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瑞,你怕了吗,如果你真的会呼风唤雨,还怕一个外乡人吗!”白少文讥讽道。
这位大祭司终于被激怒了道:”好!我与你比试,”
霎时间,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四叔被松绑,缓缓的走向祭祀台。
“众人做个见证,看我如何让这个外乡人自取其辱,颜面扫地。”大祭司高傲道。
“我想问问大祭司怎么个比法?”四叔沉着道。
“既然你提出要比试,你说说如何比试,也别让大家说我欺负外乡人。”大祭司依旧高傲道。
“好,那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看谁能求到雨,为了防止有人狡辩,第二个求雨的人需要等雨停了才能求雨,道法讲心诚则灵,不存在借口其他理由来说自己未求到雨,你我如此约定如何?”四叔淡定道。
“好,既然如此,你先来,别说我们欺负你们外乡人。”
四叔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走向祭坛,拿起竹竿随意晃了两下,然后在祭坛上打起坐来。
“三爷,这艳阳天的,哪能求来什么雨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招数啊?”狗子小声问道。
“你小子少说话,多看。”二叔淡淡道。
“三爷,我也没看懂你们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不过眼下我看是凶多吉少啊,这老四求到雨好比登天,是不是还有后路啊?”秦皮四爷一脸汗水道。
“你不是最会算吗,你给算一算今日吉凶,看看老四能不能求到雨。”二叔笑道。
“三爷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吗,我双手被绑着,怎么算啊。”秦皮四爷无奈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二叔笑道。
“半柱香!”旁边记录的时间的喽啰喊道,本来祭祀不需要报时的,这应该是大祭司故意叫人报时,扰乱四叔的。就在大祭司略显得意的时候,突然北边雷声大作,众人向北边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乌云的迹象,只是山的那头有雷声作响。半柱香的四分之一柱香之后,乌云出现在了蓝天和白山相接的地方,并且越过了山头,翻滚着向祭坛这边涌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真是千年难遇,那乌云像钱塘江大潮一样,翻滚着,奔腾着,似乎有人在后面驱赶它们一样,无数的云朵像骏马奔腾一般,在牧人的驱赶下向我们这边狂奔而来,不大一会儿就聚集在了我们的头顶。这稀奇的一幕让我咂舌不已,即便和四叔朝夕相处,熟知他一举一动的我也开始怀疑四叔是否真的会呼风唤雨之术。
“来雨了!来雨了!真的来雨了!”众人欢呼雀跃道,这倒不是因为我们胜了,而是靠天吃饭的人看到了雨水而欢呼。不大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拍打在地面上,由于常年的干旱,雨滴落在地面居然拍起了尘土。
“刚刚好!三爷你看,香被雨水扑灭了,还没烧完呢,老四威武!”秦皮四爷激动道。
我看二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认为四叔有求雨的本领?
看到了雨,欢呼的族人们早都四散而去,回到家里拿着锅碗瓢盆盛雨。这雨水也是有讲究的,被称为”无根之水”,能做药引,可以治病救人。只是这场大雨来的快,走得也快。
“怎么样,大祭司?”四叔笑道。
“侥幸而已,还没比完,你得意什么。”大祭司脸色惨白道。
“大祭司,该你了!”白少文在一旁吼道。
点上香之后,大祭司走上了祭坛,口中念念有词,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还是没有动静。突然大祭司晕倒在祭坛上,众人赶忙要上去一探究竟。莫少柏第一个冲了上去将大祭司扶了起来道:”大祭司这几日夜夜操劳,身体抱恙,看来比赛不能继续下去了。”
“什么夜夜操劳,我看就是怕输故意耍的诡计。”狗子道。
“狗子,少说话。”秦皮四爷一旁提醒道。
“莫少柏,你小子是大祭司养的狗,老子早就知道,没想到你还当上瘾了。”白少文骂道。
“白少爷你可别含血喷人,这么多人看着呢,别污了你白家的名声。”莫少柏道。
“行啦行啦,既然大祭司身体不适,那比赛就取消吧,外乡人既然能求到雨,说明和大祭司也是同样的神职之人,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放他们走吧!”那个老太太道。
“这老太太真会和稀泥,明显要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就出来搅和。”狗子义愤填膺道。
“你少说两句,没人说你是哑巴。”一旁的秦皮四爷道。
