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皇上让你来的？”
慈宁宫，太后抬眼打量着眼前的暗花。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暗花。暗花虽是暗楚的首领，但和太后的交集几乎等于没有。
所以这一次，暗花竟然亲自来到慈宁宫让她颇为惊讶。
“是。”
暗花干巴巴的一声回应，仿佛数九寒冬凛冽的风，让这殿中的空气骤降了几十度。
端坐于上的太后缓缓换了姿势，微眯着眼紧盯着暗花，眸中冷意森然。
就连伫立于一旁伺候太后的老太监此刻也是心寒彻骨，脊背发凉。他赶忙拉高嗓音，喝道：
“大胆！竟敢对太后如此无礼。来人！给我......”
老太监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太后伸手打断了。
但他没有丝毫的恼火，而是松了一口气般退居一旁。
“哀家很好奇。你平时和皇上也是这么说话的？”
太后的问话看似随意，但是个人都能从中听出几分杀机。
“不是。”
然而暗花就仿佛感受不到般，依旧用他那冰冷到没有感情的声音简短的回答。
太后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可在这凌厉中有带着三分疑虑。
如她这般年纪，看人不能说百发百中，但颇有几分道行。从之前的回答听来，她并没有从暗花的声音中听到不敬，却也没有感受到来自下位者的尊敬。
这个人对她，对太后这个身份，或者说对所有人，都仿佛一视同仁的漠然。
“那就奇怪了。难道哀家做了什么，让你对哀家如此不待见？”
太后一边说，一边挂起玩味的笑。她在等，等一个回答。
“在臣眼里，只有皇上和其他人。太后是其他人。”
“你你你.....大胆！来人，将他拿下！庭杖伺候！”
此话一出，老太监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挥手招来了两个行刑的太监。
其实此刻他的内心还是有些胆怯的，他害怕自己的多余的举动会招来太后的不快。
可见到这一次太后并没有阻止后，他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甚至，他准备亲自上前行刑。
可他刚刚迈出了一步，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因为行刑的两个太监，此刻已经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暗花居然把他们给杀了。
“你......”
他指着暗花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居然有人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在慈宁宫动手杀人。杀的还是慈宁宫的人。
但让他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原本沉默看戏的太后挥手说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些话要和暗花大人好好聊聊。”
“这......太后，这太危险了。他刚刚可是......”
老太监尖锐的嗓音带着惊惧想要劝阻，反而被太后凌厉的一眼吓退了三步。
“你是听不懂哀家的话吗？给哀家出去！”
这一声喝终于让老太监仓皇而逃，随他而去的还有慈宁宫中左右的太监和宫女。
偌大的宫殿中，如今只坐着一个人，还站着一个人，以及......沉默。
半晌，先出声的居然是太后。
她的语气中带着欣喜道：
“暗花，你很不错。很对哀家的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