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斯塔首领是你的兄弟?”
叶竹意外道,但又看了看柏德,一脸的半信半疑。
叶竹和绿自小到大都是由本斯塔一手培养的,每一年每一天都是陪伴在本斯塔的身边,且从来都没听本斯塔说过自己有个兄弟。
现在想想,在本斯塔培养下的这段岁月,除了日常的闲谈和每日必需的训练之外,本斯塔都没向叶竹说过自己的一点事情。
这有点稀奇,对于叶竹那时候来说,这么多年下来,光是本斯塔对叶竹很了解,可叶竹却对本斯塔的了解寥寥无几,一概不知。
现今突然冒出个自称是本斯塔最好的兄弟的人,还顶替了科尔蒙的位置登上了NO·2之位。据说还是本斯塔首领做的决定。
柏德吃着板栗,满肚子抱怨。因为之前不冷不淡的被本斯塔踢了出来,说是上刚上任NO·2让柏德去和别的干将搞好关系。
但说白了就是嫌自己烦了,一有空缺就突然把自己找来补上之后就不管不问。真是狠心,没想到多年不见,本斯塔变得那么冷血了。
坐在一旁的叶竹见柏德满脸怨气,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不让人舒畅的事情。前面还在谈本斯塔首领的事情,结果现在突然脸色大变,叶竹很难相信他真的跟本斯塔的关系很好吗。
“那个·····柏德前辈,是吗?”叶竹不确定的叫着对方的名字。
“唔嗯?”柏德嘴里塞满了板栗,含糊不清的应道。
再没拿出实际的证据之前,叶竹还依旧不确定柏德和本斯塔之间的关系。
自己也是在之前突然接收到了NO·2之位被新人代替上位,科尔蒙暂被撤下的消息。
本想找本斯塔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时,路上就碰上了刚从大厅方向回来的柏德,并在短短的打招呼中不知不觉地就聊上了。
询问了下身份和来历,结果突然一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NO·2,也同时是你们的首领的老兄弟。”
彻底的终极了叶竹接下来想说的话,直到现在。
“本斯塔首领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柏德一脸疑问,区区一位NO·6干将,干嘛要问和首领这么亲密的问题?难道这姑娘喜欢本斯塔不成?或者说,是暗恋向?
柏德越想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自然,一抹臆想的红晕微微浮现在脸颊上。
柏德迟迟没有回答,却一直在那里胡思乱想,暗自偷笑。
【又来了·······】叶竹无语的心想。只要一提到和本斯塔首领有关的问题或事,就会有这种反常的行为。
话说回来自己都还在这儿没走呢,就这么毫不掩饰下自己的心里表态真的好吗?叶竹和绿只感到很尴尬。
要是柏德真是本斯塔的兄弟,那也真是为难了他交了个这么神经质的兄弟。叶竹和绿默默的在心底里,心疼本斯塔三秒。
叶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但出自礼貌之意。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前辈,不可冒然。
叶竹委婉的干咳了几声,这才将还在处于游思妄想的臆想之中的柏德唤回了神。
“啊抱歉抱歉,情不自禁,毕竟你问的问题就有点让我·······”
“什么?”
“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
柏德慌张的摆摆手,重新摆正了姿态后,一本正经的转回了正题。
叶竹看他刚才的样子,和前面刚反应回来说的那句话,总感觉不像好人啊。这人真的没问题吗?本斯塔首领以前又是遭遇了些什么认识到了这个人啊!
“你刚才问我······本斯塔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吗?”柏德确认了下问题。
“是·····是的·····”不知为何,叶竹忽然对这个问题失去了半分的求知欲。
“咳咳,这个嘛·····”柏德边说边陷入了回忆。
柏德记得初次与本斯塔相遇,也只是一次巧合。说来惭愧,柏德很清楚的记得他俩能够交识全是因为一只鱼的原因。
当初柏德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在白云山修行锻炼自己。
白云山是他每日的训练地点,是个极好的修行之地,因为山形崎岖陡峭,光是爬行就具有挑战性,这让柏德喜欢的不得了。
有一次,因为一次疏忽大意,柏德从半山上滑落,翻滚着一直摔到了山脚下的河流中。
因为头部受到了冲击,摔入河中就直接昏了过去,随后就便顺着急促的河流随波逐流。
不知流了多久,因为身躯的渐渐沉重沉入了河里。
而此时此刻,在河流的对岸,同样是在白云山内修行的本斯塔,刚因训练完肚子饿了,正坐在石岸上,手持着一根自制的竹竿打算钓鱼吃。
白云山的环境虽然说对于动物生存难了些,但在这白茫茫的山峰中依旧还存在着不知名的生物。
冻鱼是白云山河中生存状态最良好的一种鱼类,修行累了的话还能在这里钓鱼抓鱼吃,这也是本斯塔认为最两全其美的一点。
盯着一丝平静的河面,本斯塔无聊劲上来了,下意识的打了个悠悠的呵欠。
终于看到鱼钩有了动静,本斯塔奋力一拉,一条银亮的冻鱼窜出河流,波光粼粼的鳞片发出透亮的光芒,十分有活力的鱼尾后还接着一个人。
等等······怎么这鱼尾后面还接着个人?
