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婉凝突然这么问是为何?大夫人愣了一下回道:“正在议亲,议的是唐国公世子。”徐灵晴的脸上泛了红。
唐国公世子?上官铉?婉凝觉得两人还挺配的,将手里的匣子递给灵晴:“那我就借花献佛啦?还请县主收下呢!”
灵晴手接住了匣子,却不解的问:“这是何意?”
“添妆!”婉凝对着灵晴笑了笑,“至于那个条件就先保留着吧,等我哪天想到了再请你帮忙!”撇开右相二房不说,婉凝还是很愿意跟右相大房的人当朋友的,特别是徐灵晴,婉凝看出了她是愿意嫁给上官铉的,说明她并不想嫁给太子当侧妃,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已经九月末了,早朝时,皇上正在发脾气:“这群饭桶是怎么做事的?明知前线战事吃紧,真正送到玉关城的粮食居然只是朕旨意的十分之一!那些官员层层克扣,互相包庇,都说是有山匪抢劫!”
三皇子站出来:“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应该以前线战事为重,严惩贪污的官员。”
“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啊?”
“回父皇,可以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举报,官员们敢互相包庇无非是因为举报了也没有什么利益,如果下官举报上级偷粮,一经核实,上级罢官,职位由下官替代,这样他们就可以做到自己不偷粮,检举他人偷粮。”三皇子秦源一字一句的道出。
皇上沉思了几分钟:“就按源儿说得去做吧,源儿,这件事你负责!”
“儿臣遵旨!”
谁都没注意到太子眼中闪过的一丝狠厉,太子自从上次下毒时间后皇上就不太重用他,父皇去行宫时老二抢了原该属于他的监国一位,现在老三又来插一脚,谁都想把他从太子之位踢下去!他要让他们看看他的厉害!
目前只有三位皇子参与早朝,四皇子和五皇子年龄不够,早朝结束后大家都在暗暗讨论皇上的意思,右相如今在家休养,皇后幽禁了,那太子很有可能被废!二皇子与三皇子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呢?
过了几天,正好是婉凝去沁心堂的日子,谁知才到沁心堂门口,就看见外面围着黑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进几步就听见有人喊:“来了来了,长安县主来了,她就是沁心堂的东家!”
众人给婉凝让出一条路,春华和秋月走在后面,婉凝这才看清了门口跪着一位妇人,披麻戴孝的,她的面前是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一个人,因为一张白布盖满了全身,看不到脸跟身体任何部分。
婉凝绕过面前的人走到沁心堂正门的位置,问站在那里的谢修远和小七小八:“怎么回事?”
谢修远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七就回:“今早我们刚开门就看见了这一幕,这不还没问呢,这妇人就哭了出来,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姐就来了。”
跪在地上的妇人瞄了婉凝一眼就开始哭喊了:“我可怜的儿子啊!被这个黑心医馆给医死了啊!各位父老乡亲们来评评理,我儿几日前来这个医馆看病,医馆的要价极高,我们想着能治好病的药贵点就贵点吧,没想到我儿回去煎好药后服下,躺地抽搐后就直接死了。我儿啊!你别抛下你娘,让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妇人大声痛哭,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婉凝听累了,本来早起有起床气的她就很不爽了:“小七,你去里面搬两把椅子来。”小七匆匆去搬了,婉凝请谢修远坐下后自己也坐下了。
众人一时惊讶,这长安县主怎么也不担心?还直接坐下了,现在不应该是给这个妇人一些银钱息事宁人吗?
妇人的哭泣声在婉凝坐下后停了一瞬,后又继续说了起来,足足过了一刻钟,妇人的声音渐渐小了,实在不是她不想哭了,而是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哭算是怎么回事啊?沁心堂的人还一脸津津有味,哦不对,那位县主是一脸困意。
婉凝听到没声了,疑问道:“怎么停了?”而后恍然大悟,“口渴了吧?春华,给这位妇人倒杯水。”
妇人颤抖的接过水杯,她是真的渴了也没错,人群里已经有人笑了出来,妇人喝水的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一人,是秦琛带着林捷:“这是怎么回事?”大步走到婉凝旁边。
婉凝懒得说,只让小七再去搬把椅子给世子坐,示意妇人:“喝完了就继续吧!”妇人又哭了起来,哭了两秒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要听这位县主的话?又马上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众人哄笑。
妇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梗着脖子:“老妇人知道我们小老百姓没法与县主相比,今日就想当着大伙的面讨个公道。”
“你说你儿子是吃了医馆的药去世的,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诚实回答。”婉凝有点精神了。
老妇人犹豫了,婉凝道:“各位看到了,今日有人上门闹事,为了以后医馆不受这种莫名的冤屈,医馆价格定不能半价了,要提到两倍的价格。”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愿意了,平时大病小病来这都半价而已,一下变为两倍,这怎么行,大家开始催促老妇人,妇人迫于压力:“好!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婉凝:“死者何日何时服药?何时倒下抽搐?”
妇人:“两日前的午时服药,未时即倒下抽搐。”
婉凝:“这么说两日前就去世了?”
妇人:“是的。”
婉凝:“你报你儿子的姓名,小七,查一下医案。”沁心堂的每位病人来看病都是有医案留底的。
妇人报了姓名,小七很快查出:“是两日前的辰时来看的病,只是普通的风寒,谢大夫开了药方,他买完药就走了。”婉凝看了医案上记录的药方,是正常的剂量。
婉凝没说什么,走了两步上前要掀开白布,妇人急忙上前拦住:“县主不可啊!我儿已死,让他安息吧!”
“秋月,把她拉开!”秋月听令上前拉开妇人,婉凝一把掀开白布,围观的人有的害怕的闭上眼,婉凝却是一眼都不曾离开这具尸体,脖颈上的印子很明显,看尸体还未发出尸臭,只是僵硬的状态,应该不是昨天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