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位尊贵的人类小姐,我想冬天一定是因为你而存在吧,你像极了雪山上一朵美丽的冰莲花!来,我们来跳一支舞吧!”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即墨落雪却给了不一样的回答道:“真的像吗?”
什刃将手伸到即墨落雪眼前,优雅弯下腰道:“我想你把手放上来就知道了。”
“好吧!”即墨落雪将指尖轻轻搭进什刃的手心,什刃轻轻一拉,即墨落雪起身时,腰间的蓝发绽放成美丽的花浪。
“好漂亮的人类女孩!”一名男性靠山族人让出了一条道,他身旁的女伴也惊叹道:“这人类少年的气质真优雅,如果再高一点就好了。”
什刃笑而不语,即将十一岁的他是正长个子的时候,接近一米七的身高比即墨落雪还高出一点,他有信心在成年的时候与靠山族人平起平坐。
什刃年龄虽小,从小却与森林中各种野兽斗智斗勇,不知不觉中添了几分稳重,望向有些怯场的即墨落雪,什刃在她耳旁轻声道:“按爷爷教我们的来。”
人类的舞蹈本身就是一种表演艺术,使用身体来完成各种优雅或高难度动作,本身有多元的社会意义及作用,包括运动、社交、求偶、祭祀、礼仪等,与靠山族的舞蹈相比,人类舞蹈涉及的范围更为广阔,欣赏程度自然高上一点点。
什刃的舞蹈仅仅是初出茅庐,他本有机会更上一层楼,但小时候的桀骜不驯,让即墨名前也无法强求,导致他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修炼。
即墨落雪则不一样,作为即墨族最高贵的公主,她从小被即墨名前严厉要求学习各种舞蹈,学习舞蹈的过程是枯燥夹杂着痛苦,坚强的即墨落雪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眼泪。
努力就会得到回报,至少这一刻,即墨落雪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熟练的舞步很快建立了自信,优美的舞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反是步伐有点笨拙的什刃,需要她一步步的牵引。
“别担心,有我呢!”即墨落雪朝额头渐渐冒汗的什刃会心一笑,示意什刃不必太过紧张,她将把握全场的节奏与君共舞。
这一刻,即墨落雪为舞蹈而生,火光的照耀下,触不可及的冰霜与火焰共存,全场的号角与蛇鼓为了迎合她与什刃,从热烈奔放渐变轻烟灵动。
围成一个圈的靠山族人惊动了长老团,渐渐靠山族族长也进入了观赏之列,他发现这个人类少女重新向他们定义了舞蹈,她及腰的长发,每一次舞动都会撒下冰蓝之星,她深海的眼睛,每一次瞥视都会捕捉火炬的光,她婀娜的身姿,每一次跃动都会抨击众人的心。
什刃看向眼前的少女,心中为之荡漾,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突然想起即墨落雪第一次吃红绯果时的场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手握的少女像个天仙,她太美了!
“怎么啦?”即墨落雪挽耳一笑,她发现眼前的少年目光有些呆滞。
“没事!”什刃下意识回答道,伸手握住从身边飘落的花,他望向了巨像之上,看到绿胖正激动的朝他们挥手,黄胖背着巨大的花篮正朝他们撒花。
什刃开心一笑,紧紧握住眼前的少女,沉浸在美好的舞台中,火光之下是双方默契的舞步!
两人的舞蹈在一片花雨中谢幕,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气氛恰到好处,什刃与即墨落雪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含情脉脉中对视。
两人都心有所动,望向眼前的人,气息是如此接近。
“继续撒啊!蠢货!”绿胖狠狠拍向停止撒花并望向什刃与即墨落雪的黄胖,待花瓣再次落下,绿胖大声喊道:“亲她,亲她,亲她!”
有绿胖的带领下,所有靠山族人都激动的吼叫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虽然这小子确实优秀。”即墨名前叹了口气,突然发现中央雕像冒出一股热浪,于是混着靠山族人的声音喊了一句:“在一起!”
人类身体中的原始力量驱使下,什刃的脸朝即墨落雪慢慢靠近,偶尔会有花瓣从两人之间落下。
即墨落雪轻轻闭上了双眼,感受到少年的气息越来越近。
这一刻,双唇即将碰到一起,“砰”的一声巨响从雕像里传来!
突如其来的巨响,靠山族人都不约而同望向靠山族族长,他们脸上升起怒色,头一次敢蔑视族长!
靠山族族长望向一旁的族人,连整个长老团都是怒面从心,他不得不赔笑道:“这不能怪我,你们知道我不能控制族酒的出世时间。”
绿胖望向从舞台走下的什刃与即墨落雪,锤了拳黄胖道:“族酒也太烦人了,待会你少喝点!
“那你呢?”黄胖问道。
“我当然是多喝点,以解我心头之恨。”绿胖从雕像跳下,走进了宴席之中。
接下来,靠山族族长用冗长的篇幅介绍了靠山族的历史,号角鸣扬中,靠山族的往昔好像历历在目。
什刃听的津津有味,靠山族确实有一段辉煌的过往,他们种族在西高原本也是排名前五的部落,但如何走向衰败的历程却只字不提,什刃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去问,因为他之前对靠山族的了解与酒桌上的套问也知晓到七七八八。
总之一点都是宝物惹的祸,绿胖与黄胖曾说过的雷霆之玺确实存在,当年哈尔赞用雷电之酒的秘方从鬓毛族换来了雷霆之玺,本是一桩双方欢喜的交易,但隐患其实从交易之日就深深埋了下来,之后发生的事可说是顺理成章。
位列大陆南方的鬓毛族自从获得了雷电之酒,他们种族的力量就节节攀升,他们本是利用皮毛电力而艰苦生存的小种族,但获得雷电之酒的他们韬光养晦,短短几十年就掌握了雷霆之力,从此一跃成为南方不可侵犯的大族。
世界的规则多由强者拟定,隐忍太多年的鬓毛族,野心已膨胀达到极其可怕的地步,为了进一步扩张种族的领地,他们把矛头指向了雷霆之窟的靠山族,因为当年被交易的雷霆之玺可让鬓毛族进一次蜕变,从而完成统一南方的野性。
尚不说当时的哈尔赞仍在族中,靠山族自诞生就刻进骨子的血性也不会答应,鬓毛族想通过武力镇压并打破曾经的交易,简直是痴心妄想。
面对实力已成压倒性的鬓毛族,哈尔赞举旗反抗,将鬓毛族的来使刺于剑下,并高高悬挂于雷霆之窟。
从此哈尔赞领导靠山族走向了顽强的道路,他带领下的靠山族,曾数次击败远征而来的鬓毛族,鲜血一度将整个西高原染红。
两族的仇恨从此拉开序幕,十多年的交锋与发酵,演变成多个种族的血拼,最终鬓毛族联合南方三大族大举进攻西高原,发生了人类记载中的一场著名战役,原南之战。
那一战持续了三个多月,整个西高原尸野遍地,人口锐减大半,秃鹫成为了孩子最常见的鸟类,发出的哀叫声笼罩了西高原上空的乌云。
胜利方为鬓毛族带领下的南方部落,西高原的团结并不能弥补物资匮乏的事实,但鬓毛族也并未达到战争的目标。
西高原的天河谷追击战中,哈尔赞斩断山谷之巅,凭一己之力拦下鬓毛族,并为整个靠山族争取了宝贵的撤离时间。
从此哈尔赞消失在大陆人的视野,唯留下一句流传至今的话:“一个头倒下,就会有另一个头捡起武器,我哈尔斯在此立下誓言,靠山族将永远在复仇的道路上前进。”