本斯塔前面就正好奇怎么这钓上来的鱼那么重,原来后头还叼着个人。
那鱼尾后头叼着的正是柏德,在沉入河里时一只鱼游过柏德的脸颊。因在昏迷中还对食物抱有捕食行,柏德下意识的就咬住了那只鱼的尾巴。
随即,下一秒这鱼便咬上了本斯塔的钩。本斯塔一见鱼儿上了钩,顺带着将柏德一同给钓了上来。
热心肠的本斯塔又不能不管,现在人也给提上来了,后脑勺前面所撞出来的创口还在流血。戳上去一点动静也没有,看上去还处于昏迷当中。
嘴里的鱼还在活蹦乱跳的蹦跶着,本斯塔两指在柏德两颊上一捏,鱼终于摆脱了咬合的束缚,蹦到了一边。
而这时,察觉到嘴里的空落感的柏德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骨碌从地上坐起的同时,额头正好撞上了本斯塔的鼻梁骨上。
铁头撞上鼻梁,后者发出一声“咔嚓”的清脆响,本斯塔捂着鼻子疼得在地上反复翻滚。
刚醒来的柏德注意力全在鱼上来了,忽视了一旁疼的在地上打滚的本斯塔,一把抓过那条冻鱼蹲在地上啃了起来。
“你·······”本斯塔捂着骨折了的鼻梁骨,颤抖的指着柏德。
柏德光顾着吃鱼了,因为太饿,柏德丝毫没去理会本斯塔的存在,光顾着现在赶紧填饱肚子为是。就站在柏德眼前的本斯塔都快气炸了。
撞伤了他人也不来句道歉什么的,还光明正大的吃着自己钓上来的鱼。
眼看鱼就要被柏德吃完了,本斯塔赶紧上前一脚踢掉了鱼。因一时气在心头,没控制住力道将柏德门牙都给踹飞了两颗。
柏德当场愣住了,伸舌舔了舔没牙的豁口处,扭头吐了口血沫,用手背抹了把嘴角。
趁柏德愣神的时间里,本斯塔赶紧去抢回那条鱼。谁知柏德一伸脚将本斯塔摔了个狗啃泥,同样也是摔掉了两颗门牙。
柏德捂着嘴起身去拿回鱼,本斯塔见预计将被柏德抢走,自己毫无胜算之际时。
不知从哪儿丢来的一块石子,打掉了柏德近在咫尺的鱼,重新掉入了河内。
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谁都别想得到。虽然确实有点不甘心,那明明是自己钓的鱼,却被别人吃掉了大半,最后还被自己亲手打掉。
“你,你在搞啥啊!”柏德一把抓过本斯塔,十分激动地质问着丢石子的始作俑者。
明明是你的活该,结果现在却来怪我。
本斯塔一拳上去毫不留情的再次打掉了柏德几颗牙,柏德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几步。抬手摸了把被打的那一侧脸颊,一丝血迹从嘴角留下。
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柏德深处的好斗本能。
他吐掉了嘴里被打下来的牙齿,将嘴里的血迹全擦在了手掌上,双手抱拳摩擦着。
本斯塔当初的做法连他本人现在都有些后悔,他不该当时用这般鲁莽粗暴的方式,结果让他和柏德第一次交识是在打架中产生的。
但现在看来,柏德认为那是场不打不相识的交识方式。不得不说,柏德的脑回路很清奇。一件坏事他也能往友好地方向去想。
但本斯塔却不这么觉得,他还是觉得当时那时候的自己太冲动了。年少气盛,这果真没说错。
想到这儿柏德笑了,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让坐在一旁的叶竹看着很是懵逼。
“他啊······是个单纯白痴。”
这是什么形容?叶竹没听懂,这是在说本斯塔的坏话吗?是在骂他的意思吗?
