欣从包里掏出绳子,绑上一块石头,侧着石像扔了过去。这女的手劲儿真大,绳子离开她的纤手后,就像脱了缰的野驴,闪电般的飞了过去,顺着石刻绕了两圈缠绕在了绳索上,然后她将绳子的另一头缠在自己腰上。吕建国走过去和她相互点了点头,然后顺着绳子越过暗河爬到了高台上。
接着孙欣冲我笑了笑,便将我拉了过去,把绳索绑到我的身上,然后笑道:”如果你不好好拉绳子,你就会掉到河里喂鱼了。”接着就爬上绳索溜到了河对岸的高台,幸好这小妮子体重不足,要不然我即使不去喂鱼,也要尸沉黄浦江了。我示意端木淳爬过来帮我松绑,那小子的手脚也被捆绑住了,便像一只蚯蚓一样一伸一缩的爬了过来,用牙给我松绑。我脱开身便去掉脚上的绳索,然后帮端木淳和拓跋弘松绑,然后将绳索扔进暗河,这样他们也别想回来。对岸的孙欣发现我们挣脱了,立刻通知吕建国,两人立刻慌张了,发现绳索的另一头也被我们扔到了暗河里,便转变了态度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来图财的,别伤了和气。”
“狗日的,刚才干嘛去了。”端木淳吼道。
孙欣看似很激动,掏出一把小刀便扔了过来,幸好端木淳闪得快,要不然难逃厄运。
“去你姥姥,臭婆娘居然这么狠毒,长着一副蛇蝎心肠,上辈子一定是怡红院的,这辈子只能当牛做马赎罪,永远都嫁不出去。”
“你再说,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孙欣怒气冲冲道。
“老子还不说了,省的浪费力气。”端木淳笑道。
一时间没听到拓跋弘说话,我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拓跋弘不见了,这小子刚给松了绑跑去哪里了。我让端木淳去寻找拓跋弘,自己在这里守着,端木淳对着孙欣哼了一声愤愤离去。对面的吕建国则跟我讲各种互利共赢的合作方法对我们双方都有多少好处,我却懒得搭理他,我当下最关心的是拓跋弘和端木淳的安全,这两个人离开了半天了也没有音信,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端木淳跑了过来道:”不好了,小三爷,拓跋弘被粽子控住了,你快去瞅瞅。”
我赶忙和端木淳往九口石棺的西南角走去,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拓跋弘,他跪在那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一幅壁画发呆,壁画上呈现的是一位妙龄少女在山中起舞,她纤手舞动,衣袖挥洒自然,几只蝴蝶环绕在她的周围也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就连路过的小鸟也不由得驻足观赏,这便是书中所写的”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露来玉指纤纤软,行处金莲步步娇。自是生香花解语,千金良夜实难消。”。再加上满山遍野的野花和香草,山中云雾缭绕,如同蓬莱仙境的仙子一般,更是是她那回眸一笑,摄人心魄,心中原本平静的湖面不禁为她荡起层层细浪,这就是美女效应啊。
难道拓跋弘就是为这画中的女子才如此如醉如痴的跪在这里观赏?那也太没骨气了,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我立刻推了他一把,可是这小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推了,我都蒙着他的眼睛踢他、喊他,他就像死人一样不搭理我。”端木淳无奈道。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难道是中了这幅画的邪?这画除了生动形象,别的我没看出什么邪门的地方,这小子怎么就和吃了药似得呢?
“千万别看那个女人的眼睛!”一个声音传来道。
我回头一看,是吕建国和孙欣,我和端木淳赶忙逃出匕首准备做殊死一搏。
“别误会,我是来救你兄弟的,再不救他,他就要精尽而亡了!”吕建国道。
我两将信将疑的让他慢慢靠近拓跋弘,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包裹来,打开包裹里面有大大小小一排银针,吕建国拔出两根较长的插到端木淳的肚子上,又拔出三根插到端木淳的头上,最后一针下去,端木淳便瘫倒下来,鼻子渗出不少黑血,接着脸色蜡黄,嘴唇发白,额头不断地冒冷汗。
“他不能呆在这里了,快给他烧点热水,然后找个暖和的地方,否则他可能熬不过今晚。”吕建国眉头紧锁道。
我赶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他披上,然后去找可以点着的东西,还好这里面有些朽木,点着了烧了些水给拓跋弘喝了点,然后用热水给他擦擦身子,慢慢的这小子脸色恢复了红润,我们总算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小子除了会暗算人之外,还会扎针啊。”端木淳道。
“那不叫扎针,那叫针灸。”吕建国笑道。
“你说你小子干嘛暗算我们,我们好心好意救你,你他妈还背后戳刀子,是不是爷们。”端木淳愤愤道。
“我那是为你们好,你们不知道来这里有多凶险。”孙欣插嘴道。
“救我们?救我们还用抢我们的地图?还用把我们绑起来?”端木淳讥讽道。
“当然,我们也是有私心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人都教导我们了,再说我也救了你们兄弟一命,功过相抵了。”吕建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