“今天天色也比较晚了,外乡人可以在寨子里住一宿,明天你们可以走了。”老太太转身对我们道。
“晚辈谢谢了!”二叔拱手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被白少文扶着转身走了。
“老四真是神乎其技啊,一场求雨就把大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佩服佩服。”秦皮四爷满心崇拜道。
“你以为警报解除了?”四叔笑道。
“怎么?那老太太不是答应让咱们走了吗?”秦皮四爷疑惑道。
“你先别发问,刚才算不了,现在掐指算一算,明日吉凶如何。”二叔笑道。
秦皮四爷听后,果然认真的掐着指头念叨起来,过了半晌笑道:”逢凶化吉!”四叔和二叔也跟着笑了。
第二天收拾行装我们便离开了那个寨子,寨主怕我们找不到路,特意找了一个向导带我们出山。一直走到一处峡谷处,向导对我们道:”几位爷顺着这峡谷就能出去了,峡谷外面往西二十里地有个镇子,你们在那里可以补充路上用的,恕我不能送你们了。”
我们和那位向导道了谢,然后进入峡谷,走到半道四叔道:”我们现在往回走。”
于是我们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为了防止被发现,我们穿上了昨天特意预备好的服装,和寨子里面服饰一样,大模大样的进入到寨子里面。
“四爷,我们为什么要回来呢?”狗子小声问道。
“就你小子话多,你觉得那个大祭司真的能让我们活着出去?峡谷外面肯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还不如回到寨子里面安全。”秦皮四爷道。
狗子最近话确实比较多,可能是太憋屈了,这一路我都没怎么说话,我一直在想石塔里面爷爷对我说的话,他似乎对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要不然看到自己的孙子能没有一点激动的神情,反而像对一个外人一样和我说话。即便是在自己弥留之际,也没有对我有半点关怀和嘱托,这一切都不太正常?还是爷爷本来就是一个淡泊情怀的人。
“鸿谚,想什么呢?”二叔突然对我道。
“哦,没什么。”我赶忙回应道。
“你这一路也不说话,精神恍惚似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叔关切道。
“没有,就是觉得这人心叵测,一时间觉得太难琢磨了。”我故作感慨道。
“才经历这么点就觉得人心叵测了,你还是太年轻,看来真该多带你出来溜溜,要不然真是书呆子了。”四叔笑道。
我不得不说四叔确实挺有本事,尤其是祭坛上演的那一场求雨,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难道四叔真的是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具有通天本领的人物?
为了不被认出来,我们在小摊买了些烤地瓜,然后找到一个荒废的院子休息,毕竟我们被游街了,容易被认出来,住店有些危险。这院子位于寨子的偏西北方向,周围基本没有住户,虽然院子被荒废了,但是院子里的房舍还没有破败,我们进到了院子的大堂,找了一些茅草垫起来,铺上衣服准备休息。
“不好了,三爷,这院子里面有死尸。”狗子突然跑过来道。
我们跟随狗子到了后院,发现后院的草垛里有不少死尸,这些死尸已经变成了干尸,是在院子里常年风吹日晒,被风干的。这些人死的时间不长,也就四五年的时间,骸骨上还有刀劈斧砍的痕迹。想不到这看似淳朴的寨子里面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这么多人被杀,还抛尸到这里。
“老四,看来这寨子不简单啊。”二叔从地上捡起一个弹壳道。
“南部十四?”四叔惊道。
“看来我们此行要有收获了。”二叔面色凝重道。
我们回到大堂,烧了水,吃了些干粮,二叔则把四叔叫到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四叔就将我叫了起来,交给我一个包袱,让我将这个包袱交给那位寨主,狗子会掩护我。
“小三爷,有我你就放心吧。”狗子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藏进靴子里面对我道。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那位女寨主的手里,不要被别人发现。”四叔嘱咐道。
我收拾好行装,便和狗子悄悄地穿过大街,绕树林的小道向寨子的中心进发,由于寨子周围的暗哨比较多,我和狗子特别的小心翼翼。但是要进入大寨里面见到那位寨主,我们必须通过一道关卡。平常这道关卡会有二十多个壮丁看守,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有两个人在站岗。我和狗子慢慢的摸了上去,从后面将两人打晕,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向大寨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