“唉~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啊~怀念当初,直到现在,他还欠我一条鱼呢。”
听到这句话,叶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什么,还是说她跟柏德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叶竹正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见柏德一副沉醉的表情,飘飘然的,完全不在状态中。看来刚才的问题是白问了,跟柏德聊天还真是意外的累人。
“不过。”柏德说道,“他如今能做上兽族的首领,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外。”
“你不是本斯塔首领的好兄弟吗?连他做上了首领之位你都不知道吗?”叶竹奇怪道。
柏德摇摇头,“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在和他做上兄弟的一段时间后我就隐退了。”
“隐退?”
“对啊,我也是突然收到本斯塔的请求消息才赶回来的,不然我现在恐怕还在深山老林里安居呢。”
就连柏德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隐退了多久。他一开始接到本斯塔发来的信息是很激动的,激动了整整半天。半天后,才赶集似的奔回兽族。
感觉真的过去了许久的岁月了,当年朝气蓬勃的帅小伙如今都快成一位大叔了。一句话真没说错,岁月不饶人。
结果本斯塔和柏德二人起初刚一见面,就互相调侃着对方老了不少。
不过这不由得让柏德再一次感叹,看来真的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啊。
感觉本斯塔看上去都觉得沧桑了不少,想必事务很繁忙吧。然后据说最近一直都连吃败仗啊,还是和妖族·······
柏德能理解许久不联系后本斯塔今天突然焦急的叫自己回来,兽族败成这样,气势都颓废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撑得住下一场大战。
柏德不禁有点心疼起本斯塔,没想到当上首领后的责任,会如此之大啊。
“那你现在回来,也是本塔首领说的,来顶替NO·2之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当时我也很惊讶。但我刚才回来时也向他确认过了,他说是真的。”
叶竹回过头,低头凝视着地面。
不过这样也好,叶竹想。毕竟现在科尔蒙弃战,布赖恩重伤无法战斗。
还有失踪的NO·1和NO·4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NO·3还被妖族所囚,想必在那儿肯定受尽了折磨和欺压。
但本斯塔没下令让叶竹等人去解救,说是没用的,不仅到时候救不出NO·3,还会把自己也给赔进去。
要是除去NO·2的话,干将内,就剩下NO·6的叶竹和绿了。单靠自己一人又怎么撑得住大战时的战力呢?自己也什么都做不到。
情绪顿时失落起来,柏德很显然看出此刻的叶竹心事满满。
作为现在的NO·2,之前本斯塔也说了,刚入位就要先和其他干将们打好关系。那现在去关心下其他人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我的到来让你们不习惯了吗?”
叶竹摇摇头,并不是因为柏德的到来抢了科尔蒙的位置。只是她真的担忧,在害怕,之后该怎么办,兽族的大势,会不会就这么去了。
“我只是在担心,兽族会不会就这么亡了·······”
“呸呸呸!”柏德吐了吐唾沫子,“说什么呢,怎么说你也是NO·6,怎么能说这种丧气之话。”
“你是不知道,现在还安恙的干将,就只有我和你了。”
只剩我和你了,剩我和你了,我和你了,和你了,你了,了·······
柏德被这回荡在脑海中的这句话吓得一脸惨白,掉了一身的颜色。
“开,开开开开开开······!”
柏德激动无比的两手拽拉过叶竹,说不清话的嘴巴喷了叶竹一脸唾沫星子。
“开什么玩笑?!就剩下我们俩了????”
叶竹前面被喷了一脸的唾沫呆住了神情,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却吱不出半个字出来。
每个种族都有一位掌管全族的元首,元首的手下统一有着六位旗下干将和一名辅助侍从。
然而叶竹现在却说,如今的兽族就只剩下两名干将了。
那要是柏德没上任这NO·2这一位,那是不是就只剩下NO·6这一位和一名没怎么有战斗力的辅助侍从,来和本斯塔面临抵挡下下一场的大战吗?
那这样不就等于是去送死吗?!
