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小泉信太郎想到了与风小三商量这件事。他考虑到,风小三既是熟人,又与少年侦探团有着密切的关系,一定会认真地对待此事。刚巧是风小三本人接的电话。
“哦,是风小三先生吗?我是小泉。很冒昧地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有一件急事要请您帮忙。因为在电话里,有点不方便。详情等见了面后再说好吗?这次案情重大,请您务必相助。”
“啊,您亲自光临寒舍?谢谢,谢谢!那就不好意思了。您的助手小林君知道我家的地址。我就在家里等着你了。”
喀嚓一声挂上了话筒,小泉信太郎暂时松了一口气。
刚巧,风小三在他的事务所里,这对小泉信太郎来说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想,这个案子只要交给风小三的话,他就会巧施妙计骗过罪犯,不交出传家宝挂轴名画来,也可平安地救出信雄了。
想到这里,他总算放下心来。急得发白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一点红晕。
就在小泉全神贯注地给风小三打电话的时候,有一个形迹可疑的白发老头在小泉身旁的玻璃窗外,盯着房间里张望呢。
窗外是个宽宽敞敞的大院子。不知什么时候,先前出现在神社树林里的那个怪老头,也就是二十面相又从什么地方钻了进来。他就像是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用执拗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小泉信太郎打电话的身影。看来,刚才消失在神社树林里的那一幕是他虚晃一枪,实际上他是尾随着小泉信太郎来到了这里。
就在小泉信太郎放下话筒的那一刻,他编起了脖子隐藏到院子里的树影里去了。小泉信太郎当然是毫无察觉。
然后,那二十面相扮成的怪老头,穿过院中的树林,来到了后院的院墙下,像猴子一样灵活地轻身一跃跳过了院墙。院墙外面是一条行人稀少的小路。二十面相神态自若,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穿过这条小路,急急忙忙地朝热闹的商店街方向走去。他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电话亭里,抓起话筒拨的竟然是风小三事务所的电话号码。
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十面相亲自给风小三打电话,这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怪事啊。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个怪盗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呢?真是叫人不放心。
先不管这些,让我们再回到小泉的府上。在这里,必须先对小泉府上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作一番详细的叙说。
就在小泉信太郎放下话筒,过了大约20分钟,门外响起了小汽车的声音。名侦探风小三与平时一样,穿着一身瀟洒的黑西服来到了小泉家的门前。
等候已久的小泉信太郎亲自出门迎接名侦探的到来。并将风小三引到了内客厅,避开佣人们的耳目,与风小三谈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风小三全神贯注地听完了小泉信太郎的叙述,抱着双臂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出了什么妙计,口气轻松地对小泉信太郎说:
“小泉先生,这个案子我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叫那个家伙显出原形。救出信雄君那是理所当然,不但不交出雪舟的挂轴,还要将那家伙擒获到手。不瞒你说,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呢。对这个二十面相,我可真是恨之入骨啊。今天的事件,对我来说可真是求之不得。信雄君又是因为参加少年侦探团的活动才遇上这样的不幸,我也应该负很大的责任啊。我一定要平安救出信雄君,请您放心。”
“谢谢!听了您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可是您到底打算用什么方法救出信雄呢?您已经知道二十面相的藏身之处了吗?”
“不,这一点我还没有掌握。”
“那,为什么?……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您将会作怎样的打算。”
“那家伙不是要以雪舟的挂轴作为交出信雄君的交换条件吗?”
“是啊,正因为这样,您想如果不交出那幅名画,又可以用什么方法救出信雄呢?”
“那就把那幅名画交给他。”
“啊,您说什么啊?您的意思是叫我交出那幅传家宝吗?”
“不,我当然不是指雪舟的那幅挂轴喽。您府上一定还有一些即使被偷去,也没什么可惜的挂轴吧。只要从中选出一幅与雪舟那幅相似的,来个偷梁换柱。”
“原来如此。这虽然是一条妙计,可是那家伙会这样轻易地上当受骗吗?他怎么可能不加确认就收下呢?”
“哈哈哈……就这样交给他的话,当然要露馅!还得变一下戏法。那二十面相不是个变戏法的高手吗?我也不打算输给他。这,您就尽管交给我好啦!”
“可是,要说变戏法的话,这幅挂轴不是叫我必须亲自送去吗?我可不会变戏法啊!”
“哈哈哈……不好意思,这您当然不行了。这套戏法可是非本人上场不可啊!”
“可是托您做我的代理人可不行啊。不是我亲自送去,是绝对换不回信雄的啊!”
“那当然得下一番工夫喽。我早有准备。这里面就装着一套工具。”
风小三拿起放在腿边的一只小包,打开小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能不能借用一下您夫人的化妆室呢?”
“哎,化妆室?您打算干什么啊?”
“哦,您马上就会明白的。还有求您夫人帮忙的地方呢,能不能介绍一下啊?”
小泉信太郎有点莫名其妙。他一想,风小三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把夫人叫了出来,给风小三作了介绍。并叫夫人把他领到化妆室。
小泉信太郎回到原来的座位等着风小三出来。他抽着烟,坐了大约有十五分钟左右,突然,靠近走廊那边的一扇纸拉门响了一下,闪进一个人影。
小泉信太郎回过头去,朝进来的那人一看,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嘴里发出了惊讶的喊声。
此刻,笑眯眯地站在那儿的那人,无论是五官脸型还是身材打扮,都可以说,与小泉信太郎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小泉信太郎仿佛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走了出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还是在做梦。这显然又不是梦。那另一个自己毫不拘束地走到了风小三刚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哈哈哈……小泉先生,看您吃惊的样子。连您也没有识破的话,这个装化得还算成功吧。是我啊,是风小三。”
那人有点滑稽地笑着,道出了真相。
“啊,是吗?我可真是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呢。您的化装术实在是高明!就像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