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如果你们还有前可以随时的继续往上面加码!”赤瞳男子还在回味着刚刚一饮而尽的血腥玛丽,有些陶醉的用舌头舔着杯沿。
女子心中痛斥,这到底是谁如此不开眼。竟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驳自己的面子,今天定要他吃些苦头。
黄昏内心也有些怀疑,今天光临史莱克城的大人物还真的多。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能掺和进去的,蓝银阁在内战之前容不得半点损耗。
“看来我们真的要放弃了。”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为了蓝银阁不卷入其他不必要的洋流之中只能放弃。
舞台上的宁津也不知道这是哪位能有如此大手笔的少爷,不过这个价格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琉璃拍卖行之前所做的预期和评估。
“一亿金币一次――”
“一亿金币两次――”
宁津非常满意此次的交易,他们琉璃拍卖行与背后的七宝琉璃宗在这场交易里也能拿到很大一部分提成。这年头谁会和钱有仇,所以宁津也是喜笑颜开的准备一槌定音。
“一亿金币三次,成交!”
唐云京依旧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回味着这赤瞳男子熟悉的声音,他挠挠自己的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他没错了,大师兄!”
忽然间摸到自己头的他仿佛如触电般惊喜,唐云京终于想起来曾经那个爱摸自己脑袋的大师兄,这熟悉的声音绝对是他。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直接独自的冲出这所包间转向奔向那赤瞳男子的包间。将近五年的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个憨厚朴实的大哥哥怎么样了?
“汪师兄!”唐云京推门而入果然眼前正是那个熟悉而高大的背影,即使嘴角残留着血渍他也依然能认出来。
汪宁泉先是一愣,原本凶厉的眼神转而变得柔和。他会心一笑朝着唐云京走过来,真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曾经那个可爱有趣的小师弟。
“绝唐!我之后去找你们就再也没有发现你们的音讯了,这么多年可是把我好找。”汪宁泉总感觉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唐云旌的脑袋。
汪宁泉多年之后显得更加挺拔,那壮硕的体魄呈现出的爆发力与钢铁杀戮般的意志更加坚毅。而曾经小巧精致的唐云京已经成了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年轻英才。
唐云京能够感觉到汪宁泉早已今非昔比,他那并没有刻意维持的瞳孔已经变为无法逆转的赤红。瞳孔倒映着的他显得那么渺小,自己在这种真正的君主气势面前就如被按在刀俎上的鱼肉。
“这些年过的都怎么样?”如果说曾经唯一放心不下的,汪宁泉发现近视竟是这并非一起长大的小师弟。
汪宁泉的眼神中杀戮和残暴的血性丝毫没有掩盖,但是唐云京知道这位大师兄并非像他所呈现的那样。他依然还是那个愿意保护自己的大哥。
“嗯,我和张开宝现在生活的都挺好。”不知怎么的唐云京言语中竟有些酸楚,这更像是一种久别重逢的亲人聚会所带来的情绪释放。
“那就好,那就好!”汪宁泉失神的答道,那双失神的瞳孔里好像又在思索着些曾经的往事。
“师弟愿不愿意跟着师兄我一起展望未来!”汪宁泉很爱惜自己这亲切的小师弟,有意将其招揽进来。
“师兄,我现在和张开宝已经是史莱克学院的学生了。相信师傅绝对会为我们骄傲的。”
唐云京虽然被刚才的重逢喜悦有些冲昏头脑,但是他还是很清醒的委婉回绝道。
“史莱克学院?!”汪宁泉的情绪瞬间失控,那猛烈的拳头如重锤直接将整个大理石桌子击成碎块。
“师弟还是跟我走吧!史莱克学院的那一群都不是好东西。”汪宁泉义愤填膺的跟唐云京倾诉道,那狠辣的眼神像是个野狼正注视着随时可能反抗的猎物。
“师兄,你……”唐云京这拳给惊得没缓过来神,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师兄。
汪宁泉银牙一咬,憋着眉头望向远处史莱克学院的方向。“咱们的师傅就是被他们给害的,这件事我可以十分绝对的向你保证!”
