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就这些。”凌中和对赵云栖说。“嗯,不多。”赵云栖回答。“是啊,不过有这么多,我也知足了。”
“靠!你还真觉得少啊!奶奶的,你看看,筑基丹,还三个!玉淑百草露,又两瓶!铁骨铜丸,五颗!你真以为丹药是白菜呀?按数量卖?我在我家都没见过一个人用这么多丹药,不得不说,这殷先生对你真的好!”赵云栖被这土鳖气得不轻,乡巴佬也是真的可怕。
“那么,只要我用了这些丹药的话,伤就好了吧?”凌中和高兴地问。
“啊啊啊啊啊——”赵云栖要抓狂了,“何止是伤好,用完铁丸和玉露之后可以让你的实力提升到七段级别!你知道丹药多珍贵吗?这些丹药的价值有多少钱吗?一千两纹银!一千两,把你们那小村掀了也找不出五百两!”赵云栖与凌中和的友谊的确是极其深厚的,但是他每次看见凌中和如此土鳖,他也会发一下脾气,凌中和也知道他好,从不与他争。
“那么,丹药是可以帮人快速提升实力的。”凌中和若有所思。“不不不,你想的太简单了,丹药对你的发展有决定性作用。因为人终究是人,能力有是限的,如果没有丹药支持,除非绝世天才,否则没人能超过武者七段的。这三颗筑基丹能奠定你发展到武者十段的基础,这药极难炼,一般丹士炼十颗筑基丹,能炼出三颗就不错了!这东西很珍贵,可能是殷先生十几年的存货了。他对你真是视若己出。”赵云栖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了。
“唉!我就是想不明白,为啥他就对你那么好?”凌中和拍拍赵云栖的肩膀,说:“兄弟,你背后有一个世家大族,而我,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有个师父不嫌我穷,你还妒忌我?”
赵云栖听了,说:“哪有了?我就是好奇一下。”“那你就没有什么丹药吗?”凌中和问。“有啊,我和花月都有,不过比你少一点。”赵云栖答道。“哈哈,那不还是吗?赵大少爷。”凌中和笑起来。
“行了,今天好不容易放假,别在宿舍待着了,咱出去溜溜吧。”赵云栖说。“行啊,咱出去走走。”凌中和点头。
两人出了学监,向繁华的秦光府内部走去。走进秦光府,到处都是各式各样酒楼、店铺,甚至还有灯红酒绿的青楼,这繁华的景象又一次让凌中和如在梦中。
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这繁华府城一直都是令人魂牵梦绕可望不可即的天上人间。正当凌中和沉浸其中时,赵云栖一拉他,说:“走吧,咱们去古玩市场看看,万一能见着什么宝贝呢?”凌中和应了一声,跟着赵云栖七拐八绕的去了古玩市场。
他们很快来到了全城最大的古玩市场。赵云栖是世家少爷,来这种地方自然是轻车熟路,凌中和只好在后面笨拙的跟着他,此时的他看起来很像赵云栖的保镖。
他们走来走去看见了很多文物,但大部分都是古董,没有他们想要的宝物。忽然,凌中和看见一个不起眼的摊子上,摆着一颗黑色石头,看到这颗石头,凌中和突然一愣,他从怀里掏出父亲嘱咐他随身携带的黑匣子,看见上面的花纹跟石头上的赫然一致!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他一下停在原地,赵云栖走了两步,见他不动了,就走回去问他:“中和,你看见什么了?没见你怎么失魂落魄过。”
凌中和默默地指指摊上的石头,说:“他对我很重要。”赵云栖感到大惑不解,这小摊子上能有什么?虽然确实有人在小摊子上做大生意,但这摊子他刚才也看了一眼也没看见啥好东西。
但凌中和也不是傻子,他既然看上了,那就一定有什么被他忽视的东西。此时,凌中和已经走到摊子前了,他问摊主:“这块儿石头怎么卖?”
摊主是一个裹着油腻黑毯子的邋遢老头,身上也很脏,不知那毯子是弄黑了还是本来就黑,他也不叫卖,就是守着摊子缩在墙角,但眼中却放出狡猾毒辣的光。
他见凌中和一副朴素的打扮,当即觉得是个可欺的乡下人,就“哗”地站起来,眉飞色舞地坑害凌中和:“哦,年轻人,这是上古神器使者的盔甲碎片,具有神奇的作用……”凌中和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话,说:“你说多少钱吧。”
老头狮子大开口:“百两纹银,一两不少!”“你是不是疯了!糟老头子!”赵云栖忍不住了,第一次见这么坑人的,自己在原辰府赵家时,何时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但凌中和拦住了他,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讲价的。”
此时,老头看出赵云栖非是普通人,至少是个纨绔子弟,但无法确定是哪一家的人,就有些尴尬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就纹银十两吧……”其实,这块石头老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弄来的,觉得一钱不值,但他这里是一个黑帮的大站点,为了像一个古玩摊子,他就把这个拿出来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乡巴佬来跳坑,结果是这个纨绔少爷的朋友,事情就有些不妙了。
不过,先放了他们走,在让自己帮里的人去追他们,这石头也说不定真是什么宝贝,回头可以换个渠道卖出去,要是这样,自己就立大功了。老头美滋滋的想。
他说:“十两纹银!买不买?”凌中和赶紧一点头,掏出银子,递给老头,老头笑眯眯地接过银子,把石头递给凌中和。赵云栖有些奇怪,他知道凌中和一向是个非常节俭的人,今天却这么大手大脚,要知道,花了这些,凌中和现在手上可能只剩下二十两银子了。
凌中和注意到了他异常的表情,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拉着他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两人走进一间不起眼的茶楼,包了一间坐下。凌中和见四下无人了,才说:“这东西意义非凡。”赵云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这玩意儿对你有什么意义?”