突然一道巴掌劈手拍在了柏德的头顶上,震的整个脑神经都颤栗了几分,激起了一身的鸡皮。
“对女孩子温柔礼貌点,白痴。”
柏德毕生最讨厌被人拍头顶,因为那种拍后从头顶传遍全身上下的神经麻痹感,有一种让柏德手足无力的感觉。
但这道风情妩媚的声音,女人味十足的声音总感觉在那儿听到过。
可忽然间被人拍了头顶感到极度不爽的柏德完全没去在意,气愤的一拍膝盖刷的站起来,一转身,原本愤懑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了。
原以为柏德会大发雷霆,然后会跟那人大打一架。结果却只是傻愣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咽下了一口唾沫。
叶竹正奇怪着,歪头一瞧,一见对面的人。
挺拔的身躯,高挑的身线,傲视的神态,不由得让叶竹也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摆出那么吓人的表情,是想要来打我吗?”
确认了外貌后,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叶竹当场惊掉了下巴,整个人都被吓白了。
“维······维多米亚。”
柏德停不下来那抽搐不已的嘴角,稳不住那颤抖的声调,站不住那顿时变得软弱无力的双腿,他此刻只觉得他急需要去一趟厕所。
维多米亚低下眼看着他那抖出重影的双腿,烈焰的朱红唇角轻蔑的勾起一抹弧度。
“怎么,癫痫症发作了?”
“发,发发发发发,发发发发发发发发······”
柏德在内心处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己绝对要冷静,绝对要淡定。不能慌,不能乱,怎么说自身也是个刚强男儿,怎么能在女人面前乱了方寸!
维多米亚的步步逼近,距离的拉近,柏德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鼻子都只敢吸不敢呼。
汗腺失控,虚汗冷汗流了柏德一脸。惊恐的大眼,在维多米亚的眼神威慑下,变得逐渐干茫。
“怎么了这是。”维多米亚故作一副关心担忧的语气,伸手用手背在柏德脸上轻抚下一道汗渍。
这反应,看来柏德并没有忘却。维多米亚很满意的甩了甩手背上的汗,拍了拍柏德的肩膀,以示安抚下惶恐的紧张情绪。
“好了,我不是来可以针对你的。只是······”
维多米亚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柏德身后的叶竹和绿。那柔弱的姿态,忧虑又畏惧的神态,不由得让自己也开始心疼起来。
让这么位纤弱的女孩子担任干将之位,着实让人疼惜。但又绝对不能这么去想,因为承担了干将之位,就绝对性的抱有果敢无畏的决心。
“唉——”维多米亚不禁叹了声息,无奈啊。
能让维多米亚叹息的事儿,柏德感到意外的惊奇。他怎么也想不到,像她这般勇猛放纵的性格,也会有令其感到无可奈何的事?
“怎么,老维你叹啥气?你也不行了?”
一听到老字,维多米亚一时气的结结实实的往柏德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拍的柏德整个头嗡嗡的。
“说谁老?我只是对小叶竹的状况感到惋惜。”
柏德揉了揉后脑勺,因彻底被维多米亚刚才那两巴掌给打怕了,便瞬间躲在了叶竹的后面,将其当做挡箭牌一样提防着维多米亚。
柏德对兽族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是很正常。毕竟他也是退隐了多年,长期隐居在世外的深山老林内不闻世事,又怎么会主动去关注了解。
只是,让维多米亚没想到的是。本斯塔的一个简单请求,就把下定决心隐退的柏德给召了回来,还同意接下了这暂位的NO·2。
也不知道柏德知不知道,接下了干将之位,不论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就都要准备好面临再次步入战场的血腥。
这也表示,要重拾起有要真正战斗的决心。
维多米亚是真担心,柏德那么屁颠屁颠的从大老远处隐居回来就是为了见本斯塔,根本没留点心在本斯塔所交托的责任上。
但既然现在,柏德回来了,重新回到了本斯塔的身边,成为了本斯塔麾下的NO·2。
那么维多米亚觉得也有必要让柏德先了解一下现在的大势局况。
“总之,现在的兽族连吃败仗,总的是因为干将之处出了严重的缺洞。”
“缺洞?”柏德想起前面叶竹所说过,现在还安恙完整的干将就只剩下自己和她了。
维多米亚掰了掰手指说道:“NO·1和NO·4的阿瑞斯和科洛至今为止失踪不明,NO·3的海斯被妖族所抓,NO·5的布赖恩还处于重伤情况无法进行战斗。”
那么一共有四位干将缺位,这么看来就真只剩下NO·2和这位NO·6姑娘了。要是今天不来替位这个NO·2,光靠NO·6恐怕撑也撑不起来。
“这也太糟糕了吧,我算是能理解本斯塔信中请求的语气会那么焦急了。”
维多米亚歪头一想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我记得没错的话,本斯塔是传信给你,你是怎么从字体上看得出他很焦急的?”