“你说史莱克学院是杀死师傅的凶手?这根本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杀死一个从自己学校毕业的学生?”唐云京充满震惊的疑惑。
“哼,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罢了!”汪宁泉残忍的笑了,那个笑容狰狞令唐云京感觉有些恐怖和陌生。
他从最开始就发现师兄身上很多处不对劲,那身邪气和怨气还有充满杀戮的残暴已经不只是武魂所带来的影响。
“绝唐,跟着我咱们一起共创新的大路!”汪宁泉直言不讳,他那致命赤红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大师兄,我……”唐云京这才恍然明白现在的师兄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师兄了,果然是如李峰老师所说他已经成了一具任人提线没有灵魂的木偶了。
“我不能答应你,我必须要但是莱克学院完成自己的学业!”唐云京从嘴中脱口这句斩钉力截的回答,如果自己也泯灭了人性,那与唐门又有何区别。
“你……”汪宁泉有些愤怒,随即又有些震惊别人竟对自己的拒绝。那像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而且更何况是自己最亲密的小师弟。
他并没有什么发火的冲动,而是种浓浓的挫败感令自己瘫倒坐地。那或许也是种孤独和无奈,原本的自己在这麻木的生活中早就被他忘却了一干二净。
如此敏感的汪宁泉怎么能发觉不了师弟对自己看法的异样,确实又是山水依在而自己变了。他望着自己那洁白如玉的双手上那修长的指甲,像是律动钢琴般的艺术与优雅实则早沾满了鲜血。
是的,他永远回不了头了。
此刻应该是他近些年来很少清醒的一次,那坚强的外表下脆弱的内心扛不住自己最亲密的人对自己的鄙夷。他开始面色有些冷冽的怀疑自己。
“绝唐,你说这人犯了错误,还能回头吗?”汪宁泉呆呆的矗立在原地自语道,那苦涩冷冽的微笑像是在嘲讽自己这令人琢磨不透的一生。
唐云京也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他有些痛苦的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那一支无辜的血脉被同伴给残忍杀害,人性的丑恶与灰黯展现的淋漓尽致。
像是无数双冤屈的血手低落着红色的泪珠捧着他的双脸,那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苦如再一次刺入他的心房。
“不能,唯有以死而终!”
唐云京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汪宁泉听的,那愤怒的抿嘴和无意间滑落的滚烫泪滴都是对曾经却脉相连的同伴怨恨与痛斥。
“哈,我明白了。不该说的话我也就不说了,祝你以后一路平安。”汪宁泉被这句话拨动了心弦,苦涩的笑容已然将内心最后一缕温存都给泯灭。
他欲将这杯子放在桌上,却发现原来的桌子早就被他锤成一地碎屑。玻璃杯子脱离其手跌落地面,那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如花瓣掉落前的最后盛宴美的只在那一瞬间。
“我先走了,我相信这块魂骨你更需要它。”整个空荡荡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了唐云京一人,汪宁泉走的坚决竟连一丝身影都不愿过多留下。
所有的钱都已经替他付好了,这块魂骨的主人现在是唐云京。没人知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大方的人出手便送出价值一亿的礼物,只有唐云京自己相信。
“这个男人跑的很快,看来是到手之后就想撤退。”这位如枯藤眉毛的男子面色深沉的向面前这位女子汇报。
“那还等什么!不赶快给我要了他的命抢回来!”生得如此娇美的女子竟然出口便是毒蛇般狠辣,那阴冷的眼神里像是早已凝望着一句冰冷的尸体。
“是,少主!”男子已经没入黑影之中,以他敏攻系魂圣的速度量那小子也跑不了多远。随后那双臂伸展长约近四米,振臂一呼借风而攀之高空。
鹰眼目击远眺,发现汪宁泉经急速变道转向小路湍入远处森林。枯藤眉男子冷色轻蔑一笑,想要躲过自己这锐利的眼神可是并不容易!
他脚下的黑色魂环随即闪耀,附近空气瞬间转为高压令此人能借势提速瞬间来个鹰爪空袭。宽广的鹰翼在天空中翱翔,盘旋两圈便急速收缩如一个坠入水里捕鱼鹰那样迅捷娴熟。
“找死――”本来心情就烦闷的汪宁泉已经抑郁,结果还发现竟然有人敢跟踪他。于是便关门打狗将其直接引入密林之中,发泄一下情绪。
一枚猩红如血的红色魂环如轮明月般缓缓升起,那可怕的警戒色已经吓了在半空中的枯藤眉男停止下潜掉头转向再次攀入高空逃避。
魂环幻化出无数头地狱畜牲道里跑出的猩红色野犬发疯般扑去,中央如血液浇灌的泉水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汪宁泉轻灵的借势跃起,倾刻间凭空捏出一条粗壮狰狞的巨爪牢牢的将其抓住挤压。
野犬们逼近,毫无思维和意识的癫狂展现了一场分尸的盛宴。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气味,和那朦胧诱惑若隐若现的深红色血雾。
那片片撕扯下来鲜红血肉真就如酷刑里的千刀万剐苟同,他被这爆发的兽海所淹没。
在这场吞噬中挣扎和窒息,连拿生命进行最后一丝的抗议都被剥夺。野犬消失化为血液纷纷都会汇集入正中央那冲天涌流的血柱中,显得更加莹亮。
而地上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