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云馆的馆主,他怎么过来了。
樆柱心想,立马就联想到之前刚到馆内时就一直盯着馆主看,因为实在好奇,所以一直盯到现在,虽然考虑到与雪莱谈天而岔开了,但心底里还是十分在意着。酒云馆馆主的突然驾临,竟让樆柱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不敢回头与之直视。
但雪莱一点也不见外,甚至还很自来熟的跟馆主打招呼,这近乎不要套的太绝,好似他俩已经是对深交已久的挚友。
“哎?你俩?认识?”樆柱呆若木鸡,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又指了指雪莱,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一只具有压力的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摩擦。
雪莱无辜的耸耸肩,两手一摊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了~我明天喝酒都会来这儿,都是陈年老顾客了,而且日日陪酒都有馆主相伴,自然也与馆主交情不浅了~”
说的相当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这可把樆柱一时气的呼吸都给忘了,直接把脸给憋紫了。雪莱看他这样,也哄然大笑,连桌子都差点被她给拍垮。
馆主从刚开始就在意起樆柱了,神经感官敏感的他光靠肉眼识别就看得出樆柱本身的不平凡,这不是个简单来头的灵族人。所以表面上表现的十分平静,但暗暗却关注着樆柱的一举一动,起初以为是个什么危险人物来鬼夜贩市是为了窃取什么,八成是受到了感受到先前樆柱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视线。
樆柱从头到尾都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馆主和雪莱串通好来耍自己的感觉,但从馆主突然一瞬间来到樆柱身后时,他醒目的察觉到雪莱也有一时的讶异,不像是装的,更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动产生出的下意识反应。然而接下来馆主的这句话,的的确确的证明了雪莱和馆主之间深交的关系切实不假。
“就知道你爱喝这里的烈酒,所以特意吩咐小二招待你时上的都是纯酒,不过真是没想到你一日比一日更会喝了,我的库存都要被你扫空了。”馆主折扇掩面,修长的眼角别有深意的瞄向了坐在身下的樆柱。
馆主手上狠狠的搓揉着手上这一团白毛,将其反复搓摩,给樆柱做了个免费的炸毛发型。雪莱看在一旁看热闹似的不嫌事儿大,乐呵呵的喝着酒,也没上前阻止的意思。
可樆柱哪里忍得了,“馆主?????还请手下留情。”
“吼吼~”馆主发出一声轻笑,反倒是越揉越起劲。
“这么有趣的发色我到还是头一次见,没想到看上去年纪轻轻,实际上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呀~”
“瞎说什么你!”樆柱鼓气囔囔的抬臂推开了头顶上不安分的手爪,扭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身影,或许是高低位的缘故,樆柱看的颇有压力。
还没与对方对视段时间,樆柱的气势首先软了下来,立刻耷拉下头来,可怜巴巴的模样让馆主霎时联想到了曾经他新店刚开张时,总会路过门口的一只流浪狗,也是这副眼神看着他,却胆识不足总被馆主吓跑。
馆主也是个平易近人的性格,但他那善于欺瞒的风格也是他一向来的作风,因此看似冷漠的神情之下,偶尔也会有着慈悲包涵的心态。不管来者何人,总会先带有幽默的挑衅与他人打交道。
“你也别那么紧张急躁,说不准人家馆主对你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呢。”
“怎么可能!”樆柱觉得馆主那表情都想把自己吃了,哪会来的什么好印象。
“实际上,雪莱说的并没有错。”馆主走到桌边上,用脚从桌底下勾出了一把凳子出来坐下,高傲的翘着二郎腿,挑逗性的嘴角滑过折扇的边缘,顺带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唇印。
这谁把持得住,樆柱别过脸,掩饰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和逐渐羞红的脸颊,脑海里飘过的羞耻画面简直让樆柱自尽的心都有了。
雪莱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依旧很自然的和馆主打着哈哈,聊的起劲。怎么说雪莱和馆主都有好几年的交情了,在馆主新开张这个酒云馆时,迎接的第一位顾客便是雪莱。
面对自然熟的雪莱,馆主拿出了最好的耐心与交识印象,并且两人聊胜于无,仅仅只是不到半天的功夫俩人的交情就结扎了下来。雪莱不仅夸赞酒云馆的酒美味极品,还处处照顾着店内的生意,雪莱在这里的人脉很广,不久酒云馆的生意每天都红红火火,客人络绎不绝的增加。
可以说进展的后期是靠雪莱撑起来的,馆主感激都还来不及,雪莱却觉得这只是做个顺水人情,雪莱本就喜爱热闹地方,首先一定要有个看起来繁茂的氛围,所以在路过的途中便一眼看中了刚开的酒云馆,进来体验一番后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和口味,这么好的一地方,怎么不好好的利用呢。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馆主举止斯文的端起酒杯,回应着对方的一番好意。
“哪里哪里,以后咱俩可就是兄弟了!别客气!”雪莱飒爽的举起酒碗向前与馆主的就被一碰后,回手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果然还是酒云馆的酒,最棒了——!”