“嗨呀!”柏德一拍大腿,“我和他都是什么交情了,心有灵犀!懂不?”
兄弟之间交情深,心灵相通很正常。但这句话从柏德的口中说出来,维多米亚只感觉到了一阵及其的肉麻感。
正当柏德说的洋洋得意之际时,一瞥眼,忽见维多米亚一脸的嫌弃的表情。
“喂!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就让你那么不见的好吗?!”
“这倒没有。”维多米亚说,“只是你说的真的有点太肉麻了。”
“鬼才信啊!你分明就是有在鄙视我!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你是退隐太久,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吗?”
维多米亚刻意的伸张了一下手掌,手指间同时发出了“咯哒”的骨节声。
暴力女性不好惹,柏德被这一反应条件反射的吓出了一地冷汗,滑落在侧脸颊处。
“你,你就只会打人,欺负我,这不是明摆着故意针对我吗?!”
“那就能怪我么?你就不先考虑考虑你自身的问题?”
见维多米亚和柏德这两人一言一句的语言渐渐激烈起来时,叶竹连忙起身挡在了这两人之间,伸展开来了手臂将其两人分开一段距离。
“等,等一下各位前辈,现在并不是吵架的时候了吧?”
柏德收起了面对维多米亚原先那有些胆怯的情绪。时隔多年不见,就算隐退了每日也依旧坚持做着必不可缺的修行训练。
现在,他又回来了。还见到了以前的老同志,虽然在以前自己输的确实不光彩,但现在恐怕是不好说了。
柏德对于退隐的这段期间内所做的魔鬼训练的成果相当有信心,并肯定的认为能扳回以往被维多米亚修理的耻辱。
柏德伸手将叶竹推开在了一边,胸有成竹的说道:“你让开小姑娘,我俩都已是老熟人了,会把握好分寸的。”
叶竹是觉得柏德根本没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说到底就是个热血笨蛋,容易无脑的就和人打起来。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啊柏德前辈,只是维多米亚姐姐·······”
“没关系没关系。”维多米亚也丝毫不在意,反而被柏德这一激起,也有了种想打一架的冲动感。
“单凭他,我还是很稳操胜券的。”
怎么连维多米亚也这样,叶竹汗颜。看来叶竹是说什么都没办法阻止眼前斗意满满的的这两人了,完全说服不了。
突然,一只白兔子从叶竹的后背冒出。
“哎?是维多米亚前辈的白兔子?那个,维多米······”
那股斗志昂昂的气势都能以肉眼的具现化形式显示出来了,叶竹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要是真插进去了,说不定还会被他们的打斗所波及到。
那要是真被波及到了,可能都会被他们合着打。想到那场面,叶竹一阵寒颤,还是不要那么自不量力的插入好了,为了自身的人身安全着想。
白兔子转动着它那血红色的眼睛,看向叶竹,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轻柔地拍在了她的脸上。
“没事的,维姐姐肯定会赢的。”
“这不是谁能赢的问题,主要是因为······哎,哎哎哎!兔子说话了!?”
叶竹大吃了一惊,原以为维多米亚身边那只每每随身携带的白兔子是只普普通通的兔子,根本不知道还会说话的啊!
