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琉遇见林铟的那天,是他17岁的生日,是他最不堪的一天,也是他重生的一天。
季白琉记的那天放学后,他回到家,意外地看见那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脚下是啤酒瓶和烟头。
他没有理那个男人,径直向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桌子走去,那个人却叫了他的名字。
“季白琉,你看不见你老子吗?”季勤看着季白琉没有理他,就吼了一句。
“看见了。”季白琉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季勤,“有事吗?”
父子间的气氛僵持着,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季勤开了口:“今天是你生日吧,我给你买了蛋糕。”
季白琉这才发现季勤手边有一个小小的保鲜盒,他半信半疑地走过去,打开了盒盖,里面放着一块小小的蛋糕,那是一块最普通的那种蛋糕,只是在蛋糕胚上抹了一点奶油,再随意地挤了一点果酱。即使这样,季白琉眼里的冷漠还是退去了一点,因为这是他记事以来,季勤第一次给他准备蛋糕。
季白琉找来一把勺子,递给了季勤,“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蛋糕。”
“呵,”季勤冷笑了一声,“叫你吃就吃,不要说得自己好像吃过多少蛋糕一样。”
季白琉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拿起勺子开始吃,奶油有些腻,不是很好吃,下面的蛋糕味道有些奇怪,但季白琉没有在意,因为他从小到大没吃过几次蛋糕,最近一次吃是班里有同学过生日,请全班同学一起吃的蛋糕。
小小的一块蛋糕,季白琉吃的很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吃自己的生日蛋糕,在他吃完后,他想站起来去洗保鲜盒,却发现双腿无力,他两手撑着沙发,发现手上也没劲了,他还没来不及细想,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季白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住了,双脚被绑了脚踝,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被蒙了黑布,他感觉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脚也伸不直,空气里还带有很浓的血腥味。他感觉背后靠着东西,便拿头去碰了碰,发现是座椅靠背,他听见季勤在打电话,他便开始用头蹭那个靠背,慢慢把眼前的黑布蹭掉了。
季白琉微微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面包车的后备箱里,他从靠背的缝隙间望去,发现季勤坐在驾驶座上,车子应该是停在一个停车场里,不过周围还没有多少车,也没有人。
季白琉看了看周围,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知道自己现在弄不过季勤,就靠在椅背上休息。
他听力很好,季勤用的又是个老年机,所以他可以听清季勤的通话。
他听见季勤在和一个女人打电话,那女人的声音很陌生,但他听见季勤管那个女人叫齐红,他就瞬间明白了,那个女人,血缘上是他的母亲,那个生了他就离开他的女人。
他听见季勤对那个女人说,她儿子在她手上,要她拿十万来赎人,那个女人听了后,直接说了句,我不是齐红,也没有儿子,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