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浅笑一声，淡然道：“我既然在这个位置上，总要做出点东西的，冷战这个说法不合适，我只是在想对策而已。”
江世钧看着她的笑容，又是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他心里猛地升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江先生，那决定的事情，可就不能反悔了。”她再次确认道。
江世钧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的注视下，还是点点头。
“谢谢江先生。”余栀这才露出释然的笑容，“那我下去了。”
江世钧看着她离开，目光深沉，很多次了，她只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会露出这个表情。
他打了个电话，“最近有个调香师的节目？嗯，我要具体消息。”
余栀回到调香部，刚才在江世钧的办公室，紧张的脸都僵硬了，她做了几个深呼吸，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说：“出策划吧。”
空气在一瞬凝滞，然后爆发出热切的欢呼。
“啊啊啊啊！不愧是你！”
“总裁一直都不搭理我们调香部的，余总监你是我们的天使吧！今晚要去庆祝一下！”
“公司还没有正式出过VR的高级项目，该不会要用在我们调香部了吧？忽然我就受宠若惊了！”
“还真是，感觉我们调香部从吊车尾直接走到C位了！”
余栀没说话，江世钧不喜欢调香，她不知道原因，但能感觉出他厌恶和调香有关的一切。
能答应，也只是因为不想毁了江爷爷的心血而已。
和调香无关，更和她无关。
说到底，是她用对了手段。
“真不愧是总裁夫人，到底跟我们不一样，三言两语就让江总松了口，这么好的资源手到擒来，真厉害！”俞霖也笑着鼓掌。
余栀敛了笑意，冷然的神情让周围也渐渐收了声，“你要是只会嘴上功夫，就趁早辞职，半年没出过一款香水，没有参与过任何项目。”
俞霖笑笑，不好意思地冲余栀说：“对不起啊余总监，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话不过脑子，您别跟我置气，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你坐在这里，用着江氏这么好的资源，不嫌自己丢人？”余栀又问。
“余总监给我留条活路吧，我也挺不容易的，之前也为咱们江氏出过不少力，只是后来的香水就不怎么让我参与了，但我的能力还是有的，这点您可以放心。”
俞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余栀看了就不喜欢。
这是江漾薇的人，程茜曾经告诉过她哪些人是江漾薇的，这个就是。
但这个人很会说话，所以一直没出过大问题。
程茜说：“俞霖，不是我不给你香水项目，是你总也完成不了，那我之后还怎么给你项目？”
俞霖笑着，“程总监您也是，您一直给我的是纯天然的项目，那我怎么可能做得来，我又不是咱余总监，更没有余总监这两下子，给我不是糟蹋项目吗？”
“我知道自己什么本事，所以就不逞强了。”
程茜又说：“可你之前来江氏的时候，资料上写着自己擅长纯天然的萃取和配比，这个任务，难道你不合适？”
“现在有了领头的人，我当然就合适了，希望下次余总监调香的时候，可以把我分在你们的小组里，我也好尽一份绵薄之力。”俞霖冲余栀笑了笑。
“余总监您放心，只要是您给我的任务，我就是熬夜猝死了也得把任务漂漂亮亮放您手上。”俞霖说，“就怕您不肯用我呢。”
余栀冷漠地看着他，“有任务我会分配，希望你到时候真的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那一定的，能为余总监做事，我单是想想就觉得激动。”俞霖笑的眼睛眯起。
余栀收回目光，“行了，散会吧。”
俞霖往出走的时候，还特意走到余栀身边，十分诚恳地道歉，“余总监，真对不起，我说过不过脑子，您别真的生气啊。”
“没有，大家都是为了调香部好，我不会针对你。”
“我知道。”俞霖在她身边走着，悄悄指着旁边，“余总监，我们借一步说话？”
余栀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睛，跟他去了茶水间。
俞霖说：“余总监，有件事我得跟你交个底，您知道了可别直接把我辞退了。”
“你先说。”
“您知道江副总其实是想通过调香部，吞了江氏吗？”俞霖压低声音问，“副总和江总在公司很不和睦，一直都在忙着争夺江氏，只是我们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罢了。”
余栀不为所动，不打断，也不接话。
俞霖继续说：“所以这就是副总一直攥着调香部的原因，调香部一倒，副总就再没什么可抓的了，这江氏也就没她的份了。”
“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是调香师，只做自己分内的事。”余栀说，“你要是就说这些的话，那没有必要。”
俞霖看她要走，急忙挡住她，“余总监，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江总呀。”
“副总在调香部安插了许多人，我就是其中的第一个，副总就想从调香内部，慢慢蚕食江氏！”
余栀听他自爆，倒是显出兴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我们不熟，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俞霖看她有了兴趣，语速都快了，“余总监不瞒您说，我是不想在副总手下做事了，我也是想好好调香的调香师！一直不干正事，就给副总当眼线，给她汇报事情……”
“说实话，我不想干了，但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后路。”
他无奈地说着，其中有几分苦涩，“虽然我也有理想，但我也得吃饭，想好好调香，我要先活着，房租水电费这哪个不要钱？贷款也得每个月还……”
“我不给副总干了，副总直接就能把我辞退，可能还会干涉我再找工作，那我在短时间内，确实就没有活路了。”
余栀看了他一眼，“那你找我做什么。”
“看了您辞掉佟樾的事，又看您和副总几次据理力争，我觉得只有您才能让我不被副总辞退。”俞霖老实说，“还有就是，我觉得您和副总不一样，您是调香师，她不是。”
余栀笑笑，“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很简单，我不想给副总干活了，想在您手下跟您学习调香。”俞霖很认真地说，“您可以让我参与一款香水，看看我的水平再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