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真,虚拟也是真,谢谢你成为我的合法关系。】
这是余栀的账号第一条微博,她的头像是《芳香纵惑》决赛中,江世钧做的那个虚拟小人偶。
她不想把第一条和他有关的信息,掺杂旁人和琐事,任何第一次都值得好好珍藏。
她没想着一定可以扭转局面,只是想说这么一句话,仅此而已。
在所有人不看好这段婚姻的时候,她可以自作主张嫁给他。
那么现在这点反对声,在她心里甚至掀不起波澜。
她心满意足地关了手机,拒绝所有真意和假意的关怀。
江爷爷早晨五点清醒的,卢医生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
“先我去吧。”余栀和江世钧说。
江世钧看着她,一眼就知道她的意思。
“我会和爷爷好好说话的,你先别太担心,很快就让你进去,你先等我好吗?”余栀温柔地笑着,当他默认了。
江爷爷虽然清醒了,但还很虚弱,神态苍老无神,缓慢地朝余栀招手。
余栀心中酸涩,带着笑意走近,握住江爷爷微凉的手,“爷爷,您终于醒了。”
“……爷爷对不起你。”
这是江爷爷醒来的第一句话。
余栀抿着唇用力摇头,眼眶湿润视线朦胧,“没有。”
江爷爷眼里也蓄着泪,“世钧犯浑……做了错事,可把你们……牵在一起的,是我。”
“爷爷,先听我说好吗。”余栀蹲在床边,轻声细语。
“第一呢,是媒体在作怪,江先生和叶茗什么都没有发生,网络捕风捉影说他们在办公室时间太长了,可办公室有监控。”
“第二呢,是因为我在外国,有人想乘机泼脏水,影响江先生的人品,从而影响江氏。”
“第三呢,江先生当时怕我生气,第一时间就去找我了,拿出非常多的证据一一给我看,怕我不信还把腰划伤了,就在这里,很深的口子。”
余栀一边说一边比划,“我们之间没您想的那么脆弱,虽然说不上坚不可摧,但也不至于一触即溃。”
江爷爷看向她的眼神多了疑问,“你别骗我……叶子之前就……我都知道叶子的心思。”
“叶茗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只管江先生是怎么想的。”余栀说。
江爷爷只是握紧她的手,苍白的唇微抖。
“江先生虽然不爱我,但也不可能背叛我们的婚姻。”她微笑着说,“我们有在慢慢变好,像您期待的那样。”
闻言,江爷爷哭了,他始终觉得愧疚。
“爷爷,您是知道的吧,我有……多想嫁给江先生。”余栀语气哽咽,“您一定看出来了。”
她的一往情深,她的求而不得,她的欢欣雀跃。
“可我虽然那么爱他,也不会没有底线,他给我绝对的忠诚,我才会给他同等的信任。”
江爷爷点头,话已至此,他无需再反驳,是他低估了小辈们。
余栀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又俏皮,“他一直很担心您,三天没怎么休息,就因为您的不信任,他难过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爷爷,江先生真的太担心您了,您一定要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余栀说。
“……爷爷努力。”
余栀隔着玻璃冲江世钧微笑,让他进来。
江世钧喉结上下滚动,有一瞬的失神,她的眼角还湿热微红,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柔,他在这一刻心跳加速。
大概是爷爷醒了,这件事让他过分激动。
他进了病房,经过余栀身边时,不自觉牵住他的手,那颗心才稳稳落下。
“爷爷。”
“……那件事算爷爷错怪你了。”江爷爷先说,“栀栀都说了。”
“您怎么我都行,就是别再拿身体吓我了。”江世钧在江老爷子面前,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没有冷厉,没有运筹帷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晚辈。
“别担心,老头子我身体没事……咳咳,几天后就能出院了,这点病不算什么……看爷爷扛过去!”
江爷爷带着氧气罩,声音沉闷沙哑,语气虚弱却带着笑意,眼睛弯起熟悉的笑容,还在安慰他们。
余栀差点没忍住,眼泪瞬间涌出。
江世钧说:“别食言,骗我好几次了。”
“……瞎说,老头子才不骗你。”
“奶奶明天就回来了。”江世钧说。
江爷爷沉下笑容,眼中难掩难过,“老婆子又要哭了,老了老了还总惹她哭。”
“那您就快点好起来。”江世钧说。
余栀站在他旁边,微低着头,压抑着涌出泪水,江先生的声音在颤抖。
“好、好……”爷爷点头。
可他们都明白,这才是谎话。
好不了了。
时间一到,卢医生就让两人出去了,老爷子也困了,还是要好好休息。
“你们两个今晚去休息,一直在这里没用,再把你们耗倒了。”卢医生说。
季衍也说:“整个团队都在,目前算是稳定了,你们明天还得陪江奶奶过来,一个个丧气的样子,再把江奶奶吓着。”
江世钧皱眉,还没说话就听季衍又说:“你不回去,余栀也不回,别人不比你壮得跟头牛似的,顶不住这连环熬夜。”
“……知道。”
季衍把两人赶走,“走走走,站这儿碍眼,有事第一时间通知你,离得又不远,你走了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不然总担心你先猝死了。”
江世钧看了他一眼,“谢了,那我今晚先回去。”
“屁话,赶紧回!”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家,洗澡做饭,各自沉默,像是都怕触到对方难过的地方。
江世钧看到周渭发来的消息,不是找到医生了,是余栀发的第一条微博。
【现实是真,虚拟也是真,谢谢你成为我的合法关系。】
江世钧叹气,余栀在很多时候,浪漫的让他都心动。
她知道,他没有把虚拟当成假象。
“江先生,早点休息吧。”余栀把牛奶放在他面前,还没走开就被他抱住腰身,身上带着水汽,香气馥郁。
“余栀。”江世钧叫着她的名字,抱紧她纤细的腰身,鼻尖嗅着她的冷香,再回忆起刚才的事情,现在心头百感交集。
“江先生,别太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余栀安抚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