得到如此称赞,馆主抬袖抿嘴一笑,虽然记不清那一晚有多么的欢庆,但那一天,确确实实是馆主过的最欢悦的一刻,人生当中唯一的一位知己,懂心又能得到彼此交托的慰籍,结交了这么一位好友,哪有不乐的道理。
“哎哎,下次装修要不考虑一下把这地方做的再大一点?保不齐哪一天人满到要装不下了呢?”
“知己所说也是我所想的,好主意,既然你我如此相通应,那就这么办。”馆主点头答应,雪莱顿时乐的拍手叫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好!下次装修要叫上我啊,我可是已经存了超多的设计方案,就等着这一天了呢!”
“不用急不用急,肯定都会交给你来设计的,我的知己。”
看着聊得不可开交的二人,樆柱感觉自己活生生的成了一个电灯泡,亮的很。他们所聊的话题樆柱是一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于是已经放弃了的樆柱只好坐在角落里木讷的吃着包子,想着事后该如何从这个地方出去。
鬼夜贩市整一个就是个特别奇特的地方了,樆柱原先一直待在瑰拉的小黑屋里时,为了等瑰拉回来解囚锁,就足足瞪了大概有半天的时间,还是跟一个有着恶趣味的变态在一起。但他发现,不管时间过了有多久,这天就是一直是黑的,一点都没变。
鬼夜贩市是个只居存于黑暗中的地方,被人称为诅咒之地,并不单单是因为它的名字听起来唬人,而是有关这个地方的描述和传闻说去过的人实际勘察之下总结而出的,说是鬼夜贩市,就是个黑暗之地。
【黑暗之地??????】樆柱身体往后一倾,看着门外乌漆嘛黑的天空,如果他说的黑暗之地是以从无改变的天色来形容的话,那还真的没有错。樆柱来这儿怎么说也有个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就从未看到过白天。
这也太奇怪了,下意识地可能以为是这个地方中邪了,但樆柱现在看来,虽然这地方黑暗又阴森,但在这儿,热闹的市街,繁华的酒馆,热情的群众与人民,不存在的争纷,却是完美的除去了这儿阴暗的气氛,添加了不少活跃的氛围,甚至营造的环境都比烟花大会兴盛。
这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在外界,也很少看到再像这样荣华的地方了。以至于那些说是去过鬼夜贩市的人,应该是在外外行时道听途说来的,没有正确依据的胡编乱造。或是他们去的地方,根本不是真正的鬼夜贩市。
“在鬼夜贩市,不论在哪儿,贩卖市街不卖人,不论死的还是活的,卖人这种只有在黑目市里才有。”
樆柱忽然想起那个总捧着水晶球的少年跟他说过这么一句话,而那时候樆柱一心想着赶紧离开瑰拉的屋子和摸清楚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原因,所以也没注意到还有个黑目市的存在,就连樆柱都没听说过这个。
说到底还是这个世界太大了,樆柱所了解的,和世人所发掘的,也就才只有一小部分。
【黑目市??????卖人,不过这地方我从楚毓的口中都没听说过,这又是个什么地方,会比鬼夜贩市更可怕吗??????不对,鬼夜贩市本就不是个什么诅咒之地,谈不上可怕。】
手上的包子渐渐凉透,此刻的樆柱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黑目市,他的好奇心逐渐被这个未知之地挑拨起了兴致,但对它的了解又是少之甚少,甚至对这个地名还是头一次听。自己还真是反应迟钝,早知道在离开之前就应该留下来和那个少年多打探一些黑目市的消息了。
原本拿捏着包子的手慢慢的松开,不知不觉中,还未吃过一口的包子,就这么直落掉在地上,而樆柱也没有一丝察觉之意,呆滞的目光和飘忽在外的思绪,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跟丢了魂儿似的。
