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不解,“什么?”
她不知道余家又说什么了。
回应她的只有江世钧的冷笑。
一顿早餐吃的特别安静,江奶奶看两人不说话,就问:“你们要去哪儿度蜜月?”
“不了吧。”余栀主动说,“工作太多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那也不能不度蜜月呀。”江奶奶说,“挣钱还不是为了花?用不着这么拼命。”
余栀笑意温和,态度不变,“以后的时间还长,我和江先生都很忙,工作放着也是给自己增加负担,而且我们更想多在家里呆几天。”
有爷爷奶奶的家里,比任何蜜月都要甜蜜和珍贵。
“好好好,那就在家里!晚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们准备。”江奶奶乐呵的说。
江世钧看了余栀一眼,黑眸深沉。
然后两人在江奶奶的注视下,上了一辆车,一起去公司。
“会开车吗。”江世钧问。
“会。”
“车库有车,看上哪辆就开出来。”
“哦。”
余栀兴致缺缺,看向窗外。
“想买也……”
“不想开也不想买。”余栀打断他的话,“我不喜欢开车,过几天不用在老宅住了,我就自己坐车上班,不会天天坐你的车。”
江世钧挑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到了公司,余栀一进了调香部,就对上大家的笑颜,程总监笑着说:“怎么不去度蜜月,咱们这点情面还是有的,肯定准你的假。”
“项目还没确定下来,我看你是真不着急,那不着急的话我就再歇几天。”余栀作势要走。
“别别别,这几天想了不少,赶紧来开会!”
这一开又是一上午的会,一屋子人开的头昏脑胀,但是全部方案都推翻了。
余栀眉头微皱,“这么不经推敲,大家自己都觉得不好的方案,拿来讨论有意义?”
“你挑问题太刁钻了。”程总监说了句。
余栀摇头,“客户才是最刁钻的,就算我们拿给他们百分之二百的东西,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的预期就是好的。”
“年底要出香水,一款是绝对不行的,想要让调香部留下,质不能少,量也不能少,以我们的现状,绝对创不出江老师时的盛况。”余栀说,“所以我们要出多款高质量香水。”
“本质都差不多,之前的香水命好而已,明明就是江氏管理不当,才导致调香部出了问题,现在你倒是把问题全甩在香水上了。”佟樾一脸的刻薄。
余栀冷厉地看向他。
“你别这么看我,我说错了吗?别以为你是总裁夫人就高人一等,想让别人都奉承你。”佟樾阴阳怪气地说着,满脸不屑。
余栀翻开自己的本子,“我说几瓶香水,你们去拿过来。”
佟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翻着白眼,程总监听她说的几款香水,脸色有些难看。
余栀把本子合上,神情严肃,“今天正好一并把这个问题也解决掉,看看江氏调香部有多少蛀虫。”
“余总监,这是你要去年七夕的香水。”
“余总监,这是去年参与双十一大促的香水。”
“这是圣诞的。”
“情人节的,儿童节的。”
余栀看着这些香水,劣质香精的气味在空中飘散开来,她冷眸看向佟樾,“这几款香水在你看来,也都是精品?”
“那必须是!”佟樾满脸自豪。
“这几瓶是销量最低的,你跟我说这是精品?销量暴跌直接影响了江氏调香部的名誉,你身为调香师连最基本的问题都分辨不出?”
“显然是宣传力度不够,没有用到最好的推广位。”佟樾极力争辩。
余栀眸光更冷,“这五瓶占用了江氏最好的宣传,网上各种推荐,利益才刚能补上推广的钱。”
“没见到这五瓶香水的时候,我还在想其他原因。”她拿出其中一瓶,朝空中喷了一下,眉头紧皱,“江氏怎么能出这么低劣的香水,谁审核的,谁同意的,这种东西为什么摆在江氏的专柜?!”
她一声比一声冷,神情严肃,空中散发出呛人的香水味,一股浓郁的酒精和香精味。
佟樾心虚地说:“这分明是保存不当,有的已经是三年前的香水了……”
“调香公司不会保存香水?说这话你丢不丢人!”余栀看向佟樾,“这是你的香水?”
佟樾翻了个白眼,“是我参与的。”
余栀拿出一瓶,“这是江氏香水第一个大断层,评分直接跌至最低,你还觉得很光荣?调出这种糊弄人没有灵感的东西,直接影响到江氏之后的香水销量。”
她起身冷冽地看着佟樾,语气轻微却如寒风过境,“调香师,你配这个职业吗?”
“你说什么!”佟樾咬牙切齿,目呲欲裂。
余栀拿起当年的策划,“这款香水主打植物萃取,在液态香水基础上,进一步冷凝萃取,以此来提高纯度,浓缩紧锁植物精华……做出来的就是这种呛人的香精味?”
“我都说了是存放的不好!当时不是这样的!”佟樾脸色一阵红白,也觉出难堪。
余栀继续说:“仗着江氏的口碑,想用劣质香精勾兑香水,想让利益最大化,这是欺骗消费者,是过度消耗品牌口碑,是大忌!”
“前调薰衣草,中调柑橘,后调牡丹?”她将文件甩在桌上,“这三种香精的气味,还不如酒精味来的重,我多闻一秒都是在损伤我的嗅觉!”
佟樾拍案而起,“余栀你别太过分了,你也太小看别人了!难道只有你调的香水是香水,别人的就是垃圾?!”
余栀指着五瓶香水,“恕我直言,这五瓶就是垃圾。”
“余栀!”佟樾忍不住要上手,被一旁的人拉着。
余栀一脸冷漠,“这五瓶香水的调香师是谁。”
程总监清了清嗓子,脸色也不好,“是江副总江漾薇,江氏高级调香师。”
原来是她。
余栀皱眉,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种级别的香水,能是江氏的香水,那晚江爷爷只说这人没天赋,她没想到是这么没天赋。
“江副总不常来公司,经常出差和其他品牌领导人沟通学习……”程总监压低声音说。
佟樾冷嘲道:“余总监这是要找副总谈话?你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