见叶竹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只白兔子还很无所谓的叹了口气,在叶竹的脸上拍了几下不,解的说道。
“你在惊讶什么?就像你们野兽能化作成人形一样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说的还很有道理,霎时让叶竹无言以对。
但却被一只兔子给说教了,而且这兔子以前从来没见它说过话啊。还是说是我孤陋寡闻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
但现在,叶竹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只能看着他们开始斗,直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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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腐败的气息,周围尽是些枯枝败叶,和一堆阴森森的白骨。
浑浊的空气,闻着着实让人感到阴沉。耳边还回荡着一道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空幽的呼吸声,好似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背后人拖入无尽的黑暗内。
卡塔尔拎着一盒点心盒,慢悠悠的走着。无视着耳边那频率不平的呼吸声,无所畏惧的向前走去。
因是要和某位“好友”重聚一番,怎能两手空空而去呢。
卡塔尔并没有对这个可怖的地方产生恐惧,反倒是一幅顺其自然。
但不得不说,这个地方怨念倒是挺重。那幽邃的呼吸声好似亡灵的追魂,死亡的气息特别的浓重,就连空气闻起来都有几分浓稠度。
脚下的土路布满了分支各处的血丝,如同隐透在肌肤表面上的血管,依稀还能看到里面流动的血液。
糜烂,陈腐,阴霾,幽僻。真是个令人作恶的地方,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绝对禁区。
走着走着,土路不知不觉中渐渐变得粘稠起来。
察觉到异样的卡塔尔抬起脚来一看,一坨泥烂的不明物如同一块腐烂的腐肉一般从脚底下掉落。随之,整条路都变得腐臭不堪。
像是被成群的腐败尸肉铺成的一般。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里的情况是变得越来越糟了啊。”
卡塔尔有些感叹道,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往前走的决定。
虽说这地方糟糕到让卡塔尔都有几分恶心,但为了能见到“好友”,这点程度还是能忍受。
但就是不知道······那位“好友”会不会欢迎自己就是了。
周围的树木早已朽败,上面还流淌着一些稠密的黑色液体,顺着树干流下。
地面走起来的感觉就像沼泽,但不像沼泽那样会陷进去,但被那种东西粘附在全身各处的作呕感却要比深陷的沼泽可怕的多。
真想快点到目的地,卡塔尔担心可能在半路上就挺不住要吐出来了,毕竟那连同一起被腐化的空气闻着也是令人厌恶反胃。
闻着脑袋直发涨,感觉头脑也一同变得粘乎乎的了。
幽幻的声音还具有催眠的作用,对于脑神经及受影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也是很神奇的了。
因此会被送入这种禁区地域的人,往往都是那些罪恶滔天无药可救的罪徒。
这时,脚步戛然而止。目的地就在前方,由一片淡紫色的弧形屏障笼罩着,屏障前还围着一圈滴着黑色液体的铁栅栏。
一靠近,一股强烈的腥味扑面而来。卡塔尔抽了抽鼻子,不由得皱了下眉。
腐败的气息,真是难闻。无论如何,卡塔尔至今为止也无法习惯这种气味。
屏障内有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仔细看,好像还是一位男性和一位女性。
卡塔尔放下点心盒,盘腿坐下,向屏障内的人打了声招呼。
“好好久不见了,“老友”,近来可好?”
其中,有个扎着麻花辫的男性缓缓从地上爬起,慢悠悠的转过头,憔悴的脸色,一脸的苍白,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
微微蠕动了下嘴唇,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发出了一声低闷又含糊不清的嘶哑声。
“真是狼狈。”卡塔尔低语了一句。
正当卡塔尔打算和另外一位女性打声招呼时,却忽然发现那名女性不知从何开始消失在了那位男性的旁边。
“嗯?人呢?”
正当卡塔尔四处张望寻找那位女性的踪影时,突然性的,一张放大版的童颜脸突然出现在咫尺,与屏障只差个一厘米左右的差距。
女孩睁着水灵灵的眼睛,黑色的眼白沾染上了几分邪气,却丝毫没没影响到她那本质具有的那份天真烂漫的气质。
卡塔尔明显对这突入袭来给吓到了,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倾。
“·······诺奈。”
“卡塔尔大哥!”女孩兴奋的叫着卡塔尔。
“诺奈,以后别这么吓人。”
“是!”女孩十分听话的点点头,随即便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卡塔尔带来的点心盒上。
垂延欲滴的口水,闪烁着无比期待的星星眼,一盯上就像被胶水给粘上一样移不开视线。
“想吃吗?”卡塔尔伸手从点心盒内取出一块柿饼,诱惑道。
诺奈疯狂点头,放佛要将脖子给摇断。卡塔尔见她这激烈的反应,笑了。
卡塔尔抬手一丢,柿饼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穿过了那道淡紫色的屏障,掉落在了诺奈双手捧着的手掌心内。
“我不客气啦!”诺奈就连口水都来不及擦,一口就咬掉了大半块柿饼津津有味的吃着。
诺奈吃的十分享受,像是吃到了什么珍馐的美食,吃相也不及去顾及的大吃起来。
卡塔尔光顾着看着诺奈的吃相,而这时,另一个人也有了其他反应。
慢吞吞的转过了身,脸上头发上粘满了干涸的血污。喉咙内感到异常的干燥疼痛,发出的声音也格外的嘶哑。
“你好啊,“老友”,我好想你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