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好几次都想冲进去了,可是她知道,还不是时候。
林似染目前还是稳稳占据优势的,如果自己去帮忙,或许还会 添乱。
“可怜的哟,这林家人真是坏了心肝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就是啊,什么灾星啊,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哪儿像是灾星?”
“我听说当年这林大人中了状元,就被这林苏氏看中了,逼着他休妻再娶,逼死了人家原配。”
“什么?林大人还有原配?”
“这林大小姐不就是原配所生么?可怜哦……娘亲被逼死了,现在轮到她了。”
“真是好歹毒的林夫人啊。”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无不对林夫人指指点点,十分不齿她的卑鄙狠毒。
林似染擦了擦眼泪,又重新冷静下来似的,看着梅有为,问:“大人,不知道林夫人还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凶手的?”
梅有为才反应过来似的,道:“是啊,林夫人,你还有证据吗?”
林夫人暗暗瞪了一眼梅有为。
“有,有车夫可以作证!”林夫人只好道。
梅有为便传唤了林家的车夫马六过来。
马六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来就赶紧像背书一样,道:“大人,小人那日送老夫人和二夫人去见大小姐,因为林子里路窄,马车就只能停在外面。我一个人靠在马车上等着,然后大小姐身边的丫头来给我送茶水,还给我道辛苦,我就喝了茶。”
“没想到喝了茶之后,就困得很,然后靠着马车睡着了,后来老夫人他们回来才把我叫醒了。”
“我当时脑子还不十分清醒,一边赶车一边昏昏沉沉,如果不是这样,马突然受惊乱跑的时候,我也不会控制不住缰绳,马车也就不会掉进河里了。”
马六噼里啪啦一股脑说完了,然后就趴在那儿装死一般。
梅有为一听,心想,终于有办法可以给林似染定罪了,这样也好向福王交代了。
“林似染,你还有什么话说?”梅有为问,“这下算是认证物证俱全了吧?”
“梅大人,这马六是林家的下人,他说的话,难道能作为证据吗?说我的丫头给他送茶水,可那日我的丫头跟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
“梅大人,不如将她的丫头传到堂上,询问一下便可知道了。”林夫人道。
梅有为点头,正欲让官差去拿人,穗儿和青樱从人群中走出来。
“大人不必传唤了,我们二人在此。”青樱看了一眼林夫人,脸色冷淡。
她还没有忘记红樱被害之事呢。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马六,是哪个给你送的茶水?”梅有为问。
“是穗儿。”马六指着穗儿道。
穗儿是林似染从外面带去林府的,马六自然早已得了指示,该指认谁才更让人信服。
梅有为大声问道:“穗儿,你可认罪?”
穗儿跪下来,道:“奴婢不知所犯什么罪,奴婢也没有给马六送过茶水。”
“打她一顿,看她还认不认!”林夫人对梅有为使了个眼色。
梅有为也知道这件事不宜再拖延下去,得尽快结了,不然后面怎么发展还不知道呢。
“慢着!”林似染立刻喊道。
梅有为问:“你肯认罪了吗?”
“我没有罪,为什么要认罪?穗儿那日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从未离开过,更不可能出去给马六送茶水。”
林似染绝不会同意别人动刑伤害穗儿的。
“是的,那日我和穗儿一直在一起,可以证明她没有出去过。”青樱也急忙解释。
“你们是一伙的,当然会互相掩饰。”林夫人道。
林似染没理会林夫人,反而对梅有为道:“大人,凭马六一面之词,不能证明什么,我倒是有几句话要问马六,请大人允许。”
“你是个被告,怎么还能问话呢?你当自己是谁?”林夫人可不会给林似染翻身的机会。
林似染依然镇定自若,道:“大夫人,既然您相信马六所言非虚,何必怕我问几句?难道您知道马六在撒谎吗?”
“还有,我就算是被告,在公堂之上,只要我还没有认罪画押,就有为自己证明清白的机会,梅大人不会想要屈打成招吧?”
梅有为这时候哪儿敢说什么,只好挥挥手,道:“你问吧!”
“多谢梅大人!”林似染屈膝谢过,走到马六面前。
对于刑讯问话这件事,林似染或许比梅有为这样的糊涂官要精通得多。
“马六,你说那日穗儿给你送了茶水吗?”林似染问。
马六头都不敢抬,只点点头。
林似染大声道:“麻烦你正面回答,声音要大一点,让梅大人和堂上所有人都能听见。”
马六声音努力放大,却依然有点胆怯地道:“是,是穗儿给我送了茶水。”
“你一直在竹林外等着,没有进过竹林,是不是?”林似染问。
马六这次抬起了头,很肯定地说:“是,没有进去过。”
林似染点头,确定他说的是真话。
“那么穗儿当天给你送茶,用的是什么样的杯子?什么样的茶壶?”林似染看着马六。
马六眼神一亮,仿佛早就料到林似染会问一样。
“是黑色的茶壶,陶制的,茶杯是用竹筒做的,闻着还有竹香呢!”
林似染心中明白,这肯定是林夫人事先交代好的。
穗儿刚要反驳,就被林似染摇头制止了。
“穗儿给你送茶时,跟你说了什么?”林似染问。
马六可能记忆里不是很好,所以想了想,才结结巴巴地道:“她说,老夫人和二夫人在里面和大小姐说话,要我多等一会儿,喝杯茶歇歇。”
“还有吗?”林似染追问。
“嗯,她还说老夫人有点生气了,因为大小姐不肯跟老夫人回家,说大小姐还有怨气。”
“你胡说!”穗儿终于忍不住了。
林似染看了一眼穗儿,道:“穗儿,你不要插嘴,我没有问你话。”
穗儿委屈地低下头。
“那你又怎么回她的话?”林似染好奇地问,像是在闲聊。
马六道:“我没说什么,就喝茶了,当时有点口渴。”
“她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一句也不回答?”林似染笑了,“这不太可能吧?”
马六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交代过,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
“我不记得了。”马六看了一眼林夫人,决定这样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