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瞒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四叔突然之间眉向两边展,眼露凶光,似乎要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我从来没见过四叔这样激动过。
“独孤荣,你薄情寡义我也就认了,算我这辈子眼瞎,上辈子欠你的。但是我的孩子你必须还给我,今天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带鸿谚走。”云玥飖似乎没在意四叔表情的变化,依旧盛气凌人道。
“你要带鸿谚走?”二叔突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或许他觉得我和云玥飖怎么扯上关系了。
“玥飖,之前的事是我独孤家对不起你,更是我独孤荣对不起你,如果有来世,我独孤荣当牛做马的还你,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要看错了黄历!”四叔厉声道。
“欸……老四,这玥飖难得来一次,有什么话先坐下好好说,阿四,快去把上好的茶端上来。”二叔用胳膊肘?了一下四叔道,和之前二叔的表现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回转。
“二哥,你这是……”独孤荣疑惑道,但看到二叔胸有成竹的神情,把快要吐出口的话又噎了回去。
“独孤信,你这是玩的哪一出?我说的是要带走鸿谚你可听明白了?”云玥飖对二叔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
二叔将阿四端来的茶水恭恭敬敬的递给云玥飖道:”说到底,我们独孤家有愧于你,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内心一直十分的自责。今天,既然你能找上门来,大家就敞开了心扉,能冰释前嫌最好。玥飖啊,论年龄,你算是我们的长辈,可是论人伦理常,我们确实比你多吃了几升盐巴,毕竟你阅历尚欠。这时光如梭,转瞬间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当然你是越来越年轻漂亮。过去的种种,再回首已为时已晚,如果能亡羊补牢,我们还是愿意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的。”二叔语重心长道。
“往事如过眼云烟,不堪回首,念起来都是哀思如潮。我不想再抚今悼昔,我想要过好剩下的日子,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幼稚而追悔莫及。”云玥飖淡淡的看着四叔道。四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也显出愧疚与难过。
“那弟妹此次不期而至,说要带走鸿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浑小子哪里惹道你了?若是如此,我先行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这小子被我们惯坏了,总是没大没小,没有长幼尊卑。”
“二哥哪里的话!”云玥飖突然打断二叔道:”只是我不明白,鸿谚的事,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二叔为之一怔,毕竟云玥飖和独孤家断了交情,而且应该说仇深似海,如今居然喊自己一声”二哥”。另外,云玥飖不断问我的事,二叔就显得特别紧张,不知道害怕什么?
“弟妹,你指的是什么?”二叔瞥了一眼四叔道,继而四叔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我虽然不知道我们独孤家和云玥飖有什么恩怨,可是四叔摸袖口就是要痛下杀手的意思,难道他们害怕我被云玥飖认领?
“当年我一直以为我的孩子被你们戕害了,直到我遇到鸿谚。他今年二十四,生辰是八月的,正和我的孩子的生辰吻合。我知道你们兄弟四个都没娶过妻室,只有我和老四有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只是这么多年你们都瞒着我,到底为什么?”云玥飖言辞激动道。
“你是说……”二叔略带惊讶道。
“怎么?难道不是?”
“噢,不是,只是……”二叔不置可否的答道。
“我知道,你们独孤家有规矩,所以他的身世一直保密,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让我陪着孩子,我不会把他的身世告诉外人的。”云玥飖道,似乎自己为了孩子做出了莫大的让步。
“弟妹,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们私下相认我都不阻拦,但是对外一定要严丝合缝,不要坏了我独孤家的规矩,否则,到时候恐怕很难收场啊。”二叔拍了拍云玥飖的手臂道。
“二哥,我知道你们为了鸿谚也是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来我错怪你们了。但是老四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是不想再看见他了,我只想和孩子在一起,补偿我这些年对他的亏欠。”云玥飖说着流下了眼泪。
“玥飖,你不欠他什么,是我们欠你太多,鸿谚,快来给你母亲磕个头。”二叔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千万不要,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说着抹起眼泪来。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看了看四叔,又看了看云玥飖,觉得这一切十分的可笑。我随手抄起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臭小子,那可是明代的!”
