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茜看着余栀，双眼微眯，一副探究到底的样子，“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就说你平时挺利索一人，怎么年底的香水一直拖拖拖，不跟我们商量出哪几款，原来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程茜给她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靠在实验台旁边，“说说吧，什么香水啊，一套？一套是多少？你上次说要出十款？我……想起来就脑壳疼。”
余栀放好试管，面对她的目光，故作神秘地一笑，“节目上看吧。”
“诶？”程茜试图说动她，“我可是总监，你做香水不能不跟我汇报？”
余栀说：“闻过之后，程总监要是觉得不好，那就作废。”
“嘴这么严？看来是很自信了。”程茜没办法了，“那我就等着这个惊喜了。”
“但你参加节目这个事，有和江老师说吗？”她提醒了句。
余栀果然愣住了，“忘了。”
程茜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余栀一想到门外的摄像就头疼，太突然了，好多东西都没整理好。
她这边刚点开江世钧的微信，门就被敲了敲，开门一看是摄像。
“余栀老师，您能不能出来入个镜？直播间的热度是很重要的，跟最后的总成绩挂钩，现在是在预热，但已经有人的直播间超百万热度了。”
余栀礼貌地笑着，“因为太突然了，好多工作要交代好，希望你理解，热度……我现在多少了？”
“现在是28万。”摄像看着手机说。
“那还好，我知道了，我把这边的工作交接完就出去，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余栀淡然一笑，关门。
摄像坐在一旁，他怕不是最闲的摄像？28万和百万比，怎么就还好了？
他看着直播间飘过的公屏，只能稍微互动几句。
“一直在调香室吗？是，余栀老师上午十点进去的，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
“是不是故意躲着？不是，我们出现的确实突然，余栀老师需要交接工作，请大家理解。”
“为什么用手机直播还扛镜头？摄像机拍摄是为了后期出节目，要剪辑用。”
“有没有看到江总？”
摄像大哥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压低声音，悄悄说。
“早上看到了，我的镜头有捕捉到江总。”
“拍到了什么？等节目先导片出来，大家就能看到了。”
摄像师很套路的把人胃口勾起。
下班后余栀才出现在镜头里，正往外走，就收到了江世钧的微信。
【江先生】：我今晚加班。
【余栀】：好，知道了。
【江先生】：开我的车回，上来拿钥匙。
啊？余栀看着这几个字有些反应不过来。
【余栀】：不用了，我自己坐车……
正打着这几个字，她又很快删除，直接退出聊天界面，怕他看到正在输入的状态。
他是不是，怕她丢人？
她一般情况是坐车回西景山庄，现在被多少人看着，还这么做的话，是不是不太稳妥。
【余栀】：好，我现在上去。
江世钧看着手机里的人，神情满意。
他看着余栀进电梯，看着她和外面的人打招呼，看着她走到他办公室门口。
看她和摄像说：“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进了。”
“余栀老师，其实大家都挺想看……”
“不好意思，真的不行。”余栀态度坚决，进去后直接关门。
江世钧黑眸沉沉，藏着情绪，手边放着车钥匙，“你自己开还是让司机送你？”
“我自己就行。”余栀说，“那我……明天再给你开过来。”
“车库有车，选一辆开得惯的。”
“……哦。”
拿到钥匙之后，她没有直接出去，摆弄着钥匙没话找话：“我明天晚上走，节目组在南市，为期两个月，中途有休息。”
江世钧敷衍地点头，看着不怎么关注的样子。
余栀眼眸微垂，没有表现出失落的情绪，声音愈发冷淡。
“爷爷那边你帮我说一声吧，我不想让媒体过去扰了爷爷休息，如果爷爷不同意的话，你就和我一声。”
江世钧这下有反应了，笑意嘲弄，“不同意了你怎么做，退赛？那你的大好前途可就没了。”
余栀眉目淡然，抬眼看他，“没就没了，我还可以再努力。”
气氛有些僵硬，似乎他们每每说到有关婚前的事，都会不欢而散。
余栀看了眼时间，4分钟。
她才在这里待了4分钟，正常的夫妻小分别的时候，要温存几分钟。
说她秀恩爱也好，做样子也罢。
她不想让任何人说他们感情不好，就算是假的、装的、演的……也要像真的。
江世钧扫了她一眼，“还有事？”
余栀抿着苍白的唇，冷静地说：“还有就是关于VR的策划，有点问题想问问你。”
江世钧挑眉，身子懒散地往后一靠，“说。”
余栀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情绪看不出起伏。
从开车回家到放置镜头，她只是微笑着回答了摄像师几个需要回答的问题。
“那余栀老师，这个直播手机就放在客厅这个位置了，明天一早我就来门口等您，我知道您很忙，但也要适当的互动，热度对比赛结果真的有很大的影响。”
余栀目送摄像走远，站在房中松了口气。
她进到厨房，躲开手机后肩膀耸塌，整个人失落不已，笑不出来更没精神讲话。
其实江世钧不是加班忙，只是不想回来吧，和她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他应该很反感吧。
虽然不讨厌她的香水味，但讨厌她这个人啊。
“哎……”她撑着厨台沮丧地叹气，闭眼冷静了好一会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才热了点饭出去。
要适当的互动，她一边念问题一边吃饭。
“我在吃什么？”
余栀把碗端起来给镜头看，“清粥，我晚上喜欢吃清淡点。”
“一般什么时候调香……没有固定时间，灵感来了就会马上记下来。”
“江总什么时候回来？”余栀温柔地笑着，“今晚加班，工作太多了，他很忙。”
“为什么参加这个比赛……这个节目很好，可以让大家了解这个行业，新奇又有专业性。”
“是不是想要最后的大奖。”余栀咽下一口粥，淡然的笑容里带着矜傲，“难道有人不想要？”
“万一拿不到怎么办。”她笑了一声，“我还不会这么看不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