凌中和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甚至连这是啥都不知道。”赵云栖大吃一惊,说:“你连它是啥都不知道,你花那么多钱干啥?”经过几个月相处,凌中和对赵云栖已经到了一种几乎完全信任状态。他就不隐瞒了,掏出黑匣子,把上边的花纹和缺口给赵云栖看。
但赵云栖要接过去看时,凌中和挡住他的手,说:“算了吧。”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样也很正常,赵云栖就没坚持,也不觉得什么。
随后,两人就在茶楼里喝茶聊天,讲讲各自的童年,很是畅快,正是初夏时节,天气变得有些炎热,二人喝茶喝得有些热了。凌中和就把窗户推开,推开了窗户,凌中和一边跟赵云栖聊着,一边轻轻地拿起一根筷子。
但下一秒,他把筷子猛地向外甩去,只听外边一声惨叫,赵云栖赶紧探头看,看见外面有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浑身痉挛已经失去了意识——筷子插进了他的太阳穴。
凌中和拉起赵云栖说:“跑!有人跟上我们了!”说罢两人跳窗撒腿就跑,赵云栖还不忘在桌子上扔了几个铜钱。
两人不确定是什么人跟踪自己,也就不敢往学监跑,再加之人生地不熟,一路走街串巷,很快迷了路,走进了一条还算宽的暗巷。凌中和大喊:“没路了!”赵云栖转过头来,说:“那就拼了!怕他们不成?”
凌中和说:“拿啥拼?”赵云栖从怀里掏出两把短刀,递给凌中和一把。下一秒,一大群黑衣人,像潮水一般涌入巷内。
赵云栖大喊:“兵分两路!拼了!”凌中和也抄起刀,向敌群冲去。黑衣人来了三十多个,他们满以为对方会束手就擒的,但没想到自己围困的会是正第学监的监生,国家的精英,更没想到自己刚来对方就开始拼命,就只好分散开来,努力抵挡二人突围。
“杀!”赵云栖冲入敌群,瞬间捅死了三个人,白皙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他一边跃起灵活的躲开四面八方砍来的刀刃,一边千方百计的寻空用手中短刀捅向敌人的要害。
同时,凌中和也杀红了眼,他宛如一条游龙,在敌群里游走,使出了专对群敌的“玉环步”,所谓“玉环步”就是在短时间内迅速在周围高扫堂,此时遇险,凌中和的潜能被彻底激发,现在他能一秒扫完周围半径一丈的地方,但凡是被他挨到的,非死即伤。
就在二人快要脱困的时候,突然空中有人大喝一声,然后,落下一个人来,这人一身白衣,高大威猛,在一群黑衣人中显得很扎眼,但他气息深沉,两人立刻判断出这人的实力——武者八段。
“小子!看你有点水平,放下那块石头,饶你不死!”白衣男子昂然而立,一幅意气风发的样子,但凌中和怎么看,他都像小人得志鸡犬升天。
凌中和退了一步,但一想到那石头是父亲那匣子的一部分,他就又觉得死也应该义无反顾。
他向前踏出一步,眼里喷出火焰:“我今天就不给了!”
赵云栖正有点想退却,但他突然看见了凌中和昂然而立的身影,心中立刻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他也两步走到凌中和身旁,说:“中和,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拼死守护,但我也不走了,今天,咱俩干脆死在一块儿算了!”
凌中和感激的望了赵云栖一眼,下一秒,两人默契的拔地而起,向白衣男子杀去。
面对面前两人的攻击,白衣男子也懒得先小心面对,虽然他也能看出,这两个人绝非普通的六段。
但这白衣男子江湖人称白飞燕,轻功了得,在这秦光府是地头蛇,远近没人敢惹,今天这个古董也是势在必得,在他看来,解决两人就是砍瓜切菜,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他腾身跃起,向二人扑杀而来。但下一秒,赵云栖和凌中和两向分开,白飞燕迟疑一下,扑向凌中和,他向着凌中和一个“连环旋踢”。
只要他踢中凌中和任何地方,凌中和都要重伤,然而,凌中和必须打到要害才能轻伤到他,这就是等级差距,所有他很自信。
但是下一刻,他后悔了,只见赵云栖绕后跃起拼死抱住他的双臂和后背,令他动弹不得,而地面上,凌中和爆吼一声,右臂袖子全部爆开,手臂粗度膨胀一倍,向白飞燕发动最强的一式“起手肱拳”。
同时,没人注意到,赵云栖的双臂内侧微微放出一点白色的光芒,正是有了这光芒,才让白飞燕一直没能挣脱,他感到自己被算计的很离奇,这抱他的人,明明是接近九段的力量,可这人刚才爆发出的气势却只是六段的强度。
但一切已经晚了,刚才那些,都是他临终最后的想法,下一秒,凌中和的拳头就到了他的面门。
“啪!”白飞燕的头颅被击碎了,当空中下起了一场血肉组成的小雨。落回地面的凌中和看着手上的血迹,再看看白飞燕的尸体,他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他和赵云栖猛地向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后者们哭爹喊娘,落荒而逃。
随后,两人激动的对视一眼,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是劫后的余生,这是胜利的喜悦:“我们击败了一个八段武者!”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就是过了命的兄弟!生死相依!
“走吧,不然迟到了,晚上要回去的。”赵云栖说,凌中和点点头,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地消失在金色的夕阳里。
不过,凌中和似乎并没有想到,两个六段的武者,究竟为什么,才能击杀八段武者,这件事情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