都说生活是五味杂陈,只有细细的品,才能过的有滋有味。可是,如果这五味杂陈有一味料放多了,怎么会品出好滋味。少年的叛逆心理告诉我,我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别的地方散散心。于是我立刻收拾好行装,连夜去往西安。
我在西安的古玩市场意外的碰到了端木淳和拓跋弘,一番闲聊之后才知道,在小镇分别后,他们就来到西安倒腾古玩,把到手的墓葬品从这里倒卖出去。这两浑小子根本不懂古玩的价值,随便要个价就让这价值连城的宝物易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盗卖古玩本来就犯法,明代以前的古董在这种地方能出手就很不错了,要是漫天要价,必然会有牢狱之灾。如今我正好无处可去,端木淳他们也需要一个懂古玩的行家,虽然我能有一知半解,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非常受用了,于是我便留下来和他们住在了一起。
这几天我发现我老是有点精神恍惚,睡觉的时候老觉得我旁边站着一个人,就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我,每次我都会被吓醒,可是醒来又什么都没有。每当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拿出那个玉碗仔细的端详。这个玉碗确实有些特别,无论放在什么地方,摸着它,总感觉它表面是湿漉漉的,貌似这个碗能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似得。我记得,当时发现它的时候里面是有一颗类似珍珠一般的珠子,就在我取它的时候,盛在碗里的那颗珠子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也怪我当时大意,只顾着往出来取东西,没太留意那颗珠子。那颗珠子是透明的像玻璃珠一样的东西,被盛在这样的碗里,一定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是居然被我丢了,不禁有点惋惜。想想最近手头也不宽裕,改天找个有名气的专家鉴定一下,说不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破碗可以买下整个故宫呢。
我吃了几颗安眠药才让自己睡着,可是睡着后我依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掐着我的脖子,要我把东西交出来。我把碗给他,他却说要的不是那个,然后我就问他到底要什么。他恶狠狠的说,要我的心来下酒,说着伸出长满锋利指甲的手要掏我的心。我一个激灵便吓醒了,接着我就感觉喉咙好痒,吐了一口,借着月光我看得清楚,分明是血,难道我也中毒了。
第二天我独自去医院看医生,医生给我做了血液的抽样检查,说我可能是过度紧张所致,并没有中毒,让我放松心情,休息几天就好。我回到住所便打开音乐听歌,慢慢的放松自己,可是我依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有种不触摸不到地的感觉,恶心的感觉依然存在。听了一会儿音乐我便又开始吐了,这次吐了好多血,血是黑色的。难道还不算中毒?我不禁怀疑这家医院的医生是否靠谱,于是,我打算重新找家医院看看。可是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腿就发软,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紧接着就感觉头晕目眩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我试着努力的往前爬,可是脚上没有一点力气,接着我就看到一个人拿着刀子向我这边走来,把我的头割了下来,然后提走了。
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端木淳在旁边玩游戏,拓跋弘在一边削苹果。看到我睁开了眼睛,端木淳忙道:”你他妈的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吐了那么多血,还好没事。”
“我是怎么了?”
“你没事,大夫说你就是心情不畅,再加上疲劳过度所致。”拓跋弘道。
“又是疲劳过度,有点新鲜的没,老子都吐血吐成那样了。”我激动道。
“别激动,我的小三爷,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避免大的情绪波动。”拓跋弘道。
不过现在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了不少,精神也没那么恍惚了,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了,难道真的是疲劳过度?可是我也没干什么呀。
“对了,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个人来找我,说冷月欣小姐要找咱们还钱,估计就是咱们上次救回来那个女的。”端木淳淡淡说道。
“我昏迷几天了?”我下意识问道。
“五天了啊,大哥!”端木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