“喂,喂喂,喂!”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凝滞的樆柱强行唤回了神,就是下手狠了点,扇的樆柱脑瓜子嗡嗡的。
“嘶?????你干什么呢!”樆柱心疼的捂着脸,愤愤不平的向面前的罪魁祸首雪莱抱怨道。但语气听不起来并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听起来反倒是跟个耍脾气的儿童一样软软弱弱的。
雪莱无奈道,“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行为。”她指了指地上的包子,掉在地上后滚了一圈,已经沾得浑身都是灰尘和土。
“不了,我吃饱了。”此刻的樆柱已然没了什么食欲,脑子里一片混乱,恍惚间忽略了脸颊上的疼痛,脑海里想的都是那个黑目市。
黑目市,鬼夜贩市,两个互不搭嘎的地方,却有着隐隐相似之处,总觉得这两个之间必有关联,但又令人说不上来。
“怎么了?”玉脂般的手指抚贴上来,悄然间轻轻的揉着刚被扇了扇了一巴掌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气息扑打在樆柱的耳边,瞬间击垮了樆柱思考的理智,软成了一滩水。
“呃?????好痒,你干嘛!”樆柱推开馆主的手,思绪突然间被打断不由得让人感到有些败兴,虽然以樆柱现在再怎么像都是无用,但也不愿意被人这么随便打搅。
“哎呀?我这是打扰到你了?”馆主语气略显讶异,将收起来的折扇插在了衣襟间。
“倒也不是??????”樆柱没去看他们,头扭到一边,面视着左侧的白墙。心绪好乱,脑子也好乱,一时想得太多信息量都难以收整。
“该不会~一个人独自被忽略在了一边,闹别扭了?”雪莱贼笑着说道,本以为这么说会伤了他的自尊,结果接下来的一句却和她所预料的完全搭不上边,甚至都怀疑不在一个思维频道上。
“馆主,你是人妖吗?”
这一问,面前本还聊的欢声笑语的二人突然间同时拉下了脸,雪莱惊掉了手中的酒碗,被这无理且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逗笑了,但考虑到知己的脸面,脸色看上去已经是十分的难堪,指骨节在手的收拢下被按的咔哒直响,嘴角地笑意仍然挂着,现今看上去却是阴沉骇人。
雪莱忍住即将要笑场的冲动,抬手盖住眼面,还不忘偷偷的瞥了一眼他的知己,发现对方的脸色都快黑成一块煤炭了,但笑意还是没放下,看来是真生气了。难得难得,雪莱还得谢谢樆柱,难得能看到知己第一次生气的样子。
“咳咳!咳?????噗嗤。”本想干咳几下缓解一下要笑场的情绪,结果却起了反效果,还没得到压制,却漏笑出声。
馆主黑着脸迟迟没有发话,雪莱赶紧出来打圆场,真怕解释的机会迟了,场面就不可挽回了。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樆柱,前面我还看你面色沉沉还以为是在想什么伤脑筋的事,结果你就是在想馆主的性别?”雪莱笑着说道,一只手悄悄地伸到了桌底下,赶紧拍了拍馆主的膝盖,安抚下情绪,可不能在这场合下失态。
樆柱也是一脸纯真的问了这个问题,别无其它目的,也别无恶意的故意想捉弄馆主一番。他就是单纯,想知道,馆主的性别。毕竟刚才起初至今,樆柱盯着馆主有好久时间了,这个疑问一直不断的萦绕在樆柱的盲区中,迟迟得不到解答的樆柱这才迫不得已的说了出来,完全没考虑到后果会如何。
雪莱也是着实的佩服樆柱的胆量,果然是单纯的一根筋。好在馆主也注意到了雪莱私下的安慰,考虑到樆柱也还是个新人,初次乍到,念在是初犯,馆主也放弃了跟去计较,收了收心态,什么也没说给自己倒了一碗清酒。
“所以雪莱姐,你跟关注的关系最好了,你能告诉我吗?”
