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手忙脚乱将人给接住,自己也一屁股墩儿坐到了地上。
“嗳哟。”
他龇牙咧嘴,然后熟练的掏出手机,“喂,是幺二零吗?这里有人晕倒。”
“地址啊,嗯,是在桐木会所,木雕展厅。”
“对,你们快来,情况紧急。”
然后挂断,看向四周,手臂大幅度的在挥舞,“麻烦都让开点,病人现在需要新鲜空气。”
那语气,那姿态,像极了专业人士。
围观群众对此不置一词,总归看戏吃瓜就好。
本来也没他们什么事。
人群也就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待这儿等说法,多是红布还没揭开就被截胡鸽子的非酋们。
而另一拨则是命运已定的参赛者和记者。
乌泱泱的赶去了偏厅。
国民老爷子白夏要收徒弟了哎!
那徒弟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
这可是十年所未见之大爆点新闻!
哪怕今年老爷子亲自到场,他们也是没人敢想的一幕。
谁不知道老爷子三年多不收徒了。
不料,这还真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捡到了这一个大漏。
不管眼红也好,好奇也好,亦或者是带着去抱大腿的心理。
总归是这一大波猛虎全给盯上了池景这只小绵羊。
霍霍磨牙。
当然,池景对此一无所知。
她几乎是被楚桉给一路拽着进到偏厅的。
白老爷子已经在八仙椅上坐好了。
不像之前那么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此时的白老爷子唇瓣紧抿着,成了一条线。
面容威严。
看上去就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楚桉捏了捏池景的手,站定步子,“姐,你自己过去吧!”
他其实有点怵。
同时也是知道行内规矩的。
直接等在了红毯之外。
不越雷池半步。
池景缓步的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实在,也无比虔诚。
她郑重的朝着白老爷子鞠躬,“学生池景,见过老爷子。”
尽管老爷子口里说了要收徒。
但一切板上钉钉前,该守的规矩礼节一点不能废。
白老爷子很矜持的点点头,“跟我讲讲你的这件作品吧!同归是我起的名字,我也希望你可以将这个名字真正的赋予给这件作品的灵魂。”
声音虽苍老,但字字句句皆是振聋发聩。
池景点点头,刚要说话,安丞已经跟了过来。
将那件木雕塞到池景手里。
“对着作品介绍直观一些。”
池景愣愣的看他,道谢。
安丞摇摇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白老爷子眼角抽动了一下,咳咳两声,“就听这小子的,你按着作品来讲。”
浩浩荡荡跟来的记者大军也架着摄像机和闪光灯蜂拥而至。
池景脸色有些发白。
侧颜上的汗毛都显得晶莹。
她攥紧了拳,后背开始冒冷汗。
“我雕刻这件作品用的是采用的抒情雕刻法,找到了这一块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冷杉木。”
“通过其表面凹凸不平的纹理,以及变化多端的起伏,在不改变形态的情况下凿刻出了这一狼一羊。”
“其中,我还加入了一点榫卯结构的鲁班机关术。”
说着,池景张开满是汗水黏腻的手掌,在木雕的狼头和羊头上分别抚摸了一下。
咔哒一声响。
众人都不由得屏息凝神,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