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出去的钱，就像泼出去的水。
“我早该明白的。”李杞自怨自艾。
不过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变通，就像是肯德唧被女子告全家桶不够全家吃的时候，肯德唧回应说“全家是鸡的全家”一样。
李杞并没有放弃。
而是换了种说法给听妹。
“你知不知道，我本可以用这三百块买彩票变成百万富翁，都是因为你，让我错失了成为百万富翁的机会，你得赔偿我。”他狠狠的将这行字发送过去，发动作家技能：换药汤。
精神胜利法万岁！
听妹瞪大了眼睛，虽然哪里怪怪的，但总觉得很有道理。
怎么办呀。
借三百块还一百万这种事，那么怎么还好呢？
李杞将想说的话打上去：“但是我猜想你同我这一样的扑街，也不拿出这么多钱来，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引见几个女作者呢，我们来一个联合推书活动……”
他想的很美。
可是发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了红色的感叹号。
什么！李杞大惊失色。
听妹最终选择了逃避。
这，这这这……
困惑，愤怒，心痛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杞长吐出一口气，想想，算了。
女作家多得是，以后碰到机会再说吧。甚至他又觉得，果然py什么的都是靠不住的，还是老老实实写书才是正理。
听妹只是一个小插曲，重头戏还是陈哥欠这边。
陈哥欠向李杞道别了。
“跟我开鬼屋吧，我走之后，鬼屋就是你的，你当个鬼屋老板安安逸逸一辈子不好吗。”陈哥欠放下包，将手搭在李杞肩上。
李杞没有放下他的笔记本，反而抱紧了一些。
此时苏牧牧传已经写到了20万字上架了！
当然，李杞日更两万是真的，之所以现在只有二十万字，是因为众所周知，上架前不宜写太多，所以李杞将稿子存了起来。
1月1日，这是个大日子
是李杞的大日子。
一号就是最常见的上架日子，作品一般每周能申请一次上架。李杞一般都会选在之一号这天，他的节奏向来把握的不错。
就在今天。
他第……不知道几本书，《苏牧牧传》十二点上架了！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距离更新vip章节已经恰恰过去了24小时。
他搓了搓手，焚香沐浴的流程先走上一遍，闭上眼睛，李杞打开了作家助手，凭感觉摸到数据的位置。
睁眼！
首订！
50！
“……”
李杞哭了。
“兄啊，对着这么臭的东西怎么哭的出来啊。”他拿出一句苏牧牧传里评论最多的句子安慰自己，于是他又停止了哭泣。
而就在这时候陈哥欠找来了，也就是此前那般情境。
陈哥欠其实早就可以走了，就是为了等到李杞这本书上架之后，看看它的成绩再决定如何和李杞说。
而现在，怎样说陈哥欠心里已经很有数了。
“你今年多大了？”陈哥欠问。
李杞想了想说道：“20多了，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年轻，就自己一个人没什么负担，是个不被人当宝的孩子，所以，你还有时间这样尝试下去？”陈哥欠忽然按住李杞双肩，用村长指引勇者的口吻晃了下李杞。
他又站定继续说道：
“我知道，有人天生下来就不同凡响。”
“但……你已经知道了，并不是你。”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我实话告诉你，你不成的，不成的，不成的！你根本就没有写作的天赋，别人一书封神的时候你呢？你还在lv1混呢！上架之后50均订，你写的什么啊？！扑街！！”陈哥欠恨铁不成钢。
眼看着李杞这么多天来天天吃泡面，陈哥欠打定了主意不会接济他，就是为了这一刻。
一连几句话，形成连环打击，让李杞身子一颤。
“可至少还有人看我写的书。”李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就是个普通人。
只要遭受过重的呵斥都会掉下眼泪，何况是他创造出来的主角亲口对他说：放弃吧。
为什么，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来劝我放弃啊……
也许接受陈哥欠的建议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李杞没有开口。
其实没有那么多光辉，浪漫的理由。只是李杞觉得陈哥欠的存在就像是梦，如同一场虚空，只有手上的文字，才能让他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步，都在前进。
于是局面僵持在这里了。
“呃，还有事吗？”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后，李杞擦了擦眼泪，率先问出。
陈哥欠摇摇头，走了。
他还是走了。
只有留给李杞的恐怖屋，让李杞有种“太子上位”“一夜暴富”的错觉。
瞬间化身连锁大集团继承人。
蜜雪冰屋实际掌控者！
陈哥欠做事真的细致，完全无隐患，鬼屋完全就是自动化管理，钱自动到账，完全不限制也不需要李杞在其中起作用，比什么系统都好用的多……
可想到陈哥欠做事算无遗漏的情形……
李杞不由得想，一生让别人打工的陈老板，是不是想利用我来打工……
于是他一咬牙。
“捐了捐了，我李杞就是不要。”
……
按照陈哥欠的性格来讲，李杞是绝不可能说服他的，只能是被说服。
可是陈哥欠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是因为，当时李杞说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打动了陈哥欠。
陈哥欠说：“真的要这样？”
“如果我有一点点才能的话，我想，我会一直走下去。”李杞说。
“是你创造了我们，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快乐。”陈哥欠说。
“该怎么说好呢，我心中自当明白，鬼屋没有老板的话慢慢就会消失，这是规则。所以我刻意营造了无人工化鬼屋。我本想给你留下一些财富，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随便你怎样去做吧。”
陈哥欠临走的时候也给了李杞一个拥抱，对李杞说：“加油啊，不要放弃，讲真的呢，我从内心里相信，你会成功的。”
叮，收获第二张好人卡！
李杞觉得怪怪的，看着远去陈哥欠的背影陷入沉思：可恶啊，为什么我没有写过女性主角，，这样临别拥抱就变得有意义了很多呐！
嗯，感受也顺便加深了不少。
这才是当时真实的情景。
比起肃炎，他停留了太长的时间。
同样的，他离开了这个世界，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是无数座“蜜雪冰屋”。
李杞捐掉它们没有卖掉，只是要求保留下所有的项目不动，利润捐掉了。
也是因为。
这些都是他和陈哥欠美好的回忆啊！
……
李杞心里隐隐有些感觉。
这些主角的目的也许不像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纯粹。相处的那段时间，他发现很多时候陈哥欠看他的目光都很奇怪，像是在观察，让他有种自己是不是小白鼠的感觉，不过一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什么不利，反而是留下了一堆好处。
但是。
他们说自己离开了，就只是离开了李杞的视线当中，他们真的……走了吗？
但事实上前两个主角没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变化，他本以为会有人要求对他们的世界进行改进的。
“不，他们来找我，真正想做的应当还是改变他们的世界才对吧？”李杞敲了两下键盘，继续着自己的思路，“每个人最在乎的当然是自己，是不是在某种时候，我已经补全了他们的世界？”
他有种预感，这两人只是开胃菜，接下来的来客将会露出真正的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