“咳咳!”刚喝一口竟被酒给呛到,这对一个老酒仙的雪莱来说给闹出了一个大笑话,但这也要怪樆柱,一脸纯洁的问出这种问题真的好么。
“那你为何不直接问他?”雪莱用酒碗指了指坐在身旁阴沉着脸色倒酒的馆主,却被对方不忌脸面的泼了一脸酒过去,估计是情绪缓和下来了,但还气在头上,惹不起惹不起。
“你没事吧?雪莱姐。”
“没事,以酒洗面,荣幸之至。”雪莱用衣袖擦了擦眼,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流下来的酒水,咂了咂舌,品味着这强烈又浓醇的酒味。
不得不说雪莱对酒的喜好已经到达极点,不仅灌下那么多坛烈酒还没一点醉意,但脸看上去已经是红到了深醉,却还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与理智,和馆主,和自己,正常的聊天。
“雪莱姐还真是喜欢喝酒啊,按常理来说,巫族人向来都滴酒不沾,朴实又时刻保持着高调的修养,如今一看,好像又并非如此。”
雪莱听闻,伸出一根手指在在吃住的眼前晃了晃,“你没有说错,巫族人确实都是如此,只不过我作为巫族当中唯一的一个特殊例子,由于不合群,就只好脱离种族了~然后现在?????”
雪莱一臂揽过端起酒杯正要喝酒的馆主,“我结交识了一位和我情投意合的知己,背井离乡也是值得了!”雪莱骄傲地竖起大拇指,樆柱见况,呵呵一笑便过。
自己能说什么呢,自己又要说什么呢,樆柱没有任何权利去批判雪莱的选择和行为,毕竟在所有群众当中她是最独特的一出,身为和所有人格格不入的她,在他人眼里只能作为一个异类被排斥和孤立的存在。而现在的她,选择从巫族脱节离开,来到鬼夜贩市结交一名志同道合的知音,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抉择。
看到雪莱如今过得那么快乐,樆柱不论说什么,再提到过往的事儿也是在故意破坏他人心情。
“至于性别嘛??????”雪莱转了一圈眼珠子,大气的拍了拍馆主的肩膀。“那么漂亮当然是男的啦!白彻你连这都看不出,果然是太过于保守把脑子都给闷坏了吗?”
“哈?????哈哈?????是,是的吧。”樆柱应和的尬笑了几声,现在疑惑也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至于馆主是男的性别事实也没带给樆柱有多大的震撼力,他缓缓背过身去,心疼的捂着肚子抱抱自己。
“怎么了这是?自闭了?嗐,别耍小脾气了,开个玩笑而已的啦~”雪莱伸手招呼着樆柱转过身来,樆柱不敢违抗,本来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关于黑目市和鬼夜贩市的事情,但雪莱的发话,使他不敢违抗。
他怕他执意不转过来会被说成是矫情,不给面子,故意和他过意不去。樆柱可不想背这个黑锅,只好照做。
“说吧,什么事让你那么忧愁,在酒云馆内,谈天就要好好谈,拒绝一切隐瞒。”馆主从怀里抽出折扇,轻轻的打在了樆柱的头上。对于刚才的言出失礼,馆主也早已不再挂怀在心,虽然脸色看上去还有点烂,但这也并不代表他的实际心思。
樆柱首先很感激馆主宽宏大量没生他的气,之前问了馆主性别的一个问题也是樆柱存心故意这么问的,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实际心思给明目张胆的直接说出来,所以保险起见就开了个性别上的玩笑。
“馆主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鬼夜贩市的?”
很耐人寻味的一个问题,樆柱所问的这么一句话,瞬间让雪莱喝酒的心思都停了下来,这个问题,雪莱也曾想过,但没出口问过馆主,如今樆柱这么一说,雪莱这才记想起来。
馆主也是记不清了,时隔多年,沉浸在这美好的桃花源里,安居乐业已然让他忘却了曾经。他是因为逃亡来到的这儿,依稀间,当他刚来到鬼夜贩市时,人烟稀少,本身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更加的荒凉了。
与现在的情况相比之下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曾经的鬼夜贩市,看起来更像是个破败的避难所,听起来很适合一群逃亡到这儿来的人的聚集地,不知不觉间,随着战争的爆发,一帮离开种族,从种族逃出来的人都纷纷来到了最危险的地方——黑森林。
运气好的人,活了下来,并来到了传说中的鬼夜贩市。而运气不好的,则是活活的死在了黑森林当中。鬼夜贩市的人口逐渐增涨了不少,随着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有些不放弃的人士想着在这安家生活,忘却外界的凡尘重新在这里过新的生活。
于是,听到这个消息后的人都想法统一的团结起来将这个地方完完全全的打造了一番,首当其冲的便是酒云馆馆主,因此酒云馆也是鬼夜贩市中第一个产生的大店铺,而又在雪莱的人脉推荐下,酒云馆的生意就在短短的几日之间风风火火的宣扬了开来。
令人可敬,要不是没有那些人群的不懈努力,鬼夜贩市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或许还是一片破破烂烂的不毛之地。
馆主想着想着不由地笑了起来,现在看看鬼夜贩市也并没有外面的人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可怖,真不知现在的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随意的捏造,各种推卸的黑锅都往我们推,无知者的人越来越多的,鬼夜贩市也被接连贴上了诅咒的标签。
“灵族的,你叫什么?”
“我?白彻樆柱。”
“白、彻、樆、柱。”馆主一字一顿的在嘴里细嚼着这个名字,很奇特的一个名字,但也很奇怪,果然人如其名。
“很奇怪的一个名字对吧。”雪莱也是如是所想,当她听到樆柱的名字时也是一阵咂舌,这名叫起来总有股说不出的怪味,但又不知道是怪在哪里。
“而且啊~”雪莱毫不客气地一把拽过樆柱的衣领,将坐在对面的人不忌一切的强行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捏着樆柱的嘴角,在各种的蹂躏之下硬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小子,还是作为灵族的NO?3干将,身份不小呢!”
这大大的出乎了馆主的意外之外,还是个高位人士,有点意思,黑森林的提防看来是拦不住他,居然能找到这儿来。
“说来惭愧。”樆柱轻轻的撇开了雪莱拽着衣领的手,对方也没有再强求,两只手同时松开了樆柱。
“我本来是来黑森林??????来做每日侦察,结果有一次在晚上回路时大意的被人迷晕带走了,醒来后就在这儿。”樆柱几乎是充斥着一种诉苦感说明情况,他知道这听起来很蠢,那么老套的圈套还会中,而且发生在樆柱的身上还意外的顺利。难以想象,这就是灵族NO?3的实力。
“原来如此,那可能那个人把你视作了与我们一同的同类吧,所以把你带进来了。”
樆柱一头的问号,“还有这操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雪莱大笑道,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少许溅在了樆柱呆板的脸上,愣愣的眨巴着眼睛。
“我早就想说了,这种圈套也就只有弱鸡才会中了,我一直以为这种方式的成功概率几乎不可能会有,没想到,却被你给撞上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恭喜你中‘头奖’了!NO?3的白彻樆柱干将~”
嘲笑,调侃,戏弄。樆柱看得清清楚楚,却无言反驳上去,因为雪莱确实没有说错,这种傻不拉几的圈套被他这种傻不拉几的人给撞中了。真想找个洞钻进去,现在又被雪莱这么一嘲讽樆柱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要掉下来了。
“没事,不打紧。”馆主将手上的折扇往手心一拍,安慰道:“小白彻待会儿跟着我,我带你离开鬼夜贩市。”
“啊,谢谢??????不过我现在还不急着离开,鬼夜贩市是个好的地方,我想再多呆一会儿再走。”
听到樆柱的这句话,馆主会心一笑,总算有了个明白人,还有点目光,不算太笨。而对于樆柱想在鬼夜贩市多停留一会儿也毫不介意,相反很欢迎,就算樆柱想要住下也是完全赞同。相遇即是缘分,馆主也不介怀收下这个外界朋友。
顿时心情大好的馆主也不再继续躲躲藏藏,掩饰下去了,他宠溺的揉了揉樆柱的柔软的白色长发,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的鬼夜贩市吗?”
“嗯嗯?????”没有抗拒的樆柱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他感觉馆主的手像是在给他按摩一般很舒服,热乎乎的掌心让樆柱感到很放松。
“我是逃到这儿的,因为妖族新首领的上位,在一次所谓的‘改革创新’下,我的同伴都被杀了,我从混乱中艰难的逃出